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毫發無損
看到餘淮真的有些迷惑，沐芊曦才仔細解釋道，若非這裏有她需要的東西，再加上這個星辰上的真神強者不知所蹤，她才不會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隻不過餘淮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讓她有些好奇這個傻小子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你的肉身不錯，應該可以承受寂滅之風的侵蝕，而普通修士就需要道宮境界，在丹田鑄造道宮鎮/壓肉身，如此才可以踏入星空之中。”
“哦。”餘淮眼中/出現道種之上的一枚道紋，竟然可以讓他透過蒼穹看到星域，不禁有些興奮，這裏雖然荒涼了些，但畢竟是他離開虞明界之後踏足的第一顆星辰。
“這小屁孩兒果真不凡，就是…太傻了點兒。”
沐芊曦看著對方眼中的道紋，隻感覺無比古樸繁雜，連她的知識見解都無法瞬間領悟，隻是看著對方那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就讓她瞬間把天驕的烙印從餘淮身上移除了。
“還沒看夠嗎？”
沐芊曦無奈的看了身旁這個少年一眼，這個小家夥看了整整一路，在她看來星域無非就那些星辰陸地。
偶爾的星光劃過要麼是流竄的星空大盜，要麼是駕馭法寶過路的強者，實在想不通有什麼好看的。
殊不知餘淮是在找這片星域過去了三千萬年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那場如夢一般的際遇之中，餘淮在這裏與帝辛等人並肩作戰，與眾多化神強者為諸天而戰，不惜身死。
還有那難纏的地獄龑、為萬靈慨然赴死的南杉、足智多謀的青丘、被作為棋子的古珂、還有讓他從頭到尾都看不懂的孔宣。
對他而言不過是意識蘇醒與夢一般的瞬間，但是對這片星域而言，卻是一點一滴流逝過的三千萬年。
隻不過如此久遠的時間流逝，這片星域遠遠要比當年璀璨無數倍，而那些身影，不論道友還是敵人，都已經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或者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補天始祖。
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壓抑在餘淮的胸/口，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年，對於師父、對於自身他有了太多的猜測。
這種猜測讓他窒息，或者說是，恐懼。
沐芊曦皺眉看著少年，餘淮身上靈力不知為何有些失控，甚至隱隱有些狂暴，連忙一道清明神光打入少年體內，若是不阻止任由其發展下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你有心事？若是剛剛無人在你左右，你的執念會成為心魔將你的神魂吞噬。”
“前輩，世間真有輪回嗎？”餘淮聲音低沉的問道。
沐芊曦本已到口邊的責怪話語還沒有說出，聽到少年的問題後沉思一下，問道：“在你看來，何為輪回？”
餘淮躺在朱雀的背上，枕著雙臂，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呢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有一種感覺，我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他曾經死亡，意識消散再度誕生便成為了我，然而我的誕生便是為了最後成就他的重新出現，這是輪回嗎？”
他自身都有些說不明白這種感覺，孔宣在他體內，但是明顯是一個獨/立的存在，而道種之外的那道少年身影。
那個名為雲的少年，還有他餘淮，三者之間究竟是什麼聯係，讓他有些搞不懂。
或許那道身影就是那個名為雲的少年，而自己與他的聯係便是體內的道種，他們兩人並沒有其他的關係。
又或者說那個叫做雲的少年死後，身軀不滅，誕生了自己的意識，被師父撿到取名為餘淮。
“輪回太過宏大，以我的認知也很難解釋清楚。我隻知道，我隻是沐芊曦，不會是任何人，即使我的意識真的是某個人滅亡之後再重新誕生，那也與我無關。
凡間有雲：人死燈滅。
前塵舊夢如同雲煙，燭光既已熄滅，那麼即使還是這根燈燭，再次點燃之後的火焰也並非原來的那一朵，你可明白？”
沐芊曦顯然並不在意這種事情，她向來堅持心中所想，身/下所行。時間隻有她一個沐芊曦，諸天開辟億萬載，或許有與她相似之人，但絕不會有另一個她自己。
“若燭火熄滅重燃，既非同一朵火焰。”
“它們唯一的聯係便是先後誕生在這同一燈燭之上，僅此而已。”
“哈哈哈哈哈，不錯，僅此而已。”
餘淮起身仰天長笑，眉目之中的陰鬱一掃而空，他原本便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
或者說他隻是那個名為雲的少年，當那個少年的意識重新出現之時，自己就會消失。
還有就是江川，師父究竟是誰，他的意識回到那三千萬年前之時就曾懷疑江川便是雲的父親，是帝辛的帝師，隻可惜一直沒有見到，無法印證他的猜測。
餘淮的心中不免還有些慶幸，若真的看到江川是雲的父親，他不知道江川撫養他長大，那份如師如父一般的愛是給了他餘淮，還是給了那個期盼從輪回中走出，道種上的那個少年。
“少年，你的思緒太多太亂，這樣很不利於修行哦。”
沐芊曦笑眯眯的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臉為他好的樣子。
餘淮滿臉笑容的向著少女躬身一拜，說道：“此次多謝姐姐解惑，餘淮日後必然不會再為此事煩憂。”
“不錯不錯，不過你剛剛心神震蕩，此刻正是需要一場戰鬥來排解心中鬱懣，如此才能不阻你突飛精進的修為。”
沐芊曦將餘淮扶起，少看著對方如同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心中暗叫不好。
剛想退後，但是下一刻他的身軀就被一股巨力控住，隨後隻感覺鬥轉星移，屁/股一陣疼痛，自己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踢了出去。
“去吧，英勇的少年，記得闖到第十十關將一副朱雀骨架取出，否則姐姐就把你帶到仙族，在整個虞明界麵前扒光你的衣服。”沐芊曦的聲音從後方傳出。
“呔，哪裏來的毛賊，竟敢闖我國都，本將…”一道人高馬大，滿臉毛發連麵容都看不清楚，身披鎧甲的戰士從遠方奔跑而來，手持一柄青金色斧頭，向著餘淮的身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