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挑釁

“那公主知道了麼?”說完後,司馬雅柔又覺得在公主府裏,一定是知道了的,“公主有沒有說什麼?”

香荷替司馬雅柔整理著後背的衣衫,這件身衣服是用雲光錦的衣料做的,稍微有些褶皺就會很明顯。

“這個就不知道了。”

司馬雅柔對著鏡子抬手看裏麵的倒影,生了孩子之後,她的身材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胸脯更挺翹,腰肢沒有之前那麼纖細。

不過這件禮服沒有束腰的設計,不會太顯的腰部流線。

聽了香荷的話,她不由的在心中沉思,別說今天是公主舉行宴會,就算是平常公主府裏的道路上出現清油,也是很值得推敲的事。

是有人故意針對她,還是說自己隻是躺槍的?

出來之後,司馬雅柔很想和曹錚說身體不適先回去,可想到無機閣……忍了!

大不了待會兒小心點就是了。

“這不是四王妃麼?”

從旁邊的小路上傳來一個女子聲音,僅憑聲音裏的跋扈,司馬雅柔就猜出她的身份。

司馬伊蓮。

眼下在公主府裏,在她還沒有報仇後全身而退的能力時,她很不屑和司馬伊蓮多做糾纏。

成熟的稻子總是低頭,而空殼兒的裨子才會隨風搖晃。

司馬雅柔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頜首,算是打了個招呼,旋即朝著主宴會的方向走去。

“怎麼,做了王妃,就連娘家的人都看不起了麼?”司馬伊蓮顯然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她,快走兩步,擋住和了司馬雅柔的去路。

她說話的聲音很高,像是要把不遠處的人的目光都引來似的。

又在演戲了。

上次在宮裏中秋節宴會的時候,司馬伊蓮就滿天下的在說她是怎樣的忘恩負義,怎樣的清高不孝,惹得京城裏的一些貴族女眷對她的看法很不好。

“就算是父親把我趕出司馬府,我也沒有任何的抱怨,更不像你,在公主府裏,當著眾人的麵,不顧家族名譽的讓別人看笑話。”

司馬雅柔停下腳步,神色肅然的對司馬伊蓮說道。

“究竟是先做了醜事,是誰在我臉上打的留了疤,你做了這些事,難道還要我為你歌功頌德麼?雖然你是我的姐姐,我也做不出啦這麼惡心的事!”

司馬伊蓮見旁人的目光往這邊看來,立刻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捂著心口,眼角也紅了起來。

嗬,這人演起戲來還真是得心應手的很,司馬雅柔把目光落在她額頭上,那裏確實有個瓜子大小的疤痕,可她記得很清楚,在成衣鋪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給她頭上造成傷口。

倒是之前風行在世時,曾悄悄帶回來司馬府上的消息,上次她偷偷用一萬兩銀票嫁禍給司馬伊蓮的生母宋氏時,司馬誠用硯台朝著宋氏砸去,當時司馬伊蓮也在場,當時就被砸中了額頭 。

“你說是我給你留的傷疤,父親知道麼?”她眸子斜斜睨了司馬伊蓮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

司馬伊蓮震驚之餘,往後退了一步。

不會的,這個小賤人當時根本不在場,又怎麼會知道是幫生母才會被父親……

“伊蓮,你在這裏幹什麼?怎麼臉色這麼不好?”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走來,語氣裏帶著熟稔的味道。

司馬雅柔見旁邊的人對著婦人尊稱公主,莫非這就是今日宴會的主人,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是什麼時候和司馬伊蓮關係走的近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給公主殿下請安。”既然是曹錚的姑姑,名義上來說,也是自己的姑姑,她恭敬的行禮問安。

明珠公主年輕時候備受先皇寵愛,養成一副高傲性子,在一次皇家宴會上和司馬伊蓮相識,覺得說話投緣,便常來常往,對她也很照顧。

麵對司馬雅柔時,明珠公主眉頭微皺。

上次進宮聽到了一些關於四王府的事,才知道原來四王妃生下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四王的。

四王也因為請皇兄賜婚是隱瞞實情,犯了欺君之罪,褫奪了親王之位,就連瀾滄江修建河道的差事也都被一並免去。

“起來吧,聽說你在司馬府裏的時候就風評不好,既然嫁進了皇家,就要好好相夫……”後來教子的話沒有說出口,曹錚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司馬雅柔的身後。

司馬雅柔還在奇怪,為什麼正在教訓她的公主忽然不說話了,順著她的目光回首看去,隻見說是要去找六王的曹錚正拱手朝著公主行禮。

“皇姑姑。”

“嗯,錚兒,好好看住四王妃,別讓她在宴會上出什麼亂子。”明珠公主麵對曹錚時候,語氣和緩了很多。

司馬雅柔咬了咬牙,低頭做出一副溫順的模樣。

不用想,一定是司馬伊蓮在從中挑撥的。

“皇姐說的是出什麼亂子?王妃是我親自請旨賜婚的,難道皇姐是覺得我的眼光不好?”

曹錚臉色一沉,在旁邊聽著的賓客們卻聽得起勁。

京城裏對四王妃的傳言很多,以至於真真假假的唬不透。

議論最多的還是孩子的問題。

大多數人都認為孩子很定是曹錚的,不然他身為王爺,又深的皇帝看重,想要這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娶一個身敗名裂,未婚先孕的司馬雅柔?

可是孩子生下來後,四王府竟然連滿月酒都沒有擺,好像至今連皇家名碟都沒有錄上。

而四王妃除了皇家重大節宴之外,也很少出門應酬。

是不是可以認為,四王妃肚子裏的孩子,是皇家不認同的?

“剛才四王妃和伊蓮在這裏說話,平白的伊蓮就怕的臉色發白,這是一個王妃應有的氣度麼?所以我讓你好好管教一下她,有錯?”

明珠公主年輕時候驕傲的很,一口伶牙俐齒也是讓人無從反駁。

曹錚把目光落在司馬雅柔的身上,司馬雅柔無奈一笑,搖頭,“臣妾和伊蓮隻是在說上次臣妾回府時,父親把伊蓮打了的事,我問她傷口有沒有好,我這裏有藥。”

她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讓周圍裝作不經意圍觀的賓客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