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立即給戰小樓抬來了一個小凳子放在了床邊,雖然凳子已經十分幹淨了,他還是用袖子擦了擦,才看向戰小樓。
戰小樓笑著對他點點頭,坐在凳子上,輕輕搭上了寧母的脈搏處。
過了一會,收回手,又看看寧母的眼睛,舌苔,又試了體溫,正在發燒,又問了一些身體狀況,初步診斷肺部感染,應該拖了很久。
藥不對症,才會越來越嚴重,不過不能斷定是,隨即開口道,“是肺部感染,比較嚴重,不是肺癆,沒有那麼嚴重,我先給大娘一些退熱消炎的藥,然後還要吃草藥,等會我開個方子。
聽了戰小樓的話,寧語和寧母都鬆了口氣,寧母握住她的手,感歎道:“能治好就行,我如果是絕症,我倒不怕死,關鍵留下小語一個人,他還未嫁人,我實在……哪裏放的下心去……”
“娘。”寧語叫了一聲,然後急切道:“我根本不想嫁人,反正也不會有人娶我,我想在您身邊伺候您一輩子。”
“胡說!”寧母輕喝一聲,“你這麼好的,怎麼會沒人要,你……咳咳咳。”
因為激動,她又大力咳嗽起來,寧語趕緊蹲下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娘,您別生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都聽您的。”寧語很緊張。
等到寧母不咳嗽了,閉了閉眼睛似乎累了,戰小樓就說先讓她一個人安靜地休息休息。
二人走出了房間,寧語連忙對戰小樓行禮道謝。“多謝戰大夫!”
“不用客氣,我還比你小些呢,你叫我小樓就行了,這村子後麵就是山,明天我們去山上看看有沒有需要的草藥,如果有,就不用去鎮上買了。”她開口建議道。
寧語聽了很高興,開口,“太麻煩你了,那戰大……小樓,明天我帶你上山采藥。”
“你去燒些熱水,你娘病了,不適合喝涼的,吃東西也要有一些禁忌,我現在告訴你,你記好了……” 戰小樓繼續交待道。
寧語聽的認真,戰小樓交待的所有事他都記在了心裏,可不能有一點錯。
交待完,戰小樓看向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的路大娘,想著她也許是等急了。
就對寧語說道:“那就先這樣,我這邊還有些別的事,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過來,我們一起去山裏采藥。”
“好,沒問題,麻煩你了。”
叫了路大娘,二人駕著馬車就往路乙家去了。路乙家比起寧語家更要窮,眼看天也有些暗了,他家裏還是黑洞洞一片,沒有油燈可以點。
還沒到跟前就已經聽到嬰兒的哭聲和男子慌張地哄孩子聲,還有女子不耐煩的咒罵聲。
路大娘的臉色變了變,聲音她自然認得,是路乙和路乙妻主的聲音。
把馬車拴好,路大娘上前去叫門,叫了好幾聲,裏麵都沒有反應,應該是沒有聽到。
“你這個好吃懶做的,我每天辛辛苦苦在外麵奔波,一回來你連一口熱飯不給我做,看我打死你。”女子的粗聲喘著氣怒罵著,緊跟著就是路乙嚶嚶的哭聲和哀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