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沉眠在地底

第578章 沉眠在地底

這些生靈修為都在百年之下,對餘淮構不成威脅,發現餘淮不好惹之後便自覺地遠離了。

一路暢通無阻,餘淮很快就來到司空部落領地邊緣。

護送餘淮和司空竹的蒼火部落修士提前一些時間便離開了,怕太過接近司空部落會引發誤會。

駐守在司空部領地邊緣的修士很快就發現了餘淮和司空竹的存在,驗明了司空竹的身份後,他趕緊派人到族內報信。

很快,一個渾身掛滿肥肉的中年修士搖搖晃晃地跑來了,一看見司空竹,頓時激動得眼淚直流,急不可耐地要將她帶回部落,至於站在司空竹身旁的餘淮,則被他選擇性地無視了。

直到司空竹反複提醒中年男人,餘淮是她的救命恩人,中年男人才非常不情願地停下了腳步,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說會好好招待他。

中年修士大手一揮,一個約莫七十年修為的年輕修士便跑了過來,將餘淮帶到一個空閑的小屋,讓他在此處暫住。

說司空竹剛回來,她的家人思女心切,忙著團聚,之後會親自上門拜/謝救女之恩。

雖然餘淮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這也是人之常情,他並不想打擾司空竹和她的家人團聚,至於今後如何,過段時間再說吧。

是他將司空竹安全帶回,於情於理,他在司空部落的待遇應該都不會太差。

那個將司空竹帶走的中年男人地位似乎很高,雖然隻有一百年出頭的修為,但駐守在邊界的修士都對他很尊敬。

莫非司空竹一家在司空部落中是地位高貴的貴族?

難怪司空竹失蹤後,司空部落會多次派人來蒼火部落找她,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擱置一旁,不加理會了吧。

但若司空竹一家在部落中地位高貴,她的家人修為必定不會低,起碼也會有幾個一百五十年修為之上的修士。

生在這種家庭,為何她的家人會極力阻止她修煉呢?

再結合之前那個中年男人急切的表情,以及對餘淮視若無睹的冷漠態度,餘淮總覺得其中很不對勁。

算了,等司空竹和家人團聚過後再問問吧,或許是因為她體質特殊,不適合進行修煉呢?餘淮掌握的信息太少,還無法作出判斷,暫時不想這些了。

餘淮居住的地方遠離部落中心,算是個靜修之地,無人打擾,他正好可以試驗一下自己的想法。

餘淮拿出那柄火屬性長劍法器,試著催動它體內蘊藏著的火屬性力量。

隨著靈氣的灌入,長劍仿若被打開了某個開關,嗡的一聲燃起烈焰,劍柄上刻著的兩顆獸眼也瞬間亮起來,在火光的映照下炯炯有神地閃著,像一個活著的生靈,在注視,在觀察。

“去!”

餘淮大喝一聲,將火劍一甩,法器中的狂暴火焰便瞬間衝出,化作一隻惡蠶,搖擺在空中,嘶鳴著,噬咬著,隨餘淮心念而動,一擊可開山。

“這股火屬性力量果然強大,遠不是我體內的火屬性能夠比擬得了的。”餘淮收起火劍,感慨道。

餘淮再次深刻地察覺到自己體內五行力量的薄弱,若是他體內的五行力量能強化到能與這火劍的力量比肩,之前在與蒼火煞的戰鬥中,他完全可以隻憑一把水劍便斬了他的法器。

五行之力是修行的根基,體內的五行之力越是強大,修煉速度也越快,而且也越不容易卡在瓶頸。

餘淮的五行之力在之前的狹小領域或許夠用,但在詭圓之地,已經成了他不可忽視的劣勢,他必須趁早找到強化五行力量的方法,否則將步步受製於此。

感受了一遍火屬性法器的威能,餘淮決定將體內的火屬性力量試著灌入其中,操縱火劍歸位於五行劍陣。

這場實驗算是成功了,但又似乎是失敗了。

餘淮成功地將體內的火屬性力量灌入了火劍之中,並操縱著它與其他五種元素凝成的長劍彼此糾纏,互相穿梭,組成劍陣。

但這種狀況隻持續了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崩潰了,餘淮體內的火屬性力量太過稚/嫩,無法駕馭黃階下品的法器,使得法器失控,差點刺在自己身上,將他反噬。

餘淮一身狼狽的模樣被一個老嫗看到了,她微微搖了搖頭,嘴中傳出幹澀的聲音:

“火屬性力量太弱了,就好比一根細若發絲的韁繩,怎麼可能駕馭的了這匹暴躁而狂野的駿馬呢?”

老嫗說的在理,看穿了問題的本質,是個有見識的長者。

但餘淮分明記得,這是一片僻靜之處,除了花草樹木之外,就隻有偶爾飛過的幾隻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叫喚著,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個老嫗?

似乎是感覺到了餘淮眼中的疑惑,老嫗歎了口氣,走到餘淮身前,伸手便往他身上摸去。

被陌生人突然近身,餘淮本能地後退數步,卻發現這個老嫗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地跟著他後移了。

老嫗的雙手驀然接觸到餘淮的身體,把餘淮嚇了一跳,正要閃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的手竟穿過了餘淮的身體,像是影子一樣,看得到卻摸不著。

“你是?”餘淮驚問。

老嫗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孤墳,說:“幾百年前死掉的一個倒黴女人罷了,心裏憋了一口氣,所以人雖然住在裏麵,但是心卻遊蕩在外麵。

等這口氣從我心裏散了出去,我的心也便能隨著我的身體,永遠地沉眠在地底了。”

這番話讓餘淮受到了震動,他扭頭看去,果然透過一叢雜草的縫隙,看到了一個微微鼓起的土包。

這是埋著老嫗身軀的墳墓,長滿了雜草,被遮蓋在一片荒蕪之中,見不到太陽,迎不來光明。

如果老嫗說的是真的,那她一定是個可憐的人,死在這個寂靜的地方,無人收拾,無人拜訪,被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不被世人所知。

似乎是感覺到了餘淮那略微變化的目光,老嫗笑了笑,說:“可憐倒不至於,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不甘心任人擺布,不甘心做他人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