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屍體就先讓你們帶走,要是敢有什麼不見了或者是被誰帶走的,你們也就不用在衙門做事了!”
曹齊威脅了一番後,朝著東邊接著打了一個呼哨,不過片刻工夫,三個侍衛騎馬而來,接應著司馬雅柔和曹齊曹錚三人先回了四皇子府上。
驚慌的不知所措的安和郡主自然也被公主府上的侍衛送了回去。
夜裏,司馬雅柔守在曹錚的床邊,她在給他包紮的藥裏放了一些助眠的藥物,好讓他睡得踏實一點。
經過給他診脈才知道,他最近竟然心力交瘁到了幾乎要透支體力的程度。
“水……”
曹錚口裏呢喃著,司馬雅柔很快反應過來,端這茶盞把他扶起頭來,喂他喝了半盞茶後,他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司馬雅柔看著外麵的天色,曹錚的傷口確實隻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見他睡了過去,也在一邊的軟塌上躺下歇著。
今天,此刻的刀尖分明是衝著她來的,他竟舍命救她?
一些從前沒有在意的事情都湧上心頭,衝擊著她的難以平靜的心。
他在她聲名狼藉的時候娶她,為了她寧願失去親王之位,寧願忤逆皇帝,還有數次的舍身相救……
可他也打她,誤會她,羞辱她……
整夜未曾睡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顯得精神委頓,曹錚倒是經過一夜的修養,隻覺除了傷口的痛楚之外,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舒服。
司馬雅柔端著一碗藥進來,放在桌子上要曹錚喝了,忽然門外傳來陸堯的聲音。
“回稟四爺,門外有人送了一封信,信封上說是給四夫人的。”
曹錚應了一聲讓人進來,接過信看了之後,作勢就要把信撕掉。
“上麵寫的是什麼?”司馬雅柔很奇怪,自己這這個時空根本認識的人寥寥可數,她和無機閣聯係,有特定的方式,也不會是吳明遠送來的人。
“你不用看。”
曹錚沉聲說道。
“門外是誰?”司馬雅柔忽然指著門外驚叫一聲,趁著曹錚下意識轉頭的時候,動作極快的把信奪了過來,迅速跑到一邊,打開了信讀。
等到曹錚反應過來時,手裏的東西已經被搶走。
這女人竟然仗著他受傷時搶他手裏的東西!
“司馬雅柔,你做什麼!”
紙上不過兩行小字,司馬雅柔很快的就看清了上麵的內容。
看完了之後,也明白了為什麼曹錚不願意讓她這封信了。
上麵赫然寫著太子要約她去金鼎樓一敘。
什麼一敘不一敘的,其中有什麼貓膩就算曹錚不說,司馬雅柔也是知道的。
“就因為這個,就要瞞著我?”她的覺得曹錚這樣的保護有點讓她太當成傻子了。
“怎麼?難道你還要去麼?”曹錚皺眉望著她。
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有頭腦有準備的去,和沒頭沒腦的去肯定是不一樣的。
司馬雅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昨天夜裏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竟然有點目眩。
“給我十名暗衛,我會給你一座銀山。”
曹錚心中驚訝,眸光一緊,旋即嗤笑一聲,“別再銀山沒有到手,你的人也沒了。”
那不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麼?
司馬雅柔走到曹錚的麵前,覆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一陣,隻見曹錚的眸子越來越亮,片刻後深深地望了司馬雅柔。
“你確定?”
“那是自然,我還知道你……”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她立刻止住了話題。
上次無機閣的人送信來,說是曹錚和曹齊一起去了萬花樓,那裏可是有名的小倌兒樓,這樣的風流韻致,司馬雅柔可是一直都沒有和他說過。
察覺到了她眼神裏的曖昧神色,曹錚瞪了她一眼,“你剛才說什麼?”
這個,自然是不能和他說的。
“沒什麼,我還知道你和曹齊都是對政務十分上心的人。”她意識到了自己表現的太多了,連忙收斂了一些,又道, “過完了年,恐怕你就要重新接手修建瀾滄江河道的事了吧,到時候銀子恐怕不一定全在戶部裏出,畢竟太子他不會這麼配合,與其看著他的臉色,倒不如銀子在自己手裏。”
曹錚心中暗暗點頭,這些話正說在他的心裏,片刻後才點頭,吩咐讓陸堯挑了十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跟隨司馬雅柔出府。
司馬雅柔卻沒有立刻帶人出去,她看著天色尚早,不過是辰初的樣子,便回去又睡了一覺,直到臨近晌午才起身。
梳洗後乘馬車前去金鼎樓,走在半路上的時候,還讓馬車停在謝芳齋門口買著一些點心路上吃。
行了約莫有半柱香的時間,馬車才在金鼎樓的門口停了下來。
大年初一之後,京城王府和達官貴人的府上都已經知道了仙靈散有毒的事。
官府更是全力將金鼎樓的所有小廝和掌櫃的全部緝拿下獄。
還有一些和販賣製作仙靈散有關的人,也都被抓了起來。
一時間京城裏人心惶惶。
幸好公主府裏流出來了一張藥方,說是一位遊方郎中開的,可以解除仙靈散裏麵的毒性,並且還會消除對仙靈散的依賴性。
又有人聽說那遊方郎中竟然是無機閣的人,加上無機閣並沒有受到官府的查處,眾人對無機閣的猜測更深也是後話了。
司馬雅柔看著金鼎樓門口貼著的封條,整理了一下思緒,抬頭的時候,忽然發現二樓伸出來的平台上,赫然站著一個人影。
正是太子。
“四夫人,太子殿下請您進去。”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從側門出來,恭敬地行禮,請司馬雅柔進門。
大門被貼了封條,就從側門走……
司馬雅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絲微笑,跟著小廝走了進去。
“四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本太子恭候這麼久。”
剛上了二樓的樓梯,司馬雅柔就聽到了太子的聲音傳來。
看著空蕩蕩的一樓大廳,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走上前去,“可是殿下還沒有離開,就證明我來的還不算晚,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