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般事,萬萬不可勉強。既然已經恩斷義絕,又何必癡癡守著那負心郎?雅柔,實時務者為俊傑,彼此守著空房,不如來我這裏,我可以讓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享盡世間榮華富貴。”
曹旭映著燭光,拿著蘸滿了墨的毛筆,在信紙上點著,嘴角噙著的,是一抹意味不明的深邃笑容。
“來人,將就信送給四王妃。”曹旭吹幹了墨跡,將信紙整整齊齊的疊好,吩咐下人給司馬雅柔送了過去。
說到底,司馬雅柔那女人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多半不會像古代女子那樣講究三從四德、從一而終,如今曹錚已經被他派去的人迷得七葷八素,司馬雅柔還守著他做什麼?
曹旭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等待琉夏徹徹底底收服曹錚的心,等待司馬雅柔主動投向他的懷抱。
曹旭原以為,不出三日,便會收到司馬雅柔的回信,可誰知一連五個日夜過去了,她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蠢貨!你是怎麼送信的?”曹旭越發按耐不住,把五日前派去四王府上送信的那個太監抓了過來,惡狠狠地質問。
若非送信出了差錯,又怎麼會一連數日得不到回音?
曹旭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差錯,叫人拿起鞭子就往送信的太監身上抽:“說!你究竟把信送到了何處?”
“太子,太子饒命!小人冤枉啊!小人親眼看著四王妃拿走了您送的那封信,確認無誤啊!”可憐的名太監被鞭子抽得渾身發抖,卻也不敢有半點反抗的意思,隻能生生地承受著,頭也不敢抬。
看著太監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的樣子,曹旭並不覺得他是有膽子說謊、背叛自己的人。
“罷了,這次就饒了你,滾!”
“謝太子!謝太子!小人這就滾,這就滾。”如蒙大赦,太監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鞭痕,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摸起來,一溜煙的逃了。
既然已經收到了,卻沒有回音,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曹旭陷入了沉思。
或許……司馬雅柔尚且在思考中吧!
與此同時,曹錚的線人也發現了太子給司馬雅柔送信這一事,趕緊報告給了曹錚。
“你說的可為事實?”曹錚的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聲音冰冷,透著森寒之氣。
“王爺,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著太子府上的人把信件送到了王妃手裏。”
“下去吧。”
“是。”
曹錚死死的握住拳頭:這個曹旭,早已經娶了一個司馬家的太子妃,卻還要覬覦他的女人,如此貪心,簡直沒有半點皇家風度!
在氣憤的同時,更多的則是擔憂。
他近日如此冷落司馬雅柔,正是兩人之間信任薄弱的時候。曹旭恐怕也看中了這一點,挑在這節骨眼上給司馬雅柔送去私密信件,想要挑撥他們兩人的關係。
不行!一定要去問個清楚,那信件裏究竟寫了什麼。
自從琉夏來了王府之後,司馬雅柔的臉上就鮮有笑顏,整日把自己關在屋裏,哪怕是花園中的花開了也無心觀賞,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正當司馬雅柔鬱鬱寡歡之時,曹錚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門前。
“曹錚?”司馬雅柔眼中瞬間燃起了亮光,但也僅僅是一瞬,隨後又黯淡了下去。
她並不覺得,曹錚在有了琉夏之後來找她會是什麼好事情。
就算是他良心發現,誠心找她悔過,司馬雅柔也不會輕易的原諒她——既然結為夫妻,就該對彼此忠誠,而不是像蝴蝶流連在花叢中一樣,今天去采這一朵,明天又上別處找樂子去了。
這樣的婚姻緣分,司馬雅柔寧願不要。
腦海中又閃過幾天前曹旭派人送來的那封信……
“太子府送來的信上寫了什麼?”曹錚停在司馬雅柔麵前,還是一副漠然的模樣,甚至連稱謂都沒有,便厲聲質問。
“你來我這裏就是來問這個的嗎?”司馬雅柔心中暗暗一驚,但轉念一想,這王府到處都是他的人,瞞得了一時,又能瞞得了一世嗎?曹錚遲早都要知道的。
“我問你信上寫了什麼!”曹錚見司馬雅柔語氣嘲諷,胸中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不禁皺起了眉頭,將聲音提高了幾分,拳頭握的更緊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信不信的,四王爺,如果你來我這裏是為了大吼大叫,請滾出去!不要擾了這裏的清淨。”
司馬雅柔也有了些脾氣,伸出手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兩人又免不了起了一番爭執。司馬雅柔故意逆著曹錚的意思,他越是問,她就越不說。爭執過後,曹錚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倒是惹了滿身的怒火,拂袖而去。
可惡!
曹錚在府中煩躁地踱步,腦中如有一團亂麻。
“王爺,你怎麼在這裏?真是好巧啊。”琉夏嬌俏的笑聲在身後響起,曹錚回過頭去,隻見琉夏款款向他走來,“正好我有事要找王爺說呢……”
琉夏說著,一隻手輕柔的搭上了曹錚的腕上,將他輕輕地往自己房中帶。
“嗯,好。”曹錚心煩意亂,卻還是寵溺的看著琉夏,炙熱的眼神讓琉夏臉上浮上一層薄薄的粉紅。
他被琉夏拉去了房裏,琉夏手指繞著自己的絲絹,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王爺,有些話我真的不知當講不當,講了吧,對王爺不好,不講吧……我這良心又過不去。”
“在我麵前有什麼當講不當講這一說?琉夏,對於我,你無需有任何顧慮。”曹錚爽朗大笑,一把摟過琉夏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裏。
“那,王爺,你知道王妃她……和別的男人私相授受的事嗎?”琉夏將臉埋在曹錚懷裏,故作痛心地說著。“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的,王妃她有時會在夜裏和陌生男子私下見麵,瞧上去親密得很。”
說著,琉夏又舉例了好幾次司馬雅柔和男子私會的事,煞有介事。
曹錚默默的聽著,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