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因為難,就不去做了嗎?”戰小樓正色道,“如今用我們的每一個藥方,每一個藥材,不都是從無到有,都是無數先輩們不辭辛苦,甚至用一輩子去實踐出來的嗎?我們不去做這事,還指望誰來做?”
馮老大夫看著她,動了動嘴唇要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戰小樓又對她笑了笑,神情誠懇,眼神柔和。
“馮大夫您能來跟我說這番話,是為我著想,我真的非常感激,您是個好人。”戰小樓說道。
馮老大夫歎口氣擺擺手表示不想再說什麼。
“但這件事我是必須要去做。”戰小樓說道,轉頭看向城外,“痘瘡之患,所到之處,殺人如麻,如今我等已經到了陣前,要臨陣而退嗎?
我們畢生不就是在救人於病痛之中的麼?就算我們救不了所有的人,但能救幾個算幾個,如果可以為後來人留下些探索的經驗,也就不算白忙一場。”
說罷,對著有點發愣的馮老大夫一施禮轉身大步而去。
“小樓是不會白忙一場的。”阿南對馮老大夫哼一聲說道,然後抱緊了懷裏的藥箱快步追了上去。
而馮老大夫站在原地,神情複雜,許久一步未動。
戰小樓和阿南在外麵找大夫一直到了黑夜。
黑夜來臨,街上不少醫館都關門了,戰小樓拖著疲憊的身體和阿南回到了醫館裏。
屈勁和鳳羽煊知道戰小樓回來了,連忙上前來迎。
“小樓,你終於回來了?”
鳳羽煊小跑過來,抱住戰小樓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屈勁看到鳳羽煊的動作,心裏有些不爽,上前拉開了鳳羽煊。
“九皇子,你雖然和小樓訂婚了,但是還是要注意一點分寸吧!”
鳳羽煊哎一聲,氣呼呼地看向屈勁,這幾天和他關係不是處的挺好的了嗎?他這又吃的什麼飛醋。
“好了好了,家裏做飯了嗎?我有些餓了。”戰小樓看情況不對,感覺岔開話題。
不過她確實餓了。
今晚還要給荊決排毒!
“飯菜當然有的,小樓你先坐,我叫人馬上端上來。”屈勁說著喊來文叔交代了幾句。
“小樓,今天……有收獲嗎?”
鳳羽煊問道。
屈勁白了鳳羽煊一眼,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明知故問。
戰小樓笑了,搖搖頭,“沒關係,明天再繼續去請人。”
吃完飯,戰小樓到荊決房間裏為他排毒。
幾日不見,荊決看見戰小樓感覺有些拘謹,眼睛看她也總是躲閃。
“這幾天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戰小樓一邊擺弄著手下的銀針,一邊問道。
荊決眼神快速掃了她一眼。
“還好,就是有些嗜睡起來。”
戰小樓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脫了上衣,趴在床上就行了。”
荊決深呼吸一口氣,脫下外衣輕輕俯身趴在了床上。
戰小樓拿著針袋走了過來。
眼神在觸及到荊決光滑白嫩的後背時,還是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
但作為大夫,這樣的看多了,心態早就淡然了。
戰小樓靠近荊決,把袖子推到手肘的地方,抽出一根銀針,在火舌上來回掃過,然後在荊決後背的一處慢慢撚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