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離殤

第340章 離殤

就是因為拓跋可胡不愛他?這件事還真是讓韓陌說著了,錢桑桑在心裏默默的想。

鳳雛侯一直都是深愛著拓跋可胡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想起這件事的鳳雛侯是憤怒的,原本美好的容顏已經變得麵目猙獰。這麼多年,拓跋可胡愛了一個又一個,卻始終不愛鳳雛侯。

對於這樣的愛而不得,鳳雛侯已經受夠了這種漫無止境等待被愛的日子。所以她下定決心,一想要殺了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挖出自己心,哪怕自己會因此墮落地獄。

等到拓跋可胡死掉,她還要以這樣的方法殺了西陵安然和拓跋燾,還有他們還未降生的孩子。

“我既然殺不掉那個永生的樂蘇,我就殺掉他身邊的所有人好了。然後她就一個人孤零零永生永世的活在世上吧!永遠孑然一身,為他的父親贖罪吧!”

錢桑桑聽了鳳雛侯的話,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從來都認為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他好自己也快樂,為什麼會又這種我得不到你也不要想得到的想法呢。

韓陌雖然對於鳳雛侯這番話感到憤怒,但是眼下顯然另一件事需要先計較。

鳳雛侯看著韓陌盯著她,豔麗一笑。“你這麼看著我,是想要知道為什麼我和你們講了這麼多是麼?”

“因為啊。”鳳雛侯露出自己染的鮮紅的指甲:“死人是永遠不會泄露出秘密的!”

鳳雛侯伸出自己的長指甲要想錢桑桑的脖子劃去,錢桑桑心下暗道不好。以前曾聽樂蘇說過,鳳雛侯的指甲藏有劇毒。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穩作城主之位。

而人一旦身中劇毒,除非有鳳雛侯特製的解藥,否則無解!

這次我可能真的要喪命於此了,錢桑桑心想。韓陌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衝過去想要保護錢桑桑卻不妨被一下子推開。

韓陌,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但是如果可以,我更想請你活下去。

錢桑桑被鳳雛侯掐住脖子的這一瞬間,韓陌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靜止了。冰涼的血液倒流,明明想要上前腳卻像是被定住了一動二不能動。

“主。”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刻,一直站在鳳雛侯身後一言不發的麵具男子拉住了鳳雛侯的手臂。

鳳雛侯的殺戮之心沒有得到滿足,眼神陰冷的盯著麵具男子,口中吐出冰冷毫不留情的話語:“你現在也敢阻攔我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屬下不敢。”麵具男子迅速放下鳳雛侯的手臂。“屬下隻是想,若留下二人,將來或許可以留作要挾樂蘇公主的一個籌碼。”

鳳雛侯直直的盯著麵具男子,麵具男子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錢桑桑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的時候,鳳雛侯終於鬆開了手。錢桑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鳳雛侯轉身掐了麵具男子的脖子。

麵具男子被掐了脖子,臉漲的通紅,連話也說不出來。

鳳雛侯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麵具男子的臉,紅唇輕起:“這個辦法還不錯,這次就這麼辦。如果再敢違抗我的命令,你就給我下地獄去吧!”

麵具男子被水道地上,半晌都沒有爬起來。

鳳雛侯離開了,錢桑桑不顧自己的傷勢連忙爬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麵具男的身邊。

錢桑桑剛想要查看麵具男子的傷勢,卻被擋開了,看來麵具男子很厭惡別人碰觸他。

“你不必太在意。”許是看出來了錢桑桑的愧疚,麵具男子開口:“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倒是今日城主的做法太過粗魯,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麵具男子先禮後兵,安慰過錢桑桑後馬上就韓詞:“清兩位在這裏好生休息,若是不生事,我會勸城主將二位毫發無傷色送回皇城。”

頓了頓,麵具男子拔出自己手中的劍:“若是兩位執意要走,也隻好問問它同不同意。”

說完麵具男子合上劍,向外走去,到了門口處停下腳步。

“抱歉,忘記自我介紹,我是陌城岑。

陌城岑的一番話讓錢桑桑的韓陌疑惑了,明明是為了救他們自己差點就被殺掉,但是要是逃跑兩人就會被他殺掉。

看起來既不想傷害他們也不想讓他們跑掉,難不曾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麼?

錢桑桑他們正在胡亂猜測的時候,樂蘇和百裏聞人並不知道兩人已經被抓。他們剛剛求證密醫回來,證實了公孫甫所言非虛。

製成嗜魂香所需材料確實有幾位,但是都很珍貴,也隻有城主那裏會有。看來擁有最大嫌疑的非鳳雛侯莫屬。

這一夜所以很多人來說都很漫長,很難熬。除了被關起來想盡辦法卻逃不出去的錢桑桑和韓陌,還有西陵安然。

錢桑桑和韓陌是人被關起來,而對於西陵安然來講,她雖然並沒有被囚禁,但是她的心仿佛置於地窖中。

今日又是一個不眠夜,西陵安然等了許久,也不見拓跋可胡來訪,想必又是在雲朝歌處宿下了。

最近她受冷落,連帶著宮中的宮人和侍女的態度也變得差起來。送來的果子遠不如前,膳食也有那麼精美了。最要命的是,奴才們都在竊竊私語。

自己的貼身丫頭染香看不過去想要教訓那些多嘴的奴才,被西陵安然給攔住了。

嘴長在他人身上,你大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雖他們去吧。

雖然嘴上寬容大度,但是西陵安然心裏難免產生計較。

自己原先在娘家都是被寵著的,成了妃子後拓跋可胡也是盛寵,少有宿在其他妃子那裏。有了燾兒後更是獨寵,那有這般受冷落對待的時候。

這段時間的西陵安然說不上嚐遍了人間冷暖,也算是自己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或許隻有她遠遠離開,才能不再受這痛苦的折磨吧。西陵安然這般想,也就這般做了。稟退了宮人,讓染香將拓跋燾帶去其他房間哄睡。

西陵安然從櫃子中翻出出嫁那日兩人手中牽著的紅綢緞,搬來一個小凳,將紅綢緞搭在房梁上打了個紅結。

西陵安然雖然害怕死亡,但這生不如死的孤寂則更令人難以忍受。

對不起,燾兒,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