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李太醫眼睛骨碌一轉,表情立刻就變了。
沒有了之前的不屑和傲慢,臉堆上了謙恭的笑意。
“戰大夫,其實說實話吧,不是我們不願意和你一起去治病,而是我們,確實不能去啊!”
阿南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不能去的,你們這樣太醫說話拐彎抹角的,如今就是用得著你們的時候,你們居然如此推諉!”
李太醫擺擺手,一副不和阿南計較的模樣,“這話說的真的是……我們是太醫,我們的職責是給宮裏的貴人們治病,女皇,王夫,皇子還有皇女們都是我們要治的,要是去隨你們看痘瘡患兒,不小心染了病,再去了宮裏……”
李太醫打住不說了,但誰都能聽明白,她說的是萬一染了病去宮裏,傳染給宮裏的貴人們就不好了。
其他幾個太醫神情肅重,紛紛點頭。
“我們都是學醫術的,也都知道痘瘡多麼可怕,尤其對於孩童們,宮裏的貴人們自然也不敢冒險。”
李太醫接著說道,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腰牌,擺在戰小樓麵前,“不瞞戰大夫說,已經有好幾個宮裏的貴人們打過招呼了,說自己家的孩子身子似乎不太妥,要我們隨時準備好上門問診,這幾日不要離開,要是傳喚的時候,我們沒及時趕過去,實在擔當不起這罪啊。”
他看著戰小樓。
“戰大夫,這是個什麼意思,你心裏想必也是應該很明白,還請你理解我們。”
戰小樓笑了笑沒說話。
“戰大夫,我知道你是女皇下了旨給你,也是奉命辦事,要是你如果硬要強迫著我們去,我們當然也不能抗命不是。”江太醫說道,對君小姐躬身施禮,“隻是……我們真的做不到啊。”
李太醫一副實在為難的樣子看著戰小樓眼裏隻覺得心寒和可笑。
戰小樓隻是笑不說話,讓幾個太醫心裏忐忑不已,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其中一個年輕些的太醫沉不住氣,以為戰小樓要拿聖旨出來了。
一甩袖子走上前一步。
“戰小樓,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已經如此為難了,我們掌院處處為你說好話,你卻隻知道拿著女皇給的聖旨來壓我們。”她憤怒地喊道。
“掌院,你不要再和她浪費口舌了,我們去就是了。”他們紛紛說道,神情悲憤。
李太醫作為掌院,也是一臉的為難和委屈。
戰小樓看著這些人冷笑一聲,沒說一句話,抬腳徑直走出去了,阿南恨恨的瞪他們一眼,也立刻拎著藥箱跟了上去。
看著戰小樓走出去,先前委屈憤憤的幾個太醫都直起來,互相對視一眼,隨即掩嘴一個個地笑了起來。
剛剛她們配合的還真是默契。
掌院李太醫也是嘴角浮上笑意,眼中一片冷嘲。
“小樓大夫,小樓大夫。”
阿南快走幾步,追上了戰小樓,試探地問道:“你打算就這樣算了?這氣你能咽得下去?我們拿出聖旨來,看她們敢不敢抗旨!”
“可是……”阿南憂愁地看著戰小樓快步走在前麵的背影,“你一個人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