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別提錢,多傷感情啊。”顧柔輕笑,“我是說,看在她是你未過門的兒媳婦的麵子上,你們應該多照顧一下他們家不是?”
李嬸子訕訕的,“你說的也對。”
畢竟這個時候他們要是立刻去提出退婚,會被人笑話。
不過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子娶個瘋子。
當初她可沒少嘲笑陳家媳婦給自己的孫子說了一個傻子做媳婦。
現在輪到自己了,這張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了。
顧柔看她暗自傷神,繃著一張臉就走了。
到了無人處,她才笑出來,活該!
——
幾天後。
青墨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他早上起來,對顧柔說:“我去山裏打獵。”
“你一個人?”顧柔詫異,“你手裏連個工具都沒有。”
青墨拿上篾刀,“有這個就夠了。”
“我陪你去吧。”顧柔放下手裏的衣服,很不放心。
“不必,這打獵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伏在草叢裏伏擊,山裏蟲子多咬一口可是很嚴重的。”青墨倒是心疼她細皮嫩肉的。
顧柔輕笑,“要說嬌氣,我看你身上的皮肉比我嬌氣多了。”
“再嬌氣我也是個男人。”青墨俊美的臉龐繃出一絲嚴肅,“我帶著幹糧呢,估計要明早回來了,你不必擔心。”
“你等下。”顧柔從他手裏拿過篾刀,然後砍了一段竹子,做了一個口哨給他。
青墨研究了一下,笑道:“你竟然會做這東西。”
“你若是遇到麻煩和危險了就吹一下。”顧柔叮囑道:“碰到野豬老虎這種龐然大物,你就躲開。”
“放心,那些畜生傷不了我。”青墨把哨子揣進懷裏,把篾刀再次拿過來,轉身就走了。
顧柔看著他出門,上了後山,心裏擔心不已。
她回到小板凳上,把醫書拿起來,卻心不在焉。
心裏擔心著某人,她實在是看不見去。
她把衣服放在一旁的窗台上,拿起一旁的鋤頭,下地去了。
到了地裏,她除了雜草,然後坐在樹蔭下納涼。
這時,卻看到韓四娘拎著一個竹籃子從另外一塊地上來。
她瞧見顧柔,神情微微有些慌張,扭過頭去,加快了腳步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顧柔有些納悶,自己又沒說什麼,韓四娘怎麼一臉的做賊心虛?
這時,大遠處又來了一個婦人,是李嬸子,她手裏也拎著一個小竹籃子,像是要去給人送午飯。
她看見顧柔,皮笑肉不笑的,然後就下了地。
她下的那塊地,就是剛才韓四娘上來的那一塊。
顧柔滿肚子的腹誹,她假裝回地裏看看,正巧兩塊地中間隔著一個水窪,她能聽到對麵的話。
“你說你,家裏又不缺你這個勞動力,非要下地。”李嬸子輕嗤著,“你就讓其他人幫幫你,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你知道什麼。”男人的聲音低沉又粗狂,“我是村長,可也不能為所欲為,你少管我的事,把家裏料理好就行了。”
“哼,我就知道你早就敲我不順眼了,你和那個韓寡婦天天眉來眼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嬸子生氣的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