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安靈珊有孕

她這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紫霜抬手扇了一巴掌。

“賤/人,誰讓你亂說話的!你們還幹看著作甚,還不將這賤/婦的嘴堵上?!”

眾婆子麵麵相覷,按住安靈珊便要堵她的嘴。

卻見德妃已然停住了腳步,卻未曾轉身,隻是低聲吩咐:“且先緩緩,先將她洗刷一番,穿戴整齊了,帶來榮禧居。”

竟是不殺了嗎?

紫霜心中咯噔一聲,應了一聲又道:“那殿下……”

德妃輕哼一聲,冷然道:“抬一桶冰水來,將他給本宮潑醒!”

如此,抬腳便出門去了。

饒是紫霜在後頭苦苦求情,德妃也未曾回頭看她一眼,這等心性,著實是狠辣果斷。

祝院士垂首站在這外室之中,對裏頭的狀況好似沒有絲毫興趣一般,隻是低聲與德妃講了這桌下三女是何狀況。

德妃麵色愈發寒冷,看向這祝院士,卻是唇角一翹,緩緩笑起來。

“今日辛勞祝院士了,這安家大姑娘身子不好,卻未曾想到在此犯病,真真是多災多難。”

祝院士心領神會,畢恭畢敬道:“正是,這安家姑娘看著便不是個硬朗的,卻未曾想,一杯酒下去,竟是便支撐不住,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且歇上一個時辰便無妨了。下官看此處也沒什麼需要忙的了,不若下官就此告退了。”

德妃微微一笑,這祝院士她倒是知曉,在宮中許多年,與明白人說話,卻是極為方便明了的。

“祝院士辛苦,紫霜,去送送院士。”

祝院士低首退出去,路過這院中站著的一眾大臣與夫人,也未曾敢抬頭,隻是一路匆匆離開。

到了門外上了車,這才長舒一口氣,卻是麵色凝重,汗透衣衫。

而在這內室之中,過了一會兒,兩個侍衛便在外頭打來了水,水剛自井中汲來,還一股冰寒。

嘩啦一聲便兜頭澆在了這位二殿下的被褥上,冰寒迅速襲來,那溫柔鄉變成了陰寒塚,朱瀚渾身一顫,赫然睜開了雙眼!

他神智尚不清明,抬眼看到兩個侍衛拎著水桶站在身前,自己身上以及被褥之上都滴滴答答,加之仍還疼痛的頭顱,直讓他三屍神暴跳,五髒氣衝天。

“大膽奴才,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奴才見他這般凶惡,登時便撲倒在地上求饒:“殿下,殿下不是我們啊,是娘娘逼我們做的……”

這一番哭訴令朱瀚微微冷靜了些許,他環視房中,見屋裏熙熙攘攘的,四處環顧,也沒了安如霜的蹤影,隻剩下床邊的一架輪椅,不由皺了眉頭。

幾個婆子早已走了,倒是德妃的諸位侍女都留在這處,想來是為了侍奉他。

而朱瀚身旁早早便沒了人,他心知定然是出了什麼事兒,但不管怎麼問,這幫奴才卻都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言片語,倒是讓他更頭痛幾分。

這時,一個紫衣女子從外頭走進來,朱瀚見她不由麵上一喜,忙喚一聲:“紫霜!這處出了什麼事?那……那安家大小姐呢?”

他心知是在這處與一女子顛鸞倒鳳,如今想來,卻不記得那女子麵容,隻心中認為,定然是安如霜。

紫霜聽他如此問,麵上帶了幾許古怪之色,隻是緩緩問道:“殿下……殿下可還記得發生了什麼?”

朱瀚皺了皺眉,心中直罵這紫霜太不幹脆,但細細想起來,那一場情事,竟當真好似夢境一般,此處也沒什麼女子……

他心中瞬時便產生了幾分懷疑——他莫不是當真做了一場chun夢?

如此想著,他搖搖頭道:“今日約莫是酒飲大了,竟是半分也不記得,且先與我寬衣,我去前廳看看……”

他看著天色不晚,還想著被邀請來赴宴的那一幫大臣夫人呢!

紫霜眼睛一轉,想起方才的安二小姐,心中不由幸災樂禍起來,隻道這女子為了入皇子府,竟是趁著殿下酒意深沉之時引誘殿下,做出這等羞恥之事!

便是殿下以前就與她有私情,這次丟了這樣大的臉麵,也必然不會再保她了!

如此想著,紫霜一雙眼中蓄滿了眼淚,低聲道:“殿下……殿下這是被人設計了啊!”

她淒聲哭起來,朱瀚麵上也不由帶了幾許凝重,皺眉問道:“這是何意?”

紫霜搖搖頭道:“奴婢先為殿下寬衣吧,等下殿下到了榮禧居就什麼都知道了!”

朱瀚眉頭緊皺,心中便先對那人生出了幾分芥蒂。

而此時的榮禧居當中,真真好比是三堂會審。

安如霜幾人已然被人抬到榮禧居的內殿之中休息,據那祝院士所說,這幾人是中了安息香,看這分量,還得一個時辰才能醒過來。

安氏夫人昏迷之後倒是醒得快,此時正掩著麵坐在這榮禧居的前廳中,實是不想看這廳中趴跪著的女子。

這女子,正是方才苦苦求饒的安靈珊,她臉上尚還帶著些許淚痕,嬌媚的臉龐上仍還有一串串的淚珠滑下來,正所謂一枝梨花春帶雨,也不過是如此了。

榮禧居的大門已然關上了,外頭站著的都是德妃的心腹之人,裏頭也不過寥寥幾人。

方才為她洗刷驗身的婆子也侍立到了德妃身旁,祝院士已然被請回了,此時在一旁站著的,是首次為這位安家姑娘把脈的老大夫。

德妃看向那老大夫點點頭道:“張先生且看看她的狀況吧。”

那張先生衝著德妃緩緩行了一禮,口中應了一聲:“是,娘娘。”

如此便緩緩行到安靈珊身旁:“安二小姐,請伸出手來,由老夫來為姑娘把脈查看。”

這張先生眼中帶著幾許不屑之意,見這安靈珊將手臂伸出,也不曾與她之前那般將他撥開之事,心中便愈發的不屑。

隻道她原先竟是那般欺騙自己,一時不由忿忿不已,但放下手來,麵上卻帶了幾分凝重之意。

安氏正一臉緊張地看著這處,德妃貌似平靜,但微微繃緊的麵目也顯出了她的緊張之意,開口便問:“如何?”

張先生衝著德妃行了一禮,低聲隻道:“回娘娘的話,此脈……”

話還未曾說完,這榮禧居的大門卻赫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