“別激動,別緊張,別當真,我隨口一說的,嗬嗬。”顧柔自己都慌張了,他貌似當真了。
“顧柔,自己說過的話要負責任。”說完,青墨重新架著牛車。
顧柔訕訕的坐在他身後,低下頭去。
怎麼辦,他好像誤會了。
“柔姐兒?”孫媽一直在給紅袖講故事,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是牛車停下來的時候,她看著兩人,發現兩人的眼神都很古怪。
顧柔尷尬的一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羞澀,“沒事。”
孫媽古裏古怪的看著她,扭頭對紅袖道:“你姐姐有點奇怪啊。”
“奇怪。”紅袖跟著孫媽一起笑話顧柔。
顧柔哼了哼,坐在一旁不吭聲。
其實她是真的害羞了。
他們到了城裏,一切都和前幾日不多了。
店鋪門前,街道上,城門城牆上,到處可見各式各樣的花燈。
看著造型特異的花燈,顧柔不得不感歎古代人心靈手巧,什麼樣式的都能做出來。
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這些人有些是本地的,有些是從外麵趕來的。
路上,顧柔就不停的聽人說,今年中秋花燈是有寓意的,聽聞是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弄的,至於故事的主人是誰,沒人知道。
因為神秘,吸引的人就更多了。
顧柔也好奇,就問青墨:“這個男人還挺浪漫的。”
青墨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絲薄薄的笑意,“不過連名字都不敢留,大概是一個蠢男人。”
“要是他對這個女人一心一意,蠢一點也無所謂。”顧柔笑著說。
其實哪裏蠢了,明明聰明死了。
若是讓女人知道,這一場盛大花燈是為了自己,一定感動死。
再說,有些愛情不必讓外人知道,自己明白就好。
青墨薄唇扯起一絲完美的弧度,心中默默道:“你喜歡就好。”
他們把牛車停在悅來客棧後麵的馬廄裏,然後從後門進入。
顧柔預定了兩個房間,都是最好的天地號房間,上次她和青墨就住在這裏。
隻不過這一次,青墨的房間還是之前那種,而顧柔,孫媽和紅袖住的則是套間,裏麵有兩張床,三個人足夠睡了。
他們把東西放下之後,就去如意莊。
陸家兄妹,還有陸達的娘和媳婦也都來了,馬老頭馬恒,栓子和栓子的娘也都在,他們湊在一起,一起過中秋。
至於家裏的酸菜坊那些人,幾天前,顧柔每人都給買了燒雞就當是中秋禮物。
一切都安排妥當,這一年的中秋節,她過得格外舒心。
吃過了飯,馬恒他們請顧柔去鋪子裏歇腳喝茶。
“我們不去了,我等下去一趟宋府。”顧柔笑道:“晚上還要一起去看花燈,你們不用陪著我了。”
“東家,我們都在鋪子裏,你有事就去找我們。”馬恒道。
顧柔點點頭。
他們一起行人從如意莊出來,就分開了。
紅袖困了,孫媽帶著紅袖先回客棧去休息。
顧柔和青墨一起去宋府。
隻是,青墨把顧柔送到門口,道:“我就不進去了。”
“嗯,我要兩個時辰才出來,你到時候再來接我。”顧柔溫溫的一笑。
“好。”青墨雙眸注視著她,看她進了宋府才放心離開。
宋采容早就準備好了茶點在等著顧柔。
顧柔進來,瞧她一身打扮,就笑道:“難得看你穿的這麼嬌豔。”
“孫媽給我做的。”顧柔微微一笑。
“好看。”宋采容誇讚道:“你年紀小了一些,等再長大一點會更好看。”
小荷才露尖尖角,她這朵紅蓮真的綻放的時候,不知道又會迷倒多少人了。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平白無故的就招惹了很多麻煩。”顧柔無奈道。
宋采容拉著她坐下,忿忿不平道,“你的事情我倒是聽說了,那婆子也忒壞了,還有喬家和那個什麼櫻的。”
“姐姐就別提他們了,免得髒了自己的嘴。”顧柔勸道。
“你放心,我已經讓我爹去縣衙打點了,那婆子已經說了實話,明兒就拿了那個女人來問一問。”宋采容氣道。
顧柔心中一暖,宋采容這樣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十分感動。
“采容姐姐,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花燈?”顧柔問道。
“我在家裏陪著爹娘,不過我聽說今年的花燈特別好。”宋采容看了一眼門外的天,“也不知是哪個女子能得到這麼一個癡情男人的喜歡。”
“姐姐也信外麵的傳言?”顧柔有些驚訝。
“什麼傳言?”宋采容輕笑,“這是真的,我爹聽人說了,隻是對方的名字極為保密而已。”
竟然是真的?
顧柔還以為是訛傳呢。
“你就替我多看看,我就在家門口看看就可以了。”宋采容淡笑,“我現在沒那麼自由了。”
顧柔明白她的處境,“嗯,我替姐姐多看看,等下我再讓人送些荷花燈進來,我見姐姐家院子裏有個池塘,點亮了放在裏麵。”
“還是你有心。”宋采容笑著,把一盤月餅推到她麵前,“嚐嚐,我做的。”
月餅做的十分小巧,很適合女孩子吃。
吃完月餅,宋采容教顧柔打絡子。
顧柔第一次接觸,雖然繁瑣卻不難,她道:“這可比繡花強多了。”
“我看你衣服上的梅花修得很雅致。”宋采容笑著說,繡工很好。
“這一套都是孫媽給我做的,我不會繡花。”顧柔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腳,訕訕的一笑,“而且我沒裹腳。”
其實這個時代的裹腳,還不像再後來那樣的極端。
這個時代的裹腳,隻是為了讓女子的腳顯得詳纖細小巧,不像後來越變越像是一種殘害。
宋采容笑了笑,“這有什麼,你腳也生的小巧,不纏也不大。”
顧柔沒有說什麼,她讓宋采容教自己打絡子,然後把青墨送自己的那顆琥珀放進裏麵,做成了腰墜。
時間差不多了,顧柔起身告辭。
宋采容讓花雯送她出去。
剛到正門,就看到一頂轎子停下,轎夫壓著轎子,一個男人從裏麵出來。
那人看到顧柔,展開手裏的折扇,微微的勾起唇角。
顧柔微微蹙眉,怎麼是他,就是上次來鋪子裏找茬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