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司馬雅柔衝上去前,擋在了永樂侯麵前。
明珠長公主手中的大刀停在了半空,音色像是沁透了寒冰,“你給我閃開!”
“公主先冷靜下來,我們從長計議,”司馬雅柔剜了一眼身後永樂侯,永樂侯馬上投以感激的目光。
“你讓我怎麼冷靜!快給我讓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明珠長公主揮了揮大刀,那副模樣像是司馬雅柔再攔住就要連她一起殺。
司馬雅柔不退分毫,定定的站在原地。
明珠長公主火氣難消,高高抬起大刀,對著司馬雅柔頭上就要劈蓋下去。
“若是殺了永樂侯,此事聲張出去,對郡主不妥。”司馬雅柔不覺加大了音量。
刀麵冷光折射,司馬雅柔下意識的闔上了眼瞼,卻分毫沒有退讓,等待著明珠長公主的審判。
吭騰一聲,大刀落地,明珠長公主杏目圓瞪,頹然垂下了手。
司馬雅柔旋即轉身,居高臨下的凝望著永樂侯,“今日之事,你知道怎麼處理吧?切不可聲張,若有什麼偏差,不要說明珠長公主不會放過你,就是曹錚也絕不會饒了你。”
“是是是,我明白,”永樂侯跪倒在地,攀爬著到明珠長公主麵前,抱住長公主的鞋子,哀號起誓,“公主饒命。今日之事,我永樂此事絕不會再提起。若違背此誓,不得好死。”
明珠長公主嫌惡把他一腳踢開,側身深思。木已成舟,就算殺了永樂侯解了氣也於事無補,反而會張揚出去,屆時讓安和如何自處?
思及此,明珠長公主滿滿的擔憂濃濃上湧。
永樂侯不停的磕頭求饒,他知道今天這件事絕不會輕易就過去,因而每一次叩頭他都是用盡了力氣,要是連這個小痛都不願意出,他可真會沒命。
一會兒,永樂侯的額頭滿是青紫暈出血清。
明珠長公主一腳揣上他的胸脯,厲聲警告,“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給我滾!”
“是是是,多謝公主,”永樂侯拖拉著自己垮塌的衣物逃也似的跑出房內,一時慌張,一個踉蹌,砸在了地上,又趕忙起身退下。
永樂侯一走,明珠長公主將怒火轉向了安和郡主,“混賬東西!還不起身,打點衣物,難道還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嗎?”
安和郡主一邊哭一邊穿扭捏小心的穿好衣服。待整點完畢,她哭得愈發傷心,眼神飄乎落在了地上的大刀。
猛地撲了過去,舉起大刀,架在脖子上,“母親,女兒如今已是不潔之人,實在沒有顏麵苟存於世,隻能先走一步。”
她梨花帶雨,淚水婆娑看著明珠長公主。
明珠長公主捶胸氣吼,“如今你說這種話?若是你去了,你讓我怎麼辦?”她慢慢的朝安和郡主靠近,抽出了她手中的大刀,將她攏入懷中安撫,“都過去了。我在這,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安和郡主在明珠長公主懷中哀哀痛哭,待她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一把推開了明珠長公主,朝著司馬雅柔衝湧而去,“你這個賤人!掃把星!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遭遇這種劫難!”
司馬雅柔垂下頭,她深知這件事對安和郡主打擊很大,沒有作聲,認下了她的指責。
“掃把星,我告訴你……”安和郡主口不擇言,一通亂罵。
雖是顧慮到她此時的情緒,明珠長公主還是掛不住臉了,把安和郡主拽到了麵前,一巴掌就甩到了她臉上。
安和郡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捂著印著鮮紅五指的白皙臉頰,“母親,你……你為了維護她,竟這般對我……”
“你給我仔細想想,別在這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明珠長公主冷聲訓斥。若是再讓她這樣說下去,隻會壞了大事。
安和的淚水委屈滾落,眼巴巴的望著明珠長公主。
“來人!”明珠長公主發號命令,“把郡主先送回府!”
送走了安和郡主,明珠長公主苦悶揉了揉額角,整個人散發著低迷的愁霧。
司馬雅柔眸光乍明乍暗,神情凝重,“公主放心,我會和你一起弄垮皇後和太子。”
明珠長公主靜靜的凝視著司馬雅柔,眸色晦暗不明。她的心裏對司馬雅柔是有怨恨的,但同時她知道司馬雅柔的能力。內心盤旋糾結,凝思片刻,明珠長公主決定先放下恩怨,與司馬雅柔合作。
“好,”明珠長公主淡淡開口,隻是先前對司馬雅柔存有的溫和氣息褪去全無。
司馬雅柔也知,此時明珠長公主不可能對自己毫無芥蒂,卻也不糾結於此。
可沒關係,這一次,算是皇後送給她的大好機會,讓她真正爭取到了明珠長公主。
兩人再次回到宴會。
明珠長公主默默飲酒,臉上就像是凝結的冰霜。
眾人一時不明,方才分明是她占得上風,要說苦悶的也該是皇後,怎麼反而……揣測紛紛,終究得不出個所以然。
鬧劇收場,陸續就有人離場。不久,宴會也就結束。
曹錚長身站立在司馬雅柔麵前,“我們先回去吧。”
司馬雅柔朝著明珠長公主頷首行禮,跟著曹錚一齊離開。
清風徐來,兩人行走於花間。曹錚溫潤明透的聲音響起,“今日如何?可有人欺負你了?”
司馬雅柔想了想,還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曹錚。
曹錚聽完,心中五味雜陳,很不好受,要不是這個丫頭留了一手,後果不堪設想。牽著司馬雅柔的手猛地收緊,音色低沉,“再有下次,不要再讓自己以身涉險了。”
盈盈淺笑,司馬雅柔鑽進曹錚懷裏,圈緊了他的脖頸。曹錚歎了歎氣,愛憐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隨後兩人坐上了馬車。噠噠馬蹄聲在回府的小路上奔趕。
本是一路平緩順暢,司馬雅柔窩在曹錚懷中小憩,馬車驟停,一個波折向前,一驚探出了腦袋。
“發生了什麼事?”曹錚拍了拍司馬雅柔的纖細的肩安撫,詢問車夫。
車夫苦惱的揚長了聲,“前方大樹攔住了去路。”
曹錚忽覺不對,眼神微眯,鋒光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