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柔跟著孫媽一起裁衣服。
孫媽問:“那菩薩怎麼就從地裏鑽出來的?柔姐兒,你身上有沒有事?”
顧柔搖搖頭:“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孫媽更加的奇怪,“那個太上真君不會再顯靈吧?”
顧柔噗嗤一笑,“應該不會吧,太上真君在天上也是很忙的。”
再說,再裝一次就露餡了。
孫媽幽幽的說:“要是真的靈驗,我明天也去拜拜。”
顧柔一頓,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不過這種事情就是一種寄托,她還是不要管了。
夜更深了,顧柔讓孫媽別再做了,早點休息。
等孫媽睡著了,顧柔從房間裏出來。
一出門就看到一把鋤頭遞到自己的麵前。
顧柔抬頭看著青墨。
“想明白了。”青墨淡淡的說:“問題的關鍵是那些綠豆。”
顧柔接過鋤頭,“你真聰明。”
青墨輕哼,“快走,趁著夜黑把痕跡除掉。”
顧柔點頭。
兩個人摸著黑來到土地廟,他們把土刨開,把裏麵已經發了芽的綠豆都翻出來放進框裏,然後把觀音像再放回去,把土埋好。
顧柔把刨過土的痕跡清除幹淨,弄完之後,和青墨準備要走。
“有人來了。”顧柔對青墨低聲道。
兩人立刻躲進了廟裏。
這時,兩個黑影朝這邊走來,他們的手裏也都拿著鋤頭。
兩個人站在觀音像前,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其中一個道:“真的要挖?”
“挖!”說話的是米婆。
沒想到她親自上陣。
“萬一遭天譴咋辦?”那人很害怕的問。
“能有啥天譴,都是唬人的,你跟著我還不知道?”米婆怒道。
那人猶豫了一下,心裏不是很安穩。
顧柔握住手裏的鋤頭,絕對不能讓米婆去把觀音像挖出來。
轟隆。
天忽然打雷了。
米婆的幫手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就跪下了,“菩薩顯靈了。”
米婆抬頭看了看天,“就是打雷,趕快挖,不然以後咱們名聲就臭了,別想掙錢了。”
“我不挖了。”那人搖著頭,他是真的害怕。
接著又是幾道雷聲,還把隨著閃電。
土地廟裏的土地像殘破不堪,被閃電一照,卻時有些陰森恐怖。
那人看到了嚇得屁滾尿流,扔下鋤頭就跑到了,米婆怎麼叫都叫不回來。
就剩下米婆自己站在土地廟的院子裏了。
她也有些害怕,可是為了錢,她不得不這麼做。
米婆舉起鋤頭,剛要刨下去,就聽到有人喊:“什麼人?!”
原來是村裏的幾個人打著燈籠走過來。
米婆怕自己暴露,扔掉鋤頭就跑。
可是她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到了她幫手扔下的鋤頭,鋤頭翹起來,一下子就砸中了她的腦門。
米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村民們走過來,舉著燈籠一看是米婆都愣住了。
青墨和顧柔立刻從廟後麵的破洞出去,兩個人回到家裏。
這時,下起了大雨。
顧柔站在屋簷下,低聲道:“連老天爺都幫咱們。”
“這場大雨下過去,地上拋過的痕跡就不見了。”青墨笑眯眯的說。
“那個米婆也是咎由自取,今晚被抓個現行,以後再也不敢出來作妖了。”顧柔想著,王夢的事情差不多也可以解決了。
——
次日清晨。
顧柔起床,立刻去看自己幾天前弄得酸菜。
她嚐了嚐,味道很正。
想著,還有點肉幹,做個酸菜燉肉幹吃。
她正忙活著,就聽到院子外有人喊著道:“顧柔,顧柔。”
那人是在新院子的外麵。
顧柔出去,打開門,“張嬸子,早啊。”
“我看見你家煙囪冒煙就知道你們醒了,你聽說了嗎,那個米婆死了。”張嬸子沉聲道。
“死了?”顧柔詫異,“怎麼死的?”
“她額頭挨了一棍子,估計是被人害死的。”張嬸子回答。
顧柔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那一棍子能致命?
“真的死了?”顧柔確認著。
“真的死了,咱們村昨晚有人巡邏看見她倒在觀音像旁邊,你說這是不是觀音顯靈了?”張嬸子道,“咱們村好久沒出這麼稀奇的事情了。”
顧柔點點頭,“確實很稀奇。”
她想起鍋裏的酸菜肉幹,“嬸子你等等,我有好東西給你。”
她去廚房,盛了一碗酸菜肉幹給張嬸子,“嬸子,我自己做的,你嚐嚐。”
張嬸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吃吧。”
“鍋裏還有。”顧柔笑道。
“顧柔,看你才十三,這飯菜做的倒是真好。”張嬸子誇讚道。
顧柔笑了笑,“嬸子你嚐嚐吧,如果覺得好吃再來。”
“行。”張嬸子和她八卦了一番就走了。
顧柔轉身回到廚房,繼續忙著。
這時,對麵的院子卻傳來一聲吆喝:“娟子,娟子!”
娟子是韓王氏的名字。
顧柔放下手裏的鏟子,從這邊的院子向外看,隻見一對兒老夫妻帶著一男一女站在外麵,衝著裏麵喊。
韓王氏立刻從屋裏出來,看到兩個老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爹,娘,哥,嫂?”
他們怎麼來了?
王大海看到大女兒,摸了一把眼淚,“娟子,你妹妹來找你了嗎?”
韓王氏先讓他們進來,把他們帶到堂屋。
韓老頭從屋子裏出來,“親家來了。”
王大海訕訕的點點頭,“我是來找蓮子的。”
“蓮子她……”韓老頭剛開口,就聽到韓王氏說:“她是來找過我,住了幾天就回去了。”
“可是她夫家派人來說,已經把她給休了,現在不知道她去哪裏了。”王大海著急說。
旁邊王趙氏也抹著眼淚,“你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好啊。”
韓王氏張了張嘴,“蓮子沒回去?”
那天夜裏,她拿著錢跑了。
自己一時生氣也就沒管,她以為蓮子回家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不見了。
就在一家子都在著急的時候,韓王氏的嫂子劉氏一直看著對麵,問:“我說大妹,對麵有人住,這門怎麼沒開過?”
“租出去了。”韓王氏回答。
“租出去了,這一個月租金多少?”劉氏打聽到。
“五十文錢。”韓王氏回答。
“娘,不是一錢銀子嗎?”彩穗站在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