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訝異的看著天澤,“大哥,你是沒有見過她發瘋的樣子吧,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你就見不到我了。”
“哪有那麼誇張,李姑娘無論如何都是女子,你還會武功,李姑娘哪裏能夠傷你分毫。”天澤笑了笑。
天成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的樣子,怎麼偏偏被李夢追著跑的時候忘了自己會武功這回事呢。
“行了,差不多就回去吧,好好的給娘道個歉,認個錯,這件事就過去了,你也是該收收心了。”天澤抬手拍了拍天成的肩膀。
天成深深的歎了口氣瞥了一眼地上的擀麵杖,“還是算了,你先回去探探,等娘心情好一些了之後我再回去。”
“你啊,沒法說你,娘將我們兩養大不容易,你莫要再惹娘生氣了。”天澤語重心長道。
天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大哥,你是不了解娘,還是不了解當初爹給我們留下多少財產啊,雖然沒那麼多,但娘絕對沒有你說的那麼艱難,畢竟小時候好幾次我夜裏起來都看到娘在偷吃雞腿。”
“你這話要是被娘聽了去定要被打,無論如何娘將我們兩個人養大不容易,你還日日氣她,若真被你氣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天澤嚴肅起來。
天成立刻認慫,“行行行,我知道了,不過大哥,你真的想跟一個一點兒都不了解,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人成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向來如此,你還想如何?”天澤看向麵前的湖泊,眼眸中難掩無奈。
天成突然起身,“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是勉強將兩人湊和在一起是對兩個人的傷害。”
“你一天天這些歪理都是在哪裏聽到的,你看看我們這裏誰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澤也起身與天成並肩站著。
天成測過身子看向天澤異常的認真,“大哥,這不是歪理,是事實,隻不過那些當爹當娘的一向獨裁慣了,以為自己選的是最好的,可從未想過自家孩子的想法,我不想湊和一輩子。”
“你……”天澤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被天成的這番話感染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反駁天成的話來。
天成昂了昂頭,“大哥,明年你便要進京趕考了,可若成親了,豈不很是束縛?”
“這我倒是沒有考慮過,不過娘高興不就行了。”天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天成往天澤那邊湊了湊,“大哥,你真的甘心?”
“我,大概吧。”天澤略微垂眸,明明很堅定,卻因為天成的幾句話讓天澤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究竟對不對。
天成抬手摟著天澤的肩膀,“大哥,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能把你這婚事攪黃了,你信不信?”
“你莫要再胡鬧,娘已經被你氣得不輕了。”天澤抬手拂開了天成的手。
天成撇了撇嘴,“大哥,你會後悔的,況且旁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李夢那樣的,你們兩成親之後不會幸福的。”
“你這般詛咒我是何居心?”天澤玩笑道。
天成擺了擺手,“我可沒有詛咒你,我這是就事論事,你自己說說你可喜歡李夢那種鬧騰的?我還是那劉家的適合你,大家閨秀,多好。”
“你就不要費盡心機的推脫了,這親事娘可看中的很,況且你也說了劉家姑娘是大家閨秀,你又為何三番兩次的推給我?”天澤略微挑眉。
天成略微搖了搖頭,“並非,我這是在全心全意的為你著想啊,況且我這性子,還不把人家姑娘欺負哭了。”
“你可算認識到自己性子不好了,不錯不錯。”天澤甚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天成嗯了一聲隨即察覺到不太對勁,“好啊,大哥你如今都會打趣我了,跟誰學壞了,你還是我大哥麼?”
“行了,你再呆一會兒就回去吧,我先回去看看娘如何。”天澤撿起擀麵杖便往回去了。
天成看了一眼天澤的背影回頭看向湖麵歎了口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將自己一生的幸福交在別人手裏。
“明兒見了人家可不能像往常一般,你得穩重一些,人家才放心把女兒交給你。”劉氏語重心長的囑咐著天成。
天成甚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嘴裏隨意應了兩聲。
翌日,劉氏帶著天成親自去了劉家,,兩人被下人引進了府中,往常都是聽人家說起家中有下人是個什麼感覺,如今這般被人伺候的確甚是舒服。
“實在是對不住,讓你們久等了。”
出來的隻是劉夫人一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鬟。
劉氏與天成一同起身,“無妨,我們也才到。”
“這就是王大娘說的天成?”劉夫人看了一眼天成。
天成垂眸逃避著劉夫人的眼神。
“是,這就是我家天成,今兒特地上門來拜見一下劉老爺,劉夫人,還有劉小姐。”劉氏應道。
劉夫人笑了笑,“坐坐坐,不必拘束,今兒老爺有事兒出去了,實在不好意思。”
“無妨無妨,是我們唐突了。”劉氏道。
劉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鬟,“去把小姐叫出來。”
“是。”小丫鬟應了一聲之後便轉身去了內室。
沒一會兒小丫鬟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人麵帶薄紗,擋住了半張臉,另一人扶著她慢慢走了過來。
“女兒給母親請安。”那女子規矩的行禮。
劉夫人點了點頭,“霜兒,這是劉夫人和她兒子天成。”
劉雨霜起身轉過身衝著劉氏福了福身子,劉氏哪裏受過人家這般的禮數,已經緊張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天成則是專注研究劉雨霜麵紗下的容顏,在他看來隻有長得醜的才會戴麵紗。
“依照我們家的規矩,未出嫁的女兒不能以麵貌示人,所以才帶了麵紗。”劉夫人開口解釋道。
劉氏應和了兩聲,眼神卻在不斷地觀察劉雨霜,劉雨霜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從行禮之後便一直規規矩矩的坐在劉氏的對麵不說話也不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