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酸菜是我和你學的。”劉氏立刻倒打一耙,把責任都推給了顧柔。
顧柔嗤笑,“全村人都知道你門老韓家不地道,本來學我做酸菜沒什麼,卻搶了我的生意差點害我損失慘重,可是沒想到天有惡報,你們做的酸菜出了事,差點毒死了城裏的刁痞子,然後你又把這些酸菜往外賣,你說和我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你,也許這酸菜早就賣給京城來的人了,都是你害的。”劉氏反咬,“是你自己掙了錢,還不許大家跟著一起掙錢。”
“劉氏啊劉氏,我真是佩服你胡攪蠻纏,隻是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嗎?”顧柔冷冷的一笑,“你這種人不在大牢裏關上一年半載的吃點苦頭,估計以後出來還是會禍害鄉裏的。”
“對!這種人本來也不是我們村的,把我們村的名聲都搞垮了。”有人開始反抗了。
畢竟最近這一個月村真是被他們搞的烏煙瘴氣。
“說的沒錯,咱們上清村不能被這種人給拖累了,讓他們老王家的人都滾走。”終於有人說道點子上去了。
接著幾個老少爺們,手裏拿著扁擔或者棍棒衝進了韓家,二話不說把王大海,王趙氏還有王富一起從屋子裏揪出來。
顧柔覺得這些人還算是理性,沒把韓家的人也牽連在內。
至於韓王氏,她嫁入韓家就是韓家的人,村裏的人是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隻是,她的親人都被揪出來了,她卻還是沒有現身。
“你們今後再敢踏進我們村子一步,我們就打斷你們的腿!”村民們揚著手裏的武器,十分氣憤的說。
“娟子,娟子!”王趙氏還衝著裏麵大吼大叫,“你的親娘就要被人給打死了,你怎麼這麼狠心不出來,我真是白養你一場了,你個挨千刀的。”
顧柔心想,韓王氏不出來就對了,不然惹禍上身,連她在村裏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趕緊滾,你們愛去哪裏就去哪裏!”村民們揮舞著手裏的武器,把他們趕到了村口。
王趙氏還想回去找韓王氏,卻被人用棍子打在了腿上,“這裏已經不歡迎你們了!”
“哎呦,打死我了,我要死了。”王趙氏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可是根本沒人理她。
兩名官差沒想到這裏會這麼亂,他們倆相互看了一眼,把劉氏架起來就往外走。
“王富,救我!”劉氏掙紮著,可她畢竟是一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掙紮掉。
王富是一個膽小又懦弱的人,縮在王大海的身邊,隻能幹著急,卻沒有一點勇氣去就劉氏。
就在一場混亂中,劉氏就被帶走了。
把王家的人轟出了村子,大家也都回去了。
王家三口蹲在上清村的村頭,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認為老天爺對他們不公平。
後來韓王氏還是去找他們了,後來他們在距離上清村不遠的地方蓋了一間茅草屋,暫時生活在那邊。
從此韓家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顧柔耳邊也清淨了不少,甚至都要把他們給忘了。
月底,趙家迎娶媳婦。
婚禮的前一天,全村的人都過去給幫忙。
畢竟是村長家,不管有多少人不喜歡李嬸子或者他們家孩子的,大家表麵上還是維持著不錯的關係。
顧柔沒去,青墨更不會去,孫媽去看過就回來了,也沒有留下吃飯。
聽聲音就知道很熱鬧。
“我看到韓王氏給添妝是一尺頭的布,是城裏最近新進來的貨,好布頭低下藏著一對金戒指。”孫媽幽幽的說。
“你真的看到了?”顧柔好奇。
“我看她李嬸子接過布頭的時候那眼神可怪異了。”孫媽回答,“她去了屋裏,正巧有人掀開簾子,我就看到黃色的東西,我猜就是金戒指。”
其實一對金戒指不算貴,因為這要看成分,顧柔也相信韓祖昌不會傻到真的對趙家純金。
“柔姐兒,你說這是啥意思?”孫媽不解。
顧柔想了想,“為了地。”
上次韓祖昌去趙家鬧過沒有結果,知道不能硬來所以就改變了策略。
韓家的人臉皮厚不說,也真是能屈能伸,上次和趙家鬧得那麼不愉快,可是一轉臉就當做沒發生,不管換做是誰都做不到這一點。
畢竟大家都要臉的。
顧柔覺得,這件事一定不會草草了事,以後還有熱鬧可看。
後來天黑了,他們很早就睡了。
村裏的鼓樂聲也都變小了,可是是什麼時候停止的,沒人知道。
大概是到了後半夜,忽然從趙家傳來一嗓子吼叫聲,就把大家都操心了。
彼時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
顧柔迷迷糊糊的坐起來,“這是怎麼了?”
孫媽比她醒得早,已經出去看了,過了一會兒回來了,對顧柔道:“不知道,趙家的人已經去大夫了。”
“大夫?”顧柔皺了皺眉,“好端端的為什麼請大夫?”
再說是誰需要大夫?
孫媽也不知道,隻是搖搖頭。
顧柔倒回到床上,準備再睡一會兒,可是沒等她閉上眼睛,外麵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孫媽去開門,片刻之後又回來:“是李嬸子要借車,說送馮櫻去城裏看大夫。”
是她?
顧柔點點頭,“讓他們用吧。”
孫媽回去應了一聲,他們就借用了顧柔家的牛車,拉著馮櫻前往城裏。
顧柔睡意全無,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孫媽出去問了問,然後陰著一張臉進來了。
“怎麼了?”顧柔不解。
“我聽人說那個馮櫻……懷孕了。”孫媽幽幽的說:“咱們把牛車借給他們是不是不吉利啊?”
顧柔輕笑,“都是迷信,再說也是一條人命,萬一送去及時也許人會活了,萬一不及時,人就死了。”
孫媽立刻雙手合十,“那她可千萬別死在咱們的車上,多晦氣啊。”
“孫媽,誰和你說她懷孕了?”顧柔好奇。
“就是外麵的人,說這個馮櫻在嫁過來之前就在家裏鬧過一通,有人聽見了什麼孩子孩子的,不過這事關女人的名節,沒人敢說什麼,可是今晚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就不得不往這方麵想。”孫媽回答。
顧柔若有所思,“如果孩子是趙二的,馮櫻幹嘛自殺?”
“因為不是唄。”孫媽給出了一個十分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