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皇後自然也在,他看向身旁高貴優雅的人,在三個人身上打轉了幾圈,眯了眯眼睛,悠悠說道:“皇後,太子做出來的事情,你這個身為母親的打算怎麼做。”
皇後麵上維持著基本的微笑,心中卻對祁芙產生了莫大的不滿,真是一個沒腦子的女人,還敢拋棄自己的羞恥,來這裏告狀,這戶部尚書也是厲害的很,不過太子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無疑就是給他的登基之路添上了幾分阻礙。
想到這裏,眼中的冷意凝固了幾分,透露出不滿。
她莞爾一笑,表現的落落大方,十分有著一國之母的意識,神情一變,目光落在祁芙身上,是滿滿的擔憂和關心,歎了一聲,不大但偏偏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說道:“皇上,我覺得先把太子叫過來,好好的把事情說一下。”
太子很快就到了,對上祁芙充滿怨意的目光,冷哼了一聲,差不多也來猜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陰冷的眸子壓製著怒氣,朝著上麵兩個問了聲好。
祁芙看到太子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原先因為哭泣,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看到人,穿的一身正氣,那一晚的所作所為全部浮現在了腦海,她的眼眶又開始變紅。
“祁芙,你是想做什麼?”太子高高在上的看著她,不喜二字好似刻在了臉上,他說話慢悠悠的,就像是在對待一隻螻蟻,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大力氣就能夠輕鬆捏死的那一種,語氣自然也是漫不經心。
戶部尚書原本還是沉得住氣的,可是這樣的態度無疑惹惱了他,他不卑不亢,哪怕是這樣的態度,他還是耐著性子道:“太子殿下,小女這番景象您不妨解釋一下?”
如蚊子叫的啜泣聲,戶部尚書何嚐不心疼自己的女兒,他拍了拍祁芙的後背,渾濁的雙眼開始發澀,心中更是幾分無奈,幾分不舍。
“太子!”皇後哪知道太子是如此的不成器,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柔和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冰冷,快的讓人看不見,心中卻在暗暗盤算著,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恐怕祁芙這人是用不得了,“你做了這種事情,還不想人家道歉,你可是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什麼?道歉。”太子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放在祁芙身上的視線變得晦暗不明。
戶部尚書知道皇家的事情自己恐怕不好參與,更何況還是太子低頭這種事,完全就是在挑戰太子的權威,這若是登基以後,自己恐怕也已經“江郎才盡”,隻怕是會有個不怎麼好的下場,不過為了女兒他咬著牙也要堅持下去。
但是,之後的事情,他恐怕就不怎麼好參與了。
“祁芙,真是抱歉呢。”太子的表情十分的怪異,在這麼多人麵前,這臉可真的是丟大了呢。
在眼眸中瘋狂旋轉的風暴,氤氳出不知名的意味,撞進了祁芙的眼中,她的身子微微一震。
不管說怎麼樣,這道歉也是道歉了,盡管語氣不怎麼樣,但是階級分明,根本不可能要求別人再重新道歉一遍。
皇後鬆了一口氣,一直崩著的心,總算是鬆了一點,算是露出了一點真心實意的微笑,有點腦子的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沒有把關係弄的太僵就行。
戶部尚書就算在心不甘情不願,這下也得走了。
“好了,沒事了,爹可能要先走了,你自己在這裏可以嗎?還是說我在外麵等你。”戶部尚書一下子像是老了幾十歲,兩鬢冒出了幾根白發,沉重的語氣讓祁芙有些發慌。
很快,戶部尚書就退出去了,他是不怎麼擔心太子不道歉,要不道歉,恐怕這太子也許當不下去了。
“臣告退。”夾雜著三個字,戶部尚書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
此刻,也隻有皇上皇後太子祁芙四人了,剛才礙於戶部尚書的麵子,讓太子道歉,皇後已經非常的不悅了,所以嘛,之後的事情會是什麼樣子的發展,她理所當然不會再管了。
“皇上,我們先走吧,我相信太子自己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皇後佯裝鬆了一口氣,柔和的麵龐重新散發了一抹欣慰,拉著皇上,兩個人說著離開了。
太子宮殿裏,“祁芙你這招用的極好,讓我低頭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的爽。”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力氣也開始用大。
白皙的皮膚很快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格外的明顯。
“滾。”祁芙決絕的說道。
太子氣急敗壞,樂於助人的幫她收拾好東西,直接送回去。
皇後接到消息的時候,祁芙恐怕已經在回戶部尚書府的路上了。
“方謬。”皇後拿起盤子上的水果,一方的陽光透過窗戶現在鮮紅的櫻桃上,打上一層金黃。
留長的指甲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嵌入櫻桃中,汁順著手臂滑落下來。她心不在焉的將手伸到一旁,侍女飛速的仔細擦拭。
“娘娘?”方謬神情不變,不敢多言。
“雖說太子此舉做的事不對,還有彌補的餘地,讓太子把人接過來便好了,不是不情不願的那一種,態度要好,讓別人覺得太子真的知道了自己的錯誤。”
“什麼?”皇後臉色一變,今天的事情,她對祁芙印象已經變得負分了。
方謬擺了擺手,示意皇後先別著急,慢悠悠的說道:“首先先把戶部尚書的嘴堵上,其二等到太子完全膩煩了,我們可以使計,再把人踹了。”
皇後沉默不語,方謬也不強著她現在就給出答案,兩個人都表現的十分的有耐心。
“目前,這確實是最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了,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一些精明一點的肯定可以猜到。”皇後將手指擦的幹幹淨淨,才又拿了一顆櫻桃吃,“行吧,不然我也確實是想不到什麼辦法了,就這樣吧。”
方謬微微低了低頭,讓人看不懂的神情染上了幾分微妙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