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齊出了鬆曲苑後，一路忿忿然的到了處於王府東南角的瓊林山莊。
自從雎章苑被火燒之後，曹錚就把書房和安歇的地方遷到了這裏。
顧名思義，瓊林山莊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坡上，立於三樓，可以遠眺整個王府風景。
曹齊順著台階走了約莫有半炷香的路程，才有些呼吸濃重的到了山莊門口。
曹錚正在二樓的閣樓裏憑欄遠眺，在曹齊剛踏上瓊林山莊前麵的小路上時，就已經看到了。
“聽說你從鬆曲苑來？”他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裏，抬手給曹齊倒了杯茶，看他的目光裏有著些許的責備，“平時好好練功，也不至於走段路就喘氣。”
完全是兄長教訓弟弟的語氣。
曹齊舉杯咕咚咕咚將水一飲而盡，複又怦然將杯子重重擱在桌上，一臉不滿的望著曹錚。
“我確實從鬆曲苑來，皇兄，我就想問你一句，四嫂生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這個問題，曹錚從來沒有和這個幼弟說過，知道他對事情的了解，隻限於坊間的傳聞。
而那些傳聞的始作俑者是誰，不言而喻，自然也在這間閣樓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曹錚的臉色忽然一沉，清冷著眸光說道。
曹齊眉頭皺的更緊，站在兄長的麵前，像是要把心中的一腔怨氣全盤托出，“如果是四哥的孩子，為什麼你不好好關心四嫂，如果不是，那從一開始四哥就該知道關於四嫂的傳聞，又為什麼跪求娶進府？”
突然砰的一聲，曹錚一拍身邊的桌子，上麵的茶盞轟然落下，碎瓷迸漸到曹齊的腳邊，躲都沒有躲一下。
“你這是在跟兄長說話的語氣？”曹錚眸光森然，身上散發出的壓力使得曹齊愣怔了一下。
“那你又是如何對待四嫂的？那如果你不能善待她，為什麼不放她走？”
曹齊和自己的四哥乃是同胞兄弟，三歲時，母妃林貴妃就已去世，可以說是被曹錚護著長大，耳濡目染的都是風花雪月，對於感情之事也是一根弦通到底。
喜歡就就好好在一起，不喜歡就各自兩歡。
曹錚眼中似要冒出火來，唇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忍住要一拳打在曹齊臉上的衝動，“你什麼都不知道，滾！”
“怪不得外人會說你霸道殘暴！對自己的妻子都如此，我就是看不慣！”曹齊想到司馬雅柔暗淡的目光和失落的神色，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四哥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依舊揚頭握拳叫囂著。
“來人！立刻送六皇子回府！”
侍衛們上前來，費力的抓住了六皇子的手臂，曹齊憤恨的哼了一聲，甩開侍衛扭住自己胳膊的手。
“我自己會走！今天的事我也會告訴父皇和母後！讓他們為四嫂做主！”
說罷，便轉身離開。
曹錚氣得胡亂抓起條案上的一隻花瓶，就朝著曹齊離去的方向砸去，曹齊被生生砸到了背脊，人也往前踉蹌了一下，背脊僵直片刻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把閣樓裏的東西全部砸了個遍後，曹錚覺得心中煩悶依舊鬱結，朝著窗口的位置大聲怒吼。
“滾，都給我滾！”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司馬雅柔正坐在床上，和屋子裏的人一起用飯，鬆曲苑正屋的大門，忽然被人砰的一聲踹開。
能在王府裏肆無忌憚，發這麼大脾氣的人隻有一個。不用抬頭去看，便知道來人是誰。
司馬雅柔眉頭一皺，讓香荷和乳母李氏把孩子抱去西邊的暖閣裏，自己起身順從的迎接。
“給王爺請安。”
曹錚並沒有因為她的低眉順目，而心緒平和下來，一臉怒氣的進入內室後，便一把掐住了半躺在床上的司馬雅柔。
“今天六弟來，你都跟他說了什麼？”
司馬雅柔後背抵著冰涼的牆壁，用力想要掰開被他掐住脖子的手，喉嚨裏喘不上氣，滿臉通紅的掙紮著。
眸子驚慌疑惑的望著曹錚。
這次發脾氣又是為了什麼？
想法剛一冒頭，又覺得自己可笑，她如今已是他的玩物，供他發泄怒火也是本職之一。
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司馬雅柔感到脖子上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神智也漸漸模糊起來。
就在她即將昏迷過去時，曹錚忽然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連忙鬆手，並用力拍著她的背脊。
司馬雅柔忽然覺得能夠呼吸到空氣，也是一件如此奢侈的事情，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沒進我四王府的時候就到處勾搭男人，進了我府上，還要勾搭我六弟嗎”
曹錚看著她痛苦的神色，眸光掠過一絲不忍後，又想到曹齊一腔火熱的找他質問。
已經問過鬆曲苑的下人，今日曹齊在內室裏，居然和司馬雅柔行為密切。
“王爺就算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六王嗎？”司馬雅柔平複了呼吸，無力的平躺在大迎枕上，語氣虛弱。
不管怎樣，她在他心裏，總是往最淫蕩的地方遐想的女人。
而她根本就無力辯解。
“你還敢頂嘴？”曹錚抬了抬眉梢，眸子裏迸射出來的憤怒如利劍般直直射向她。
果然還是如此。
她有些認命的闔上雙目，忍住淚水，不從眼角滑落。
胸口的衣衫撕的一聲，被他胡亂扯開，秋後冰涼的空氣和皮膚接觸，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既然你這麼急著想男人，那本王就成全你。”
聽了他的話後，司馬雅柔渾身僵硬，掙紮著要將他推開。
“我……剛生了孩子，身子還沒養好……”
曹錚的身體微微一滯，旋即以眼角蘊起一絲冷笑，用手狠狠的一捏她的柔軟，“作為本王的玩物，隻有本王對你厭倦，沒有你主動拒絕。”
司馬雅柔痛呼出聲，緊緊的並攏雙腿，曹錚的臉慢慢逼近，就在他的唇將要落下時，身子忽然定住，似是將她捉弄夠了，興味索然的起身，嫌棄的拍了拍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望向她的時候，眼中滿是鄙夷。
“看你現在的醜樣子，真令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