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露出遺憾之色
溫暖而熱烈的陽光照射在餘淮和鹹魚身上，佝僂的腰漸漸直了起來，蒼老的麵容也回到青春的稚/嫩，他們看不到自己的變化，但都堅定地相信著對方——他還未老，可以一戰！
在他們身後，酒鬼老者再次灌了口酒，眼睛沒有睜開，但是微微點了點頭。
第三十七次獸王挑戰，失敗。
第四十二次獸王挑戰，再敗！
第五十九次獸王挑戰，獸王艱難取勝，希望就在前方！
第七十三次獸王挑戰，惜敗一招！
第九十五次獸王挑戰，半招之差，或許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第一百零二次獸王挑戰，毫厘之差，勝利看起來就在眼前，卻好似隔著一道天塹。
第三百七十六次獸王挑戰，獸王倒下了，但可惜，鹹魚比它倒下得要更早一些。
第五百八十四次獸王挑戰，鹹魚看準時機，擊中獸王要害，成為這場戰鬥的最終勝者。
第一層獸王就倒在餘淮和鹹魚麵前，它曾給一人一魚帶來了數之不盡的噩夢，堵死了他們的希望，不可戰勝，不可逾越。
但現在，它倒在鹹魚腳下，再也沒法站起。
踩在獸王屍體上，鹹魚身上猛地爆發出一陣刺目白光，白光內，它正在發生極為驚人的變化。
“莫非這是……進化？”
上次發生這種狀況時，鹹魚進化出兩條小短腿，擁有了自由行走的能力，不知這次會進化出什麼來。
白光漸漸散去，鹹魚的身體變得比之前更加修長，魚嘴邊上抽出兩條長須，側麵長出幾塊金色的鱗片，腹部有幾個突/起，像是即將伸展開來的利爪。
“你這是……在朝著龍的方向進化？”餘淮驚訝地問。
鹹魚跺了跺腳，圓溜溜的嘴巴一張一合。
別人看了或許會一臉困惑，但餘淮知道鹹魚的意思，笑了笑，說：“你生什麼氣啊，五爪金龍不香嗎？比你現在的樣子可帥多了。”
聽完餘淮的話，鹹魚更氣了，轉過頭把那隻倒在地上的獸王又猛踩了一頓。
事實上鹹魚的進化和餘淮有很大的關係，是餘淮意識的外在顯化，他之前就一直相信著鹹魚能脫胎換骨。
化作神龍，不然若是讓鹹魚自己作主，它肯定會保持之前的樣子，雖然有點呆，但卻是它最喜歡的模樣。
戰勝第一層獸王之前，餘淮和鹹魚已經絕望了不知多少次，甚至看到獸王倒在腳下時，他們都還會產生不真實的虛幻之感。
狂喜之後，一人一魚再次回歸平靜。
路還長著呢，他們才剛剛跨過門檻。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十五層獸王，再次進化，外貌已經趨向於蜥蜴。
第三千五百九十五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二十四層獸王，初具蛟龍雛形。
第一萬七千三百二十四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三十八層獸王，蛟龍身軀已經基本成型。
第三萬四千六百一十三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四十九層獸王，蛟龍身軀打磨完成，近乎完美，龍威正在醞釀。
第六萬八千七百五十七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六十二層獸王，龍須進化完畢，金色龍鱗覆蓋龍軀十分之一。
第十四萬九千一百一十三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八十六層獸王，龍尾進化完畢，金色龍鱗覆蓋龍軀五分之一。
第三十八萬七千九百八十一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九十二層獸王，進化為三爪神龍，金色龍鱗覆蓋龍軀三分之一。
第一百七十四萬一千二百八十五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一百層獸王，進化為四爪神龍，金色龍鱗覆蓋龍軀二分之一。
第六百八十七萬七千三百二十二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一百零一層獸王，龍軀內部鍛造完畢，金色龍鱗完全覆蓋，龍骨金光燁燁，灼如焚天烈陽，龍皮龍筋內藏小世界，浩瀚無邊，孕育萬世輪回。
第一千萬次獸王挑戰，鹹魚戰勝第一百零二層獸王，五爪神龍金光鎮世，眾生膜拜，仙塔認主。
千萬次挑戰，千萬次堅守，一切恍然若夢。
餘淮和鹹魚站到了最後，實現了曾經的希望。
但是，時光荏苒，一切都已經看不到曾經的分毫。
“如玉……她還好嗎？”
餘淮踩在神龍脊背上，破浪億萬裏，無視各方勢力阻隔，長驅直入，登上長城，找到禦獸宗宗主。
他還記得，禦獸宗宗主出征長城時還是中年人模樣，意氣風發，身姿傲人。
然而，無盡歲月過去，他早已駝了背，彎了腰，兩隻手不見蹤跡，兩條腿一斷一瘸，斷口處有魔光閃爍。
他的懷中，有一具靈鶴屍體，不知死了多久。
“如玉她……在哪裏？”餘淮問。
禦獸宗宗主抬起腦袋，呆滯的眼神逐漸凝聚，但很快又渙散。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那隻傷痕累累的蒼老之手，往旁邊指了指，在那裏，有一座被荒草簇擁著的孤墳，墳墓上掛著幾張沒有燒完的紙錢。
餘淮如遭雷擊，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他失魂落魄地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墳前，撫/摸著那塊被厚灰覆蓋的墓碑，嘴中止不住地喊著：“如玉……如玉……”
“你來得太晚了，如果早一些，或許還能再見她一麵……”
一位少女走來，看著餘淮，歎了口氣，眼中露出遺憾之色。
餘淮看著眼前少女，恍然失神，但很快就眼露哀傷：“你是……”
“我母親說，她一直在等一個人……”少女眼神閃爍，手指轉了轉長發。
“你……你是我的……”
餘淮驚得從地上跳起，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本已克製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像，實在太像了……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我對不起你們……”
餘淮正要將麵前少女擁入懷中，卻被少女靈巧一閃，躲了過去。
少女見到餘淮失落而無所適從的可憐模樣，不禁噗嗤一笑，嗔怪道：“傻子，好不容易等到你來了，你倒認不出我了……”
餘淮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少女，兩人實在分別太久了，久到熟悉的臉都變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