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遙遙無期
出去遊玩一番？錢桑桑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他的心裏麵又存了什麼壞主意。不過自己呆在這裏倒也是百無聊賴，不如出去逛上一圈也好疏解一番心情。
於是也就隨了韓林的心願，兩個人又去了上回去的那個小鎮上。在路上耽擱了不少功夫，錢桑桑不願讓那人在背著自己了，韓林隻能扯著他的胳膊前行，速度自然慢了不少。
幸好那鎮上人來人往，好歹夜晚也算的上熱鬧。深夜也是有熱鬧的街道的，把一整條街都燈火闌珊。錢桑桑在韓林的指引下，坐上了一方高台，看著樓下人來人往。
她很少這樣安靜，在平常與他人相處的時候，很多人想錢桑桑是一個普通的人。熱情活潑，開朗善良。錢桑桑將自己所有最好的一麵都展現給他人了，隻有深夜的人才是他自己。
這高閣之上，比平地上的空氣稍微泠冽一點。遠處有著大山和一點點星火，雖然細小而疏鬆確讓人真心感到溫暖，此時已經是深夜，有一盞燈是在等著未歸家的遊子歸來。
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一盞是為自己亮著的。韓林在一旁看著錢桑桑這個樣子，也跟著他一起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耳邊有館子裏的歌女在彈琴，歌聲悠揚。
那纖纖手指輕輕一撥動，就有泠冽的琴音慢慢流淌出來。一開始想是被慢慢的擠出來的牛奶一樣，既純潔又醇香。突然平底一聲炸響，琴音突然急促起來，急急切切不知歸處。
這琴聲就像是兩個人現在的心境，複複雜雜的團成一團。不論是錢桑桑終究沒有和韓陌說了實話，還是將那事情藏在了心裏頭。韓林也是一樣，無法放棄的愧疚不被人原諒。
“韓陌。”錢桑桑將下巴抵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聽著如泣如訴的琴聲緩緩感受到自己的無力。她隻有在現在，才能在心裏將自己的想法像對方全盤托出。
“我終究不能懂你，即使知道你不會在意我所在意的，這個荒謬的想法。但你確不知道，我不願意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我愛你。我這麼愛你，拚了命也不能夠放棄你。”
琴音暫停，錢桑桑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了韓林的眼睛。那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錢桑桑沒有閃避。從那人的眼睛中，她看不到什麼欲望，隻有如水一般的哀傷。
她知道韓林必然是遇到事情了，而且一定是和韓陌有關的事情，那人悶悶的。自己這個立場也不好開口問，隻能等那人需要的時候，自己說出來。
琴音越來越急，就像是韓林的心境一般。韓林的心緒亂個不停，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情緒放緩，接受些這一切的事情。沒有想到這琴音戛然而止，打個他措手不及。
感到自己喉嚨腥甜，韓林一愣已經來不及躲到安靜的地方。沒有忍住，一口鮮紅的血液就吐了出來。“韓林！”錢桑桑聽到那人嘔出的聲音，原本以為是酒喝多了沒有放在心上。
扭過頭去才看見那人竟活生生的嘔出一口鮮血來，驚慌失措的撲上去詢問狀況。“韓林，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嘔血？是不是，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錢桑桑不通醫理，也不知道這個情況時好時壞，慌忙之下隻想要扯著那人去看大夫。韓林連忙拉住她，擺擺手。兩個人選了一處僻靜座位，其他人被錢桑桑大呼小叫吸引過來。
自己這副樣子是不能被人看到的，在修仙界的最高導師下做弟子，總是個引人注目的位置。這幅模樣外一傳了出去，自己被嘲笑也就罷了，萬一連累了師傅恐怕要以死謝罪。
“桑桑。”韓林拉著錢桑桑的手，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道。“這件事千萬不能夠生長，不要讓外人知道。”韓林的表情嚴肅，錢桑桑一開始想要拒絕，最後也隻能夠妥協讓對方保證自己無事。
韓林實際上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口血一直哽在喉嚨處下不去也上不來。這一下子吐了出去，非但沒有讓人感到難受，更有一種暢快淋漓之感。
“這是因為舊傷未愈，我沒事的，回去吧。”韓林簡單的給錢桑桑解釋了一番，之後從懷中掏出手帕擦嘴順便摸去桌子上的血跡。“我真的沒事，不要這樣哀傷的眼神看著我。”
“你……”錢桑桑的聲音嚴肅的緊，緊緊盯了那人一會，之後就鬆了一口氣。“好，我就聽你的。韓林表麵看上去雲淡風輕，實際上性子倔強。自己可抵抗不了，幹脆順著來吧。
那日和自己的好友談心之後，江門語難道睡了一個好覺。夢中沒有什麼什麼家裏亡得日子，也沒有什麼惶惶不得終日的不安寧。隻有一片似有似無的清香。助他在夢香中睡的好。
這多虧了林念初，他托人在屋外灑下了種子，然後又精心護理了一番。這話在前幾日終於開了，花名為未千語。這花香有著安神的作用，一般時間在夜晚開放的，花香宜人。
這一晚這神奇花香卻失去了效用，江門語輾轉反側，仍是沒有一絲的睡意。月色緩緩的灑在地上，整個屋子安靜的很。這也是應當的，畢竟已經是深夜，大家早就都歇下了。
未千語花開著，淡淡的幽香鑽進了鼻子中。江門語言輕手輕腳的起了身子，穿上鞋盡量不發出大動靜在地上走著。盡管林念初他們住在另一間屋子，隔音很差也怕打擾。
從桌子底下挪出來一個箱子，上麵布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江門語慢慢打開，之間一柄上好的寶劍怔靜靜地躺在一塊絲綢上。
“燕支劍。”江門語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將劍拉進自己的手中。微微拂去上麵的灰塵，寶劍終於在躲了三年後又一次重見天日。
江門語將寶劍擦拭幹淨後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懷裏，這一天始終還是到來了。三年來的隱忍和躲藏，是時候公開回去報複那些人了。自己唯一知道秘密的朋友，也願意支持自己這就夠了。
“小語，我和你相見的日子恐怕不遠了。請你，在稍微等我一陣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