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墜入深淵
可她本就打算離開此地,化生之前就已經與她的師尊告別,算是斷了師徒關係,此時又怎好回頭尋求幫助?
更何況,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
女子放棄了,她知道自己無法抵抗這種力量的侵蝕,因此她想趁著自己還留存著些意識,趕緊離開這裏,到一個沒人能夠發現的角落,等待這股力量的消退。
可正當女子就要動身時,這股力量竟然再一次猛烈的爆發,徹底摧毀了她的理智。
餘淮雖然一直背對著女子,但所有的動靜他都聽到了,他知道女子遇上麻煩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女子竟會失控得如此之快。
一具溫熱的身體猛地貼來,使得餘淮渾身一激靈,他轉頭一看,被一口溫熱的氣息噴了一臉。
抱住餘淮的正是那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女子,她雙眼泛著迷/離,俏臉通紅,像是能掐出水來。
她的兩隻纖細的手臂如遊蛇一般糾纏著餘淮的脖子,而且一點也不安分,動來動去。
餘淮趕緊抓住她那不安分的胳膊,把她支開,可剛甩開她的手臂,她的雙腿又如水蛇一般纏了過來,差點把他的骨頭都給扭斷了。
沒錯,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餘淮的骨頭真的差點就被她給扭斷了!
而且這還是她意識迷/離,提不起力氣的結果,麵對修為高了自己無數層次的強者,餘淮真的是欲哭無淚,打又打不贏,甩也甩不掉。
餘淮隻能膽戰心驚地以一種不妙的姿勢和女子抱在一起,一遍一遍地對著女子的耳朵呼喊,希望能喚醒女子的意識。
不知是餘淮的呼喊起了作用,還是她的毅力暫時戰勝了這股力量,她獲得了短暫的清醒。
剛恢複清醒的時候,她看到眼前這一幕,立刻就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羞得想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她知道,這時候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她的理智來之不易,如果不趁著這段清醒的時間解決問題。
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就又要墜入深淵,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做出一些讓她臉紅的事情。
她想到了餘淮之前擺脫這股力量的一幕,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失控,可卻突然清醒,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他肯定知道解開這股力量控製的方法!
女子雖然雙臂和雙腿都離開了餘淮的身體。
但兩隻手卻又迅速把餘淮揪了回來,問:“你之前是如何擺脫這股力量控製的?我可不信你能夠憑借你那薄弱的修為與這股力量抗衡,你肯定知道些特殊的方法!”
女子說的沒錯,餘淮也不打算隱瞞。
聽完餘淮的解釋後,女子趕緊追問:“你那個能夠庇護靈魂的金光果實還有沒有?”
麵對女子急切的眼神,餘淮猶豫了,不過他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女子,於是最後還是坦白:“有是有,不過隻剩下最後一顆,是我為靈雀留下的……”
女子聽後仿若遭遇雷擊,一口白牙忍不住咬在一起。
“靈雀……是誰?算了,不管她是誰,這顆果實必須得給我!”
女子說完,伸手便朝餘淮身上摸索去,因為她知道,這股力量馬上就要反彈回來了,她必須迅速服下那枚能夠鎮/壓靈魂的果實。
可餘淮卻突然抽開了身,讓她撲了個空。
“這是靈雀的,是身為她丈夫的我,為她留下的機緣。如果你擔心我會看到你不堪的樣子,那我離開這裏便是,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的。”餘淮用略帶怒意的聲音說。
餘淮說完,轉身便走,可還沒走幾步。卻又被那女子迅速拉住。
“嗬……故事說的倒是挺好,什麼比翼雙子,到頭來卻比不過一隻突然冒出來的靈雀?”女子說著說著,突然咧嘴一笑,眼中竟湧出滾滾熱淚,掉在餘淮的手上,打得他心靈直顫。
餘淮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女子,被她那如暴雨一般灑落的淚水震撼得說不出話。
女子是個要強的人,即便是在最為悲傷的時候,她也努力地翹起嘴角,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這酸澀的淚水,她實在是掩蓋不住。
淚水越多,她的悲傷也便越多,這樣反倒讓她心中的難過更為具象化了。
餘淮抬起手,想要為女子拂去淚水,卻被她一巴掌甩開。
“把那枚能夠鎮/壓靈魂的果實給我吧,我用別的機緣和你換,她不會吃虧的。”女子說。
這個時候女子已經沒法假裝從容了,她的眼眶紅得發腫,臉上雖然極力保持淡然的表情,但這種刻意的掩飾卻反而讓她顯得極為委屈。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餘淮不可能再推辭了,也不忍心再傷害這個女子。
女子拿出一顆包裹著烈焰的珠子,說:“這是一頭真鳳坐化後留下來的遺物,它的修為連我都沒有資格去窺探,服下這顆珠子能夠得到一定的真鳳血脈,比起你那顆能夠鎮/壓靈魂的果實,隻強不弱。”
女子說的沒錯,她拿出來的珠子異常珍貴,可以得到真鳳的血脈,甚至有可能獲得真鳳的傳承。
此等寶物,比之這墓主的傳承也不遑多讓,竟被她輕易地拿了出來,隻為了換取一顆能夠鎮/壓靈魂的果實。
如果放在平時,女子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交換,隻是現在,她正在氣頭上,在腦海中已經把那個叫做靈雀的女人殺了一萬遍。
她必須吃下這枚果實,哪怕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不僅僅因為這顆果實能夠解她的燃眉之急,更因為這枚果實是餘淮留給靈雀的機緣。
她就是要搶走這份機緣,不為什麼,隻因心中煩悶。
女人一旦較起真來,那可不會管那麼多。
服下金光果實後,遁入女子腦海中的能量果然很快就被鎮/壓住,無法再幹擾她的意識。
一切都結束了,但此時卻仿佛有一堵牆橫在餘淮和女子之間,使得他們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女子自顧自地推演著術法,在那已經枯萎的梧桐樹上刻下一個又一個玄妙的符文,不知目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