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小樓其實一麵是同情那男子，一麵是好奇，這人人都說奇醜無比的男子到底有多醜。
走了幾十步，從人群的縫隙裏看進去，果然見一個男子跪在地上，麵前鋪著一塊布，上麵寫了‘賣身救母’四個大字。
下麵還有還有一行小字，自願賣身，紋銀五十兩。 戰小樓打量了一下這男子，低著頭，也看不清樣貌，身上是一身打了補丁的舊衣服。
他的手放在膝上，手看起來很粗糙，還開了不少口子，一看就是經常做粗活的。
男子看樣子跪了很久了，身體在風中微微發抖，估計是又冷又餓。
戰小樓擠入人群，站到最前麵，開口道:“你好，怎麼稱呼。”
對方聽了她的聲音，迅速抬頭，看了戰小樓一眼又垂下頭，戰小樓不由愣了一下，這是醜？這怎麼就醜？很帥的好嘛！
劍眉星目，高鼻梁，酷！有型！
她一直不是很喜歡這邊男子的柔弱模樣，但這個人雖高大，但不是莽夫型的，他五官端正，線條剛毅，雖是跪著，身高也不是很低，明明是標準的帥哥呀！
這麼帥，居然所有人還說他醜？這裏的人什麼破審美眼光？戰小樓正想著，就聽到對方磁性的聲音傳到耳中，“我……叫寧語！”
“寧語？好聽的名字！你賣身是為了救你母親？你母親得了什麼病，你知道嗎？”戰小樓開口問道。
寧語見終於有人跟自己說話了，還說自己名字好聽，感激看了戰小樓一眼，低聲開口道，“謝小姐誇獎，家母病了很久了，越來越重，醫館大夫說是肺癆，不好治，最少要五十兩紋銀才有希望。”
他的語氣中是絕望，還有悲涼的味道。
其實他也知道，以他的條件，五十六兩根本不會有人買他，但是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戰小樓聽了肺癆兩字心一沉，難道是肺結核？
這病現代都治不好，更別說古代，而且還傳染，要真的是肺結核，那寧語也早被傳染了，這大夫估計是個騙子吧。
“寧語。”戰小樓蹲在他麵前，“你看了幾個大夫?”
看到突然靠近自己的人，寧語本能地說道往後縮了縮，但一想到自己大半天就這麼一個人問，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逼迫著自己直視戰小樓的目光，他說道:“就一個。”
戰小樓點點頭，“那這個大夫可能是騙你的，應該不是肺癆，你怎麼沒再找個大夫看看?”
寧語低下頭，輕輕歎口氣，“我的錢隻夠看一個大夫的……”
戰小樓聽了，認真開口，“寧語！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幫你，我是外地剛來的，我會醫術，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跟你去家裏看看，或許我可以治好你的母親，但是我不能給你絕對的保證可以治好，隻能試試，你覺得這樣行嗎？”
寧語立刻抬頭，看著戰小樓，眼中帶著希望，開口道，“你是大夫？可以給我母親治病！”他很驚喜，但是馬上神色黯然，小聲開口，“可是我沒有診金……”說完又把頭低下去。
戰小樓一笑，“沒有關係，我不要診金，醫者父母心，我既然碰上你了，就不能不管。”
其實寧語的遭遇讓她想起了她爹，也不知道爹怎麼樣了，她現在記憶停留在四五年前，那時候爹正病著，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還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