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改變

第94章 改變

這邊,錢桑桑看著樂蘇為了百裏聞人奮不顧身的樣子,也頗為觸動。但是又看到百裏聞人也同樣改變了態度之後,有些微微歎息,不知道樂蘇這樣做值不值得。

沒有再奪回身體,錢桑桑覺得現在是讓樂蘇和百裏聞人相處的最好時機,或許這件事是成就樂蘇和百裏聞人關係的一個轉折點。

看著樂蘇緩慢張合的身體,百裏聞人終於開口,“前麵是西城,不出半日過了西城我們就可以回到皇都。”

樂蘇剛想開口說話,遠處傳來井然有序的腳步聲。眾人抬眼望去,一輛豔紅色的紗轎分外醒目,紗轎前後都是和剛剛黑衣人一樣的著裝。

百裏聞人眸色一深,果真是那人,還是沒忍住嗎?

隊伍停下,樂蘇麵對著隊伍暗沉了眼眸,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我以為你們元亓家的人都是孬種,看見我要繞道走。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來。你說,今日我要不要好好‘招待’你們呢?”

妖豔的聲音自轎中響起,帶著無盡的魅惑有隱含著冰冷的殺意。樂蘇聞言冷下眼眸並不作答,看向轎中輪廓隱約的妖嬈身影。

紅色紗簾被一雙修長的手攬起,襯得那手更是膚若凝脂,轎簾慢慢掀開,女子傾國傾城的容顏展現在人們麵前。

“嗬,我還以為能有幾個,原來隻有這樣一個女娃娃,元亓家當真是孬種,隻會憑著權勢掠奪別人的東西。”

鳳雛侯自轎輦中緩緩下來,那一刻宛如天上仙女又如林間妖精,美豔的不可方物。輕蔑的看著麵前的樂蘇,不屑地嗤笑。

忽而注意到樂蘇正在緩緩長合的手臂神色一滯,而後嘲笑的開口:“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不人不鬼,不倫不類的妖怪。”

“不知死活!”樂蘇頓時怒不可遏,“唰”的甩開手中的皮鞭,就要上前和鳳雛侯動手。

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拉住自己,樂蘇回過頭去,看見百裏聞人眼中柔和的光芒,莫名的覺得心安,順帶也冷靜下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百裏聞人站到樂蘇麵前,直接麵對鳳雛侯,淡漠的開口。

鳳雛侯挑眉不屑的冷哼,慵懶地踱步:“我想怎麼樣。嗯~,嗬嗬,我想怎麼樣?我說過要所有元亓一族的人經過我西城全部喪命!”

百裏聞人也有些皺眉:“前輩何必如此,元亓家族的弟子並沒有得罪過您不是嗎?況且我們隻是途徑西城邊界,並沒有進到您西城裏麵。”

“沒有得罪過?就是這丫頭,這張臉和元亓茵茵長得頗為相似,我看得就心煩!”鳳雛侯厲聲嗬斥,“就是元亓茵茵,搶走了和我青梅竹馬的可胡,就是她橫插一腳,奪人所愛。所有元亓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看著鳳雛侯偏執的模樣,百裏聞人心裏明了,思索一番開口答道:“不知道前輩和元亓有著什麼樣的恩怨,但是希望前輩能看在小生的麵子上,放我們過去,我們無意冒犯。”

“嗬,你要我給你個麵子?”鳳雛侯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花枝亂顫。

百裏聞人也不惱,繼續開口:“不管前輩們之間的恩怨怎麼樣,但是,畢竟你麵前的這位是當今聖女,萬不可出現一差二錯。聖女是整個國家的命脈。”

鳳雛侯聽聞此言,慢慢收斂了笑容,麵色陰鬱的盯著百裏聞人,“你這是在恐嚇我嗎?”

“晚輩不敢。”百裏聞人輕笑出聲,“隻是晚輩所說句句屬實,想必您心裏也十分清楚,不是嗎?”

“你!”鳳雛侯疾言厲色,但是轉念一想,若是別的元亓子弟也就罷了,但是今天路過的偏偏就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元亓茵茵自己唯一不能動的人。

縱使心裏有再多的氣憤,再多的憤怒也隻能就此作罷。“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他日再見我定不會饒過你們!”鳳雛侯撂下狠話,氣洶洶的帶著死士不在阻攔。

“感謝前輩寬宏大量,還請前輩放下過往,早日覓得良人。晚輩等人就此別過。”百裏聞人昂首挺胸,善意萬千的說出一番話。

鳳雛侯自然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帶著死士匆匆離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樂蘇神色莫辨。百裏聞人回過頭看著樂蘇不鬱的麵色,擔心的問道:“怎麼樣?還很痛嗎?”

樂蘇回過神,心裏感動不已隻覺得百裏聞人前所未有的溫柔,這一次,不是因為別人,是真正的因為自己是樂蘇。但是想到去北城前,百裏聞人對自己說的話,頓時心涼半截,輕輕的搖著頭,“我沒事。”

想繼續開口說什麼,但終究是張不開口。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兩個人相對無言,隻有無盡的沉默。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樂蘇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罷了。

而百裏聞人厭惡之意那麼明顯,之前是自己太過自我。

看著樂蘇失魂落魄的樣子,百裏聞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之間無盡的沉默,蘭芝適時地牽來馬匹。

樂蘇伸手就要去翻身上馬,卻半路被百裏聞人攔下。

“你有傷在身,和我同乘一騎,這樣會安全一些。”樂蘇詫異的抬頭望去,看著百裏聞人的側顏,他的眼中神色莫辨。

或許,這就叫做同情吧。樂蘇苦笑一聲,拉著百裏聞人伸出的手,坐到他懷裏。

同情自己不也是心甘情願麼,誰讓愛上的人是自己呢?從一開始愛上的時候就輸掉了,不是嗎?

但是對於這樣的施舍,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甚至感覺不到一點幸福,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涼吧。

百裏聞人不查,隻覺得今天的樂蘇額外的安靜,甚至有些抑鬱。雖然不清楚樂蘇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對於樂蘇今天的舉動,百裏聞人還是頗為觸動。

看著如此難過的樂蘇,錢桑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安慰她。因為畢竟感情這回兒事,如人飲水。

別人說的再好,總究是當事人感受最深。或許這兩個人的心結,隻有他們自己能夠打開,而這些,是她一個外人所不能涉足的。

兩個驕傲的人總要他們自己去摸索著相處的模式,而不可能一味的由別人來過多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