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裏,司馬雅柔獨自麵對太子和皇後之時,心內格外忐忑。
忽而聽到皇後竟稱呼起她的閨稱,她更是心中一跳,猜測著皇後的用意。
“母後。”她抬眸答應,滿是疑惑和不解。
皇後慢條斯理的端起杯盞飲了一口茶水,目光輕飄飄的在太子和司馬雅柔的身上掃過,目帶警告的道。
“這裏並無旁人,本宮有話問你們,你和太子,都要如實回答,知道麼?”
司馬雅柔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盛,她飛快的看一眼隻和自己隔了一張桌幾坐著的太子,發現他也是滿臉的疑惑神色。
“母後有話盡管問,兒臣不敢有任何欺瞞。”
太子恭敬的回答。
司馬雅柔也跟著做出同樣表示。
“你們,是否在宮外私自見麵?”皇後的聲音驀然嚴厲起來,和方才在外麵時候的溫和簡直判若兩人。
偏殿裏有一瞬間的安靜,司馬雅柔摸不清楚皇後的意思,一時訝然。
“回母後的話,確有見麵,不過兒臣和司馬小姐乃是偶遇,並非有意約見。”
太子起身拱手回稟,司馬雅柔見狀,也惶恐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垂手低眉聽從皇後的發落。
天地可鑒,當時在朱雀大街上,她可真不知道那個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紈絝子弟就是太子。
也就是剛才在大殿裏見了太子後,才明白九日的意思,合起來就是個旭字。
她心裏不由的怨恨起嘴巴不饒人,又行跡不端的太子來,默默和他站的位置又拉開了些距離。
她不認識他,難道太子之前就沒有見過身為皇帝指婚人選的她麼?
“是否有意,本宮自然看的明白。”皇後的聲音依舊嚴厲,明顯對太子的回答並不滿意。
司馬雅柔至此還未開口,皇後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司馬小姐,你對太子,仍是餘情未了吧。”
“啊?”司馬雅柔驀然抬頭,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她根本就搜尋不到半分關於太子的記憶!
“臣妾不敢對太子有半分非分之想,還請母後明鑒!”
說著已經跪在地上,就算自己再沒有印象,此時也該看清楚皇後分明就是誤會了自己和太子在朱雀大街上的偶遇。
“沒有非分之想?”皇後的音調忽然拔高,“就算本宮信你,可這件事若四王爺知道了,司馬小姐認為,他會不會相信?”
“這……”她還真不確定曹錚會不會相信,畢竟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到稱的上信任的程度。
“母後,都是兒臣的不是,沒有及時跟母後回稟,母後也知道,兒臣自從上次高燒痊愈後,很多事情都記得不十分清楚,當時兒臣並不知道和兒臣打賭的人,就是司馬小姐。”
太子見司馬雅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主動解釋著當天的事情。
司馬雅柔跪在地上低頭的時候,瞧瞧看了一眼身邊太子繡著九蛟的衣角,心道在皇後麵前撒謊,就不能用點心啊!
說什麼記不清楚,難道在這個時空,間接性失憶是一件很容易發生,很流行的病麼?
“唉!”幽幽歎息一聲打斷了司馬雅柔的思緒,她凝神繼續聽皇後的話。
“你們也算是一段冤孽了,本來司馬小姐流言纏身的時候,本宮應該幫你查清真相的,可當時司馬大人先去求皇上取消了婚約,又有四王從中作梗,在本宮之前跟皇上請旨,把你求了去。”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當時她在街上無落腳之地,受盡白眼的時候,怎麼沒有見皇後和太子的半個身影?
不過皇後好像並沒有對太子的借口有所異議似的,難道太子真的燒壞過腦子?
“皇後娘娘,都是臣妾無福……”
“司馬小姐,本宮並非迂腐之人。”皇後打斷了司馬雅柔的話,“若你對太子真的有情,本宮可以幫你查出究竟是誰陷害你,並且在太子登基之後,許你做皇妃。”
“母後!”皇後的話說的很篤定,太子顯然也驚訝了一下,抬頭望著皇後。
司馬雅柔暗生警惕,皇後在大殿裏和在偏殿裏根本就是兩幅麵孔,明顯是兩麵三刀,心機深沉之人,許她做皇妃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沒有條件?
“母後,兒臣已經嫁入四王府,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一臉真誠的抬頭表明心跡。
皇後仰麵輕笑,“司馬小姐,現在本宮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效忠本宮和太子,暫時留在四王府裏做內應,等太子榮登大寶之後,三宮六院有你一席之地。”
司馬雅柔的身子動了一下,皇後的聲音還在繼續。
“另一個,就是你做你的四王妃,本宮和太子就算沒有你做內應,太子登基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你和太子在外私會之事,四王早晚會得知,到時,看還有誰能夠信你幫你?”
這就是明顯的威脅了,司馬雅柔沉吟了片刻,把頭低得更低,“母後,此事太過突然,還請母後容妾身考慮一番,妾身定不會辜負母後的厚望。”
司馬雅柔深知,今日的一切都是皇後精心設計,在她還沒有能力完全對抗皇後的時候,也隻得先應承下來。
皇後聽她這話,唇角綻出笑容,抬手示意讓她起身。
“你懷著身孕,又跪了這麼久,瞧著臉色不太好,本宮命人先送你回去,相信你是個聰明孩子,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司馬雅柔再次謝恩,出了皇後的宮門時,抬手一摸額頭,發現已經是滿頭的汗水。
香荷在門外守著,看到自家小姐出來後,立刻迎了上去。
“司馬小姐。”
太子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司馬雅柔回頭,臉幾乎要碰到他的胸膛,受驚之下,不知所措的往後退了一步。
香荷也嚇了一跳,左右看過皇後宮門口沒有過往的宮女之後,立刻將司馬雅柔護在自己的身後。
“太子殿下是還有什麼事麼?”
太子隨意的將香荷拉到一邊,勾唇一笑,慢慢朝司馬雅柔逼近,“剛才在母後麵前,你壓根就沒想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