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終於有空過來了,妾身正有事要給您商量呢。”司馬雅柔打算的是,如果今天曹錚不來,明天她就親自去雎章苑找他,畢竟今天在皇後宮裏發生的事,是必須要跟他提前報備的。
“何事要根本王稟告?”
曹錚此刻已經緩和了神色,他臨窗而立,外麵的夜風吹來,拂過他的麵頰,覺得剛才看到的睡顏是那樣的靜謐安心,可惜那人卻是司馬家的人。
司馬雅柔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旋即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今天你去見皇上之後,皇後要我和她一起對付你。”
曹錚挑眉轉身,饒有興趣的盯著司馬雅柔的眼睛,“你是怎麼答的?”
“自然是不能答應了,皇後說了很多後悔當初沒能促成我和太子成親的話,還把問題都賴在王爺的身上,妾身當然不能相信,當初妾身被趕出司馬府的時候,怎麼沒見皇後和太子到半個人影,分明就是見妾身進了四王府,在打王爺的主意。”
司馬雅柔覺得有些熱,探過半邊身邊拿過床邊小幾上的扇子,一麵搖一麵眉飛色舞的說著。
“以皇後的性格,你若是不曾答應,她豈能放你回來?”曹錚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起身到了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司馬雅柔搖著扇子的手也微微一頓,低頭苦笑著回答,“當時我說事關重大,要好好考慮,可能皇後自信我會投靠她吧。”
曹錚轉身,慢慢踱步至司馬雅柔的跟前,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逼迫她而靠近自己,兩人靠近的距離極近,可以彼此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
“你最好沒有騙本王。”
說完之後,他又猛的鬆手,司馬雅柔隨著他的甩開的力道往床上倒下,“誒呦!”
曹錚上前將她扶起,司馬雅柔滿心委屈。
“時間不早了,王爺若沒有別的事的話,就請回吧。”
“你是本王的王妃,難道就不該服侍本王歇息嗎?”曹錚故意端坐在床上,一抖衣袖,示意她為自己更衣。
曹錚本是聽了有太醫進府,一片好心來探望,還從來沒有女人將自己拒之門外。
“臣妾現在懷有身孕,恐怕不能服侍王爺,王爺不如去其他侍妾那裏……”
半晌沒有動靜,曹錚身又將司馬雅柔壓在身下,“恩?”
司馬雅柔被他動不動就靠近的橋段弄得撲哧一笑,伸手推他,而後迅速躲開。
“王爺還是不要跟妾身開玩笑了,離得這麼近,小心擦槍走火。”
“什麼是擦槍走火?”曹錚原本還在生氣司馬雅柔的躲避,忽然聽到這樣一個陌生的詞,深覺其中大有含義,於是認真問道。
“這……”這可怎麼跟他解釋啊!
司馬雅柔撓著額頭,一時無語。
“嗯?本王需要你立刻解釋。”曹錚眼中充滿威壓感的看她。
“擦槍走火呀,意思就是說,兩個人距離離得特別近的時候,會容易產生怒氣,發火,就叫擦槍走火。”司馬雅柔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可曹錚總覺得這個解釋太過牽強,想要在問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陸堯的稟告聲。
“回稟王爺,明月姑娘說她種的曇花要開了,請王爺一同觀賞。”
司馬雅柔心中暗喜,這陸堯簡直來的太是時候了,還有什麼明月姑娘。
“人都說曇花一現難得一見,王爺可千萬別辜負了明月姑娘的一番苦心啊!”
曹錚的臉色又忽然沉了下來,也多虧了司馬雅柔和他這些時日的相處,才能從他本來就冰冷的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喜怒來。
她立刻噤聲,曹錚鼻中冷哼了一聲後拂袖而去。
“王爺慢走啊~香荷,提燈送王爺!
等屋子裏就剩下司馬雅柔之後,她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看來查清當年凶手的事要趕快了,不然孩子生下來,自己的牽絆更多,什麼時候才能獲得自由離開這個鬼地方?
“小姐,人家都是往自己的房裏留王爺都來不及,您怎麼還往外推呢?奴婢可聽說了,那個明月姑娘有傾國傾城之貌,又知情識趣,您就不怕……”
香荷把曹錚一行人送出院門,回到內室後就看到自家小姐在桌子前發呆,一點都不在乎王爺離開的樣子,無奈的勸道。
司馬雅柔抬頭,無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憑什麼能留住王爺,是肚子裏來曆不明的野種,還是我的水桶腰?”
“小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您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奴婢問您幾次您都不說是誰,您到底實在顧慮什麼啊!”
香荷再次提到了陷害司馬雅柔的人,她隱隱懷疑是二小姐司馬伊蓮,可是問了幾次,小姐都沒有個肯定的回答。
這話忽然提醒了司馬雅柔,好像自從上次在成衣店打了司馬伊蓮之後,司馬府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不相信是隻一頓打就把司馬伊蓮給打怕了,其中一定還有別的緣故。
“香荷,你也別亂猜了,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本王妃是不會隨便指認的,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去安排下,明天咱們回司馬府一趟。”
既然要查當年的事,宮裏和司馬府都要去查,宮裏有皇後虎視眈眈,還是司馬府比較好對付。
第二天,司馬雅柔很早便起來了,這也是她在前世養成的良好習慣之一。
乘坐馬車在街道上行駛,通過偶爾揚起的車簾,司馬雅柔可以看到外麵街市兩邊叫賣的攤販,還有過往避讓的各色行人。
“小姐在看什麼?”香荷發現司馬雅柔對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好奇的問。
司馬雅柔反應過來,恍然一笑,“我在看這裏和我夢裏去過的地方,好像有些地方很像。”
就算是在香荷麵前,她也不敢說自己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是不信任,而是怕嚇到她。
“夢裏的東西都是假的,小姐一定是日有所思,所以才夜有所夢。”香荷想了想回答。
“不是的。”司馬雅柔忽然語氣鄭重,“我說的夢,就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