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翠翠一臉憎惡的看著紅袖。
顧柔二話不說,衝上去就給了翠翠一腳。
這一腳窩在翠翠的小腹上,雖然控製了力道,可還是把她踹出去很遠。
“啊!”翠翠發出慘叫,捂著小腹在地上打滾。
誰能想到,顧柔下手這麼黑。
韓王氏見了,隻看了一眼,卻沒有過來,而是進了屋裏,對欣瓊說:“你那個丫鬟是不是病了,在大街上打滾呢。”
“什麼?”欣瓊一愣,盯著韓王氏的臉看了幾秒,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就立刻從屋子裏走出來,跑到外麵去看。
果然,翠翠雙手捂著小腹躺在地上,嗷嗷的嚎著。
“韓郎,你快來。”欣瓊去叫屋子裏的韓祖昌。
韓祖昌跑過來,她急道:“翠翠挨欺負了。”
她知道一定是顧柔做了什麼。
韓祖昌和欣瓊過來,韓王氏為了看熱鬧,也為了防著欣瓊,一起跟了過來,當然還有王趙氏,劉氏,她們就像蘿卜上的泥一股腦全來了。
當然這邊,青墨和孫媽也出來了。
“怎麼了?”韓祖昌站到顧柔的麵前。
紅袖嚇得立刻去抓顧柔的衣袖。
韓祖昌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不由得有些尷尬。
“你讓她自己說。”顧柔冷冷的看著翠翠。
“小姐,你可要給奴婢做主啊。”翠翠拉著欣瓊的衣袖,“奴婢,要是死了,誰來伺候小姐啊。”
欣瓊的眼睛微紅,她們主仆是有些感情的。
“有事說事。”青墨冷冷的來了一句。
果然,效果很好。
哭是不會有人同情的。
一個大人一個孩子,大家會自然而然的去同情那個小的。
“我……”翠翠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什麼。
“是她打姐姐。”彩穗站在一旁。
顧柔看過去,她能叫紅袖一聲姐姐,顧柔還是很驚訝,也很欣慰。
“彩穗,過來。”顧柔衝她招招手。
自從上次彩穗和小良遇上火災,醒來之後顧柔給他們吃的,後來又隔三差五偷偷的讓紅袖拿給他們點心吃,這兩個孩子對顧柔是十分信服的。
更何況,彩穗七八歲了,卻也懂得,欣瓊和翠翠並不是什麼善類。
“翠翠指使爺爺幹活,可是爺爺要休息,她就罵了爺爺,姐姐生氣就推了她,她就大姐姐,姐姐就跑出來了。”彩穗稚嫩的聲音很清晰,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顧柔不去看任何人,隻看韓祖昌,冷笑:“韓老伯病了,竟然還有人指使他幹活,好大的派頭啊。”
韓祖昌看了看周圍圍上來看熱鬧的鄉裏鄉親,這臉上就掛不住了。
自己本來就沒人緣,如今再背上不孝的罪名,那還得了?
“翠翠,在這裏沒人不知道紅袖是我的幹妹妹,你也不問問現在誰敢欺負她?”顧柔冷冷的說。
即便是韓王氏,她現在都不敢。
韓王氏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扯了一嗓子,撲倒紅袖的身邊,強把她抱在懷裏,大哭道,“是娘對不起,我的女兒啊,娘沒治好你的病,才會讓人被人欺負。我可憐的孩子啊,她們都是狼心狗肺啊,都來欺負我們母女啊,就沒有人能替我們做主,給我們伸冤。”
顧柔沒想到韓王氏會來這麼一出。
她眨眨眼睛,心中暗笑,她這是想借機壓製住翠翠。
把她壓製住了,欣瓊那裏就好說了。
欣瓊有孕,絕對不會和韓王氏大吵大鬧,不過欣瓊有手段,她隻要給韓祖昌吹吹枕邊風,韓王氏和孩子們的日子確實也不好過。
如果鬧出來,大家夥都看著,韓祖昌不敢不公正。
他回來就是想在這裏安居,想要安居沒人幫襯怎麼能行?
你想大家夥都幫襯你,就必須想要學會做人,而孝道是基本的。
顧柔覺得,韓王氏還是很聰明的。
韓王氏悲痛大哭,嚇得三個孩子一起跟著哭,這站在當街上可就熱鬧了。
韓祖昌麵紅耳赤,走過來低聲道,“你幹啥,在這裏哭丟人不嫌難看?”
“我有啥可難看的,我是一個弱女子,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還不能哭了嗎?”韓王氏抹著眼淚,“當家的,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就看著別人打她?”
韓祖昌臉色難看,欣瓊也在用很複雜的神色看著他。
他現在是兩頭的蠟燭一起燒,心裏也是憋屈。
“你想怎麼樣?”韓祖昌去問韓王氏,是她不依不饒的,“我看她也傷不輕。”
說著,他幽幽的看了一眼顧柔,這個小姑娘力氣也太大了。
顧柔卻知道,自己力氣不大,現在這幅身體沒經過體能訓練,其實很弱,要是真的打鬥她打不過一個成年人,上次青墨是讓著她的。
而那個翠翠,多半也是裝出來的。
“你看她幹什麼,人家是護著自己的幹妹妹,一個幹親尚且如此,你這個親爹可不能二心了。”韓王氏哭哭啼啼的說。
其實來看熱鬧的也都是這樣的想法。
這件事韓祖昌必須表態。
韓祖昌也是心煩,這個翠翠一直都不省心。
“好了,我明白了。”他語氣裏帶著厭煩與責怪,這個時候要是韓王氏和欣瓊有一個肯退一步的就好了,可是她們倆都沒有。
“翠翠確實做得不對,就罰她……”韓祖昌遲疑了一下,“罰她給做飯吧,把家裏人的飯菜都做了。”
這算什麼懲罰?
“讓她明天搬磚。”彩穗忽然說道。
“你!”韓祖昌瞪過去,韓王氏立刻也把她護在身邊,說道:“彩穗,你瞎說啥呢,怎麼能讓她搬磚,那活不輕生。”
“不是要罰她嗎?”彩穗訕訕的。
韓祖昌沒想到彩穗會這麼說,如果他不同意就還是偏袒翠翠,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從明天開始就讓她搬磚。”
說完,他拂袖而去。
“小姐!”翠翠哪裏想到。自己挨了打又被罰,還是搬磚,那可是男人幹的活兒。
欣瓊也覺得委屈,懲罰翠翠就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可是眼下,她不能說什麼,必須忍。
忍到這一家子都依仗自己的時候。
她抿抿唇,聲色俱厲,“是你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我也報不了你,不然你去求求姐姐。”
她把責任推給了韓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