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行禮賠罪

麵對著安和郡主的刁難,司馬雅柔勾唇一笑,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有種令人耀目的堅強氣質,太子看著微怔。

這種感覺真的好熟悉,外表是和善單純,骨子裏卻是驕傲的不得了。

那個人,終究是他對不起她……

心思忽然就轉到曹錚所做的事上,心底一點點的惻隱之心瞬間被磨滅幹淨。

太子的眸光裏有暗芒閃過,唇角微勾,麵對著司馬雅柔道,“四王妃,既然要道歉,自然要拿出誠意來。”

司馬雅柔側臉朝司馬伊蓮看去,太子看了她臉上紅腫的掌痕一眼,旋即錯開目光。

要怪就怪她沒有選好靠山吧。

“郡主,你真的要我行禮賠罪麼?”司馬雅柔用沉靜的目光看著安和郡主。

“我想剛才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安和郡主依舊仰著臉,白皙的臉龐,鮮豔欲滴的紅唇,還有呢一雙鳳目,無不彰顯著她天之驕女的驕傲。

司馬雅柔微微頜首,腦後的頭發高高梳起一個牡丹髻,露出白皙的脖頸,裙角微動,腳步輕盈的朝司馬伊蓮身前走去。

太子挑了挑眉毛,在他的印象裏,司馬雅柔雖說不是十分倔強之人,但也並非這麼好欺負。

正在疑惑間,司馬雅柔的舉動立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啊!”司馬伊蓮又一聲驚叫,她原本已經遠離了剛才落水的池子,司馬雅柔緊緊的拽著她的手腕,朝池子方向走去,根本就掙脫不開。

撲通一聲,司馬伊蓮整個人又落入水中。

婆子們亂成一團,這次不待郡主吩咐,就已經接連跳入水中,奮力把司馬伊蓮撈出來。

“四王妃,你實在太過分了!”安和郡主氣的直跺腳,手高高揚起,又想朝司馬雅柔的身上打去。

司馬雅柔的身子微微一側,安和郡主的手全然落空,因為太過用力,人也歪倒了一下,太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方才在亭子裏受了她一巴掌,沒有任何反擊,是因為看在明珠公主是長輩的麵子 。

而眼下躲開,是因為僅憑明珠公主的麵子,還不足以讓安和郡主連打自己兩巴掌而無任何反應。

“姐姐,不是我要你道歉的,你為何要這麼欺負我呢?”

司馬伊蓮被撈上來之後,被蕭瑟的秋風一吹,整個人都凍得瑟瑟發抖,而顯得愈加可憐,她皺著一張令人憐惜的小臉,對司馬雅柔控訴道。

“安和郡主以主人的身份,要我向你行禮道歉,是因為郡主認為我把你推進水裏,事實上,第一次你是怎麼掉進水裏的,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司馬雅柔前世在研究所裏一心鑽研學術,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僅限於和電視劇,第一次置身其中,痛快之餘,袖子裏的手也微微有些發顫。

她微微屈膝,對著司馬伊蓮恩躬身頜首,“很抱歉,剛才是我把你推進水裏的,我向你道歉。”

安和郡主從來沒有知道有人對她這樣無禮,簡直氣的要七竅生煙。

“真是個潑婦,賤蹄子!”

她出身公主府,對於罵人的話,知道的不多,這兩句已經是自己所知道範圍內最狠毒的話了。

司馬雅柔回過身來,麵對著安和郡主,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因為生氣而吊起的眼角。

“郡主,你不分青紅皂白,甚至連問都沒有問,就確定是我推了伊蓮落水,好,你身為主人,要我道歉,我也道歉了,這還不夠,又讓我以王妃的身份,向一個沒有誥命的庶出身份的人行禮賠罪,郡主究竟讓四王府,讓四王的身份麵子置於何處?”

她說話的聲調不高,安和郡主被噎得心中一團怒氣無可釋放,指著她,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眼下太子也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妥協。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太子殿下。”

司馬雅柔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背脊一僵。

是曹錚。

剛才她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過激,不知道曹錚會不會在太子和安和郡主麵前維護自己。

“是四弟來了,這裏有一些小事,正要去請四弟前來處理。”太子笑容如三月和煦的春風一般,若非司馬雅柔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否則真的會認為,太子和曹錚兩人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曹錚很自然的站在了司馬雅柔的身邊,偏頭看到她臉上的紅腫之後,眉頭微微一皺,抬手觸了上去。

“怎麼回事?”

沒有直接問太子所說的小事是什麼,而是直接問起了司馬雅柔臉上的傷。

太子在一旁看著兩人的親密,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安和郡主已忍不住上前,指著被婆子攙扶著離開的司馬伊蓮,“四王妃剛才把自己的親妹妹,推進水池裏,我隻不過要四王妃跟伊蓮道歉而已,她就當著我和太子哥哥的麵,把伊蓮又重新推進水裏,還,還……”

還躲過了自己的一巴掌,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曹錚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站在他身邊的司馬雅柔感受到了壓力傳來,不免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太子也感受到了曹錚的怒意,冷眼看他怎樣處理眼前的事。

之前在父皇麵前,他不就是用以退為進的辦法麼?

剛才眼看著司馬伊蓮,也用同樣的辦法獲得了安和郡主的信任,心中真是無比解氣。

“臉是怎麼回事?”

曹錚聽了安和郡主的話後,並沒有任何表示,而是又朝司馬雅柔問道。

這又是什麼意思?

司馬雅柔心中一動,難道曹錚真的會為了維持兩人表麵上的恩愛,而跟恩公主府較勁?

“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她看了眼神閃爍的安和郡主一眼,無所謂的說道。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是誰在身邊伺候?該罰!”曹錚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說辭而放過,轉目朝著她身邊望去。

在廂房裏換了衣服之後,香荷就被司馬雅柔支使去打聽消息,身邊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四哥,我說的是她沒有規矩不懂禮數,完全不顧姐妹親情,做出這種狠毒的事,要知道現在池子裏的水有多涼,完全就是謀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