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李靜姝靜靜地站在皇宮天牢的陰暗處,仰望著昏暗的月色。朦朧的月暈將壓抑的昏沉緩緩分開,透出一絲不算明亮的皎潔。
是對的,永遠都是對的。錯的永遠也都是錯的。一時的掩蓋事實,並不能抹去自己曾經的所作之所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初你所施加給我母親的所有羞辱和欺壓,今天,我必須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李靜姝的嚴重透露出一絲陰狠,但隨即又被昏暗的空間吞沒。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小姐,人已帶到!”兩名獄卒扣押著一名衣著華麗但滿身髒汙的男人來到了李靜姝的身邊,施禮說道。
李靜姝沒有說話,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這個曾經是李新怡母親的奸夫的人,仿佛是想要將他看穿,看透。良久之後,李靜姝才緩緩開口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名被押著的男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將頭壓得更低了:“小的不知。”
“十二年前,你與李欣怡母親暗中姌合。卻設計讓吏部尚書發現我母親的不軌之行,因此害的她身敗名裂。你可還曾記得?”李靜姝壓抑住心裏的憤怒,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抖。
那名男子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驚訝的抬起了頭看向了李靜姝。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你說的這些事情與我毫無關係!我根本就不明白你想說的是什麼!什麼姌合幽會的,完全是對我名譽的誣陷!”
“哦?”李靜姝不怒反笑,她看向麵前這個男人的眼光中透露出了一絲陰冷:“敢做卻不敢承認,你也就這麼大的脾氣了?”
空氣霎時間變得死一般的安靜。偶爾有一兩聲蟲鳴響起,讓今晚的皇宮天牢更加顯得詭異和森冷。
李靜姝的內心裏此刻已經憤怒得無法抑製,她恨不得此刻就將麵前的奸夫千刀萬剮!以告慰生母在天之靈!可是她不能,母親洗刷冤屈的希望還在他的手上,她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破壞了自己辛苦籌措起來的計劃!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既然抓你歸案,就一定有了板上釘釘的證據。現在你的女兒李欣怡和她的生母,也就是你的姘頭都被關押在這坐牢獄之中,現在我就讓你們一家團聚。好好的珍惜你們來之不易的團聚時刻吧,明天,就是對你們的審判了。”李靜姝一臉的冷傲,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矯揉做作,這又讓這個男子內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聽李靜姝這麼說,難不成那個老娘們兒已經把什麼都交代了!他媽的!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是靠不住!他在心裏思考著,臉上也在不自覺之間露出了一絲猙獰的表情。
李靜姝在說完話之後就一直在注意著這個奸夫,看到他已經對李欣怡母子心生懷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向兩名獄卒示意,讓他們將他帶進了牢房之中。
就在他們前腳剛剛進去的同時,李靜姝就安排另外兩名獄卒將已經堵住了嘴巴的吏部尚書帶了過來。吏部尚書對著李靜姝怒目而視,一副恨不得將其生剝活剮的樣子。
李靜姝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這次之所以將你的嘴巴堵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想讓你做的是聽,聽清楚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而不是讓你說你的那些廢話的。所以,也就隻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說完以後李靜姝就不再看他,揮了揮手道:“將他帶進李欣怡母女所在牢房的旁邊一間,記住了,動作要輕。”
獄卒們得令退下,押解著吏部尚書向內走去。
李靜姝望著天上孤零零的明月,心裏在這一刻居然變得很傷感。她低下頭,將腦海裏的多愁善感甩去,轉身也進了牢獄之內。
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那名奸夫被押送進了李欣怡母女所在的牢房之內,他鬱悶的將頭抵在牢房的實木護欄上,輕輕的撞擊著。
而就在此時,吏部尚書也已經被悄悄的安排在了他們的牢房對麵。兩個牢房互相背對著,僅有一牆之隔,所以在這邊能夠很清楚的聽到對麵所發生的談話。為了保險起見,李靜姝沒有讓禮部尚書自己呆在這裏,而是另外安排兩個獄卒牢牢地按住了他,不讓他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
“我們兩個的事情,你都交代了?”奸夫停止了手裏的動作,轉身冷冷的看著李欣怡的母親,說道。
李欣怡的母親此刻卻是再也繃不住,走到了奸夫的麵前,哭了起來:“我沒有。雲翳,我們當年的事情做錯的使我們兩個人,和欣怡無關啊!可是你看看,他們把欣怡也丟到這環境惡劣的牢房之中來了!雲翳,你快想想辦法,把我們的女兒就出去啊!”
此刻坐在另一邊被堵住嘴巴的吏部尚書頓時就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的雙手因為太過氣憤而微微的顫抖著。
名叫雲翳的奸夫好像並不相信李欣怡母親的話,他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背棄婦道和自己翻雲覆雨的女人,心裏更加的鄙夷。對於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能指望她保密當年的事情?怕不是癡人說夢吧?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了起來,在靜謐的夜間顯得格外的刺耳。李欣怡的母親捂著臉,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讓自己淪陷的男人:“雲翳,你打我?你居然人心打我?”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悄悄滑落,她怎麼都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當年居然為了和他在一起廝混而背棄了婦道。
”打你怎麼了?你這種臭不要臉恬不知恥不守婦道淫賤卑微的浪貨!”名叫雲翳的奸夫看樣子是真的很厭惡麵前的這個女人,他甚至將這個世界上最惡心、最卑劣、最惡毒的詞語都用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上來了。
李欣怡的母親臉上的傷心表情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憤怒和仇恨:“好你個登徒浪子,當年和我床第之歡的時候對我百般寵愛,萬般憐惜。如今我與我們的女兒深陷我們當年的醜事之中,你居然不思往年恩愛,反而對我惡語相加!!你這個混蛋!”
說著,兩個人就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