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便知道司馬雅柔不會隻是來看看自己這麼簡單,當下也想知道是什麼事,她遣散了屋裏服侍的人後,正準備開門見山的問,而司馬雅柔已經開口。
“皇姑姑。”司馬雅柔喚了一聲明珠長公主後,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
明珠長公主對這個未婚便有了孩子,並且對孩子身份不明的是很是不滿,連帶著對司馬雅柔也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
司馬雅柔也並非是那種想要攀附什麼的人,自從上次從宮裏回來後,不管是平時宮裏舉辦的小宴,或是在別處遇見了長公主,總是不搭不理的,盡量避免接觸。
“你有什麼話說,盡管說來便是。”
明珠長公主覺得此刻的司馬雅柔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有些詭異,想到既然是錚兒讓人來的,或許是有什麼事要跟自己商量,便忍著心中的不悅,掃了司馬雅柔一眼說道。
司馬雅柔自然聽著出來明珠長公主對她的排斥。
也是真不知道長公主排斥她有什麼勁,要說是因為孩子,曹錚都沒有介意,又跟旁人也有什麼關係?
並且上次明珠長公主一心想害死她的,她可是連什麼都沒有回報長公主呢!
“皇姑姑,妾身知道您對我心裏多有偏見,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到底我也是皇家的人,今天一大清早,四爺說看到有皇姑姑府上的小廝前去悄悄請大夫,打聽了才知道,可能是您身子不爽利,就吩咐妾身來給您瞧瞧。”
說道這裏的時候,明珠長公主的臉色一變,狠狠的一拍身旁的桌子,“都是一群蠢材!”
竟然悄悄去請大夫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自己的侄兒府上的人給看見了。
“皇姑姑您也別激動,妾身來的時候,四爺特地有交代,一定要讓妾身給您把把脈,說是什麼都沒有皇姑姑您的身體要緊。”
司馬雅柔見明珠長公主將要發脾氣,連忙繼續溫聲哄著。
或許也是因為明珠長公主看的是曹錚的麵子,她沉吟了片刻後,臉上的怒火也已經消散了不少,可她心中依舊對司馬雅柔沒有什麼好感,輕飄飄的忘了她一眼,“可我若是不想讓你給診脈呢?”
這就是故意為難了!
司馬雅柔當時心中想著,若非這個老女人有著長公主的身份,誰眼巴巴的求著給她看病?
可是在這個時空也經曆了近乎兩年的時光,跟著曹錚也學會了一些喜怒不顯於形色的技能,她低著頭淺淺一笑,臉上半分不悅神色也沒有流露出來。
“皇姑姑自己的身子,自然自己最清楚,好歹妾身也是自己人,若是換了旁的禦醫來,恐怕會更不方便……”
她完全是一副為了明珠長公主著想的樣子,停頓片刻又道,“若是皇姑姑實在不想讓妾身診脈,那妾身帶來的藥丸也可以為皇姑姑解憂。”
明珠長公主這時候才換了認真的神色,盡量放平心虛的去看司馬雅柔。
聽說這個女人的醫術是太醫院的院判都有讚譽的……
她的話說的也不無道理。
“那,你便過來吧!”雖然她也說了藥丸能夠解憂,可回去後錚兒那邊總要有交待。
司馬雅柔見明珠長公主終於鬆了口,很是溫順的朝著長公主福了一福,上前去為她診脈。
從長公主府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是接近黃昏了,司馬雅柔在馬車上回憶著和公主在府裏的情形,不禁臉色微紅。
診脈的結果和池八探來的情況相同,正是因為長公主和駙馬在行房的時候不小心動了胎氣,所以才會胎像不穩。
不管是誰來診治,都隻會是這一個結果。
至於池八給公主的香爐裏添加的鳴浮粉,隻是做了一個催化的效果……
回到了四皇子府裏,發現曹錚並沒有在府裏,問了陸堯才知道,原來是被振武大將軍給請去喝酒了。
司馬雅柔不禁有些擔心,上次在刑監司裏,振武大將軍想要讓自己作她不成,還差點讓她命喪在刑監司,若非振武大將軍是皇帝將要任命鎮守邊疆的人選,恐怕曹錚早就把他的性命取來了。
“四爺去喝酒了,身邊跟著的人是誰?”
她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回夫人的話,是飛揚跟著的。”陸堯很是利落的稟告著。
司馬雅柔忽然歎了口氣,心中不免感慨,一定是因為自己還要借助於他的勢力生存,所以才會這麼擔心。
一定是這樣!
“還有一件事,司馬府上的一個嬤嬤,說是奉了司馬府上宋氏的吩咐,給您送東西,還說要把禮單親自給您過目,恐怕是有什麼話要說……”
“把東西扔出去,人不見!”
還沒有的等陸堯把話說完,司馬雅柔沒好氣的即刻吩咐。
什麼司馬府上的宋氏,也不知道司馬誠是怎麼考慮的,好歹也是朝廷裏的丞相,平時和京城裏的各個官家府邸迎來送往的,怎麼就讓一個小妾來支撐門庭?
反正關於宋氏的話和東西,她是一個字也不聽,一件東西也不會看的。
司馬府上的嬤嬤驀然被四皇子府上的人連東西一起丟了出來,不甘心的叉著腰,站在司馬府的側門口破口大罵。
“什麼破爛玩意兒,也擺什麼皇子妃的架子,不就是破鞋當新鞋!”
忽然一輛馬車從她身邊路過,她也沒有在意,口中依舊不幹不淨的罵著。
“敬你是四皇子妃,要是不敬你,你就是個連窯姐兒都不如的貨!”
馬車聽了下來,從馬車裏下來一個衣衫華貴的男子,緩袍玉帶,麵容俊美,和曹錚的眉眼略有幾分相像,正是六王曹齊。
他陰沉著臉望了一眼仍舊不甘心朝著側門罵人的嬤嬤,還有門房裏麵露出頭看熱的小廝們,幾乎是從齒縫裏吐出話來。
“還不快去把著毫無規矩的婆子,還有不知護主的奴才都給本王處置了!”
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抓一個婆子幾乎是在一瞬之間,等曹齊從側門進來,門房的小廝前來相迎時,曹齊隨便一揮衣袖,領頭的小廝臉上就挨了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