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恨意

入夜,天際拉上濃黑的幕布。

司馬雅柔早早就躺下休息了。屋內闃然,油燈盡滅,隻有她微淺的呼吸和月色下模糊的輪廓。

曹錚在大皇子的酒宴上喝得爛醉,宮裏巡夜的侍衛瞧了,欲將他送回府上。曹錚不悅,眯著醉眼,步伐頗為搖晃地一路回府。

借酒消愁,愁更愁。

酒液更甚刺激了他心中的痛。

曹錚停在了司馬雅柔的房間,隨即便推門而入。他摸索著走至榻邊,借兩三寸月光,望司馬雅柔香睡的麵龐,心中欲火燃燒,他想要她,一如那一夜。

司馬雅柔的睡眠本不深,曹錚的動靜把她惹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看見這高大的身影,一時驚呼,“你是什麼人?”

曹錚二話不說,鬆了身上衣袍,繼而壓住了司馬雅柔。

“安靜點。”曹錚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竄入司馬雅柔的耳畔,她整個人都僵住了,握緊枕頭下麵早就藏著的小刀。

司馬雅柔被他有力地摁在床上,絲毫不能動彈,她隻覺得這個人的聲音與體形都極為熟悉,卻憶不起何時見過。

她的睡意頓時消散,這個時辰,竟會有陌生人闖進來,她委實嚇了一跳。

她自然是不肯依從眼前的男人,她在曹錚身下用力掙紮卻不起一點兒作用。

她有些慌亂,蹙著眉,“我可是四王妃,你敢對我無禮?”

曹錚聽聞,輕哼一聲,反而將司馬雅柔錮得更緊。

司馬雅柔被他的動作嚇到了,她繼續大聲喝道,“你若是欺辱我,便是死罪!”

她亮出身份想要自保,可酒精充斥著曹錚的腦袋,到底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如花美眷在榻,又怎能抵抗得了。

他聽到司馬雅柔如此之言,勾唇冷笑,這讓司馬雅柔不寒而栗。本以為這個陌生男人會有所退縮,沒曾想他居然不懼。

曹錚心底的痛楚一下子被牽扯出來,他深邃的眸子散發出惡狠狠的光,酒宴之上,皇帝皇後活得有滋有味,而自己的母妃卻命送黃泉,委實不公平。

司馬雅柔見眼前的男人沒了下一步動作,剛想推開,曹錚立即就捕捉到她的小動作。

他望著司馬雅柔,恨意便滲透到骨子裏。如若不是她的父親從中作梗,自己的母妃又怎麼會被陷害致死。這司馬家,都是奸佞之臣,這個仇,他一定會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曹錚誓要讓司馬雅柔和整個司馬家,不得安生。

他啟唇,語氣輕佻,“本王就是四王爺,和自己的王妃圓房,不可以嗎?”

“我不信。”司馬雅柔蹙眉,平日裏都見不到曹錚的影子,怎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裏。

她握著小刀準備隨時攻擊。

“你以為四王府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嗎?如若我不是四王爺,如何來去自如?”曹錚掌握住司馬雅柔的雙臂,舉至頭頂。看到她手中的小刀,嘴角拉起一絲邪佞的笑,一把握住小刀扔在地上。

司馬雅柔聽他的話,覺得有幾分在理,她方才太過驚嚇便也沒想太多,曹錚的動作讓她本能地掙紮。

“我不管你是誰,你先放開我,要不然我就叫人了。”她現在就像是落入虎穴的小白兔,境況十分危險,她不想遂了這個男人的心願。

“你若想叫,那便叫,這王府上下,誰能夠阻止本王?”曹錚貼到司馬雅柔耳畔輕嗬一口氣,頓時她酥麻入骨,身形亦有些放軟。

“你若是聽話,本王自會憐香惜玉。”曹錚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顎骨,冷冷地說道。

司馬雅柔慌亂至頂,她知道這王府是曹錚的,無論自己如何呼喊,也沒有人敢和曹錚作對。因此她點了點頭,安分下來。

曹錚見其如此配合,便放下了所有的動作。

司馬雅柔趁這個當口,猛然起身想要逃離。可是哪裏敵得過曹錚的力氣,立刻被他拽回來,狠狠地摁在榻上。她拚命拍打著他的胸膛卻掙紮不過。

曹錚見她耍小心機,心中更為不悅,她嘰嘰喳喳的嗓音很是刺耳,他低頭覆住了兩瓣溫軟。

突如其來的吻讓司馬雅柔的臉頰升起紅雲,她一下子愣住了,整個人都軟在了床上。

“你放開我。”司馬雅柔的臉上寫滿了哀愁,她掙紮無果,伏在曹錚耳側低聲道。

已然是箭在弦上,曹錚根本不理會司馬雅柔的話語,兩三下便將她剝個幹淨。

一室春光,萬般旖旎。

翌日晨起,陽光從窗戶縫中擠進來,餘下模糊而稀薄的影兒。司馬雅柔乏力地自濃睡中醒來,昨夜的纏綿,讓她渾身酸疼。

曹錚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迷糊地睜開眼,卻見司馬雅柔躺在身側,頓時怒不可遏。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憤怒的聲線裏滿是厭惡。

司馬雅柔被他這般問懵了,片刻方回答,“難道不是王爺醉酒以後,到我這裏來的嗎?”

這一番說辭,在曹錚聽來,尤為刺耳。

“閉嘴,給本王滾下去!”曹錚看著她,就會想起司馬家做的那些惡心事,這個女人也不過如此,竟然趁著他醉酒,爬上他的床,當真是好手段。

曹錚陰晴不定,讓她捉摸不透,比如他現在因為什麼生氣,她不明所以。

“來人啊!”曹錚吼道。

幾個家丁看著曹錚盛怒,皆小心翼翼地候命。

“把她關進地牢,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放出來!”曹錚冷冷吩咐道,也不再看司馬雅柔一眼。

“你憑什麼要關押我?我做錯了什麼?”司馬雅柔心中亦窩了火,難道僅是仗著自己王爺的身份,便可以胡作非為嗎?

“就憑你恬不知恥。”曹錚字字誅心,讓司馬雅柔原對他的感激頓時消無。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得魚忘筌,過河拆橋。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笑裏藏刀的偽君子!”

曹錚沒想過這個女人竟然敢反駁自己,心中的慍氣更甚,“還不帶下去!”

“我自己會走!”司馬雅柔瞪了家丁一眼,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