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抬頭瞧了一眼殷九欽便又低下頭去算賬不曾回答。
“掌櫃的，我問你話呢。”殷九欽聲音略大了一些。
掌櫃的再次抬頭看殷九欽，“去去去，不住店別來打擾我生意，客人的信息哪裏是我們可以隨便透露的。”
“嘿……”殷九欽這個暴脾氣，若不是怕姬蘅發現，估計這掌櫃的早就躺地上了。
殷九欽猶豫了一下便從懷裏拿出一袋銀子放在掌櫃的賬本上，“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之間那掌櫃的拿起錢袋掂了掂直接扔在一邊，“對不起，無可奉告。”
“你！”這應該是殷九欽遇到的最有脾氣的掌櫃，連銀子都不放在眼裏，這般差的脾氣可店裏的人卻出奇的多。
這時一小二走了過來，“姑娘，您若不吃飯不住店還請您莫要在這裏擋著旁人。”
殷九欽扭頭看了看，這趕人的借口還真是清新脫俗，擋著旁人，這櫃台除了她殷九欽哪裏還有什麼旁人。
猶豫了一會兒殷九欽便轉身出了，姬蘅還在裏麵，若是鬧得動靜太大定會被他聽見，還是再找機會調查一番。
從回到禦書房之後殷九欽就有些坐立不安，姬蘅明明說回去準備，可王府內不僅沒有任何改變，姬蘅還自己一個人去酒樓，這著實讓殷九欽好奇。
“皇上這兩日怎愁眉苦臉的？”瀧妃看著坐在一旁發呆的殷九欽。
殷九欽抬眼看了看在不遠處與宮女玩耍的凝歡歎了口氣，“無妨，隻是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心裏頭有些放不下。”
“朝堂之事？”瀧妃試探的問道。
殷九欽略微搖頭便又垂眸沉思起來，從那時到現在都兩天了，姬蘅不僅不出現也沒有任何消息，殷九欽的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那便是關於攝政王的事情？”在瀧妃的印象裏，能夠讓殷九欽如此愁眉苦臉的除了朝堂便是姬蘅。
殷九欽呡了呡嘴抬頭看向瀧妃，“你說……罷了罷了，你應該也不知道。”
“皇上若覺得為難便當臣妾從未說起過。”瀧妃也不強求。
殷九欽猶豫了許久才歎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和心裏的疑惑告訴了瀧妃，雖瀧妃不一定能夠解惑，但說出來之後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瀧妃沉默了一會兒，“皇上有沒有想過與王爺坦誠相對？雖然臣妾與王爺不曾相處過，但臣妾也曾耳聞王爺的為人，可到底王爺是個男子，不會猜女兒家的心思，不若皇上您主動問問，想必王爺也一定會坦誠告訴皇上您。”
“這……”殷九欽聽著瀧妃的話又沉默了，這讓她如何去問姬蘅，若是問了豈不是直接告訴姬蘅，她跟蹤他了。
瀧妃頓了頓接著說道，“若皇上覺得不好張口，何不找一個信得過之人代替皇上您前去試探一番？”
“你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這人選……”得殷九欽信任，又能與姬蘅說得上話的好像都不在身邊。
瀧妃看了一眼遠處的凝歡，“臣妾不才，願為皇上排憂解難。”
“你，你打算如何？”殷九欽問道。
瀧妃隻是笑了笑不曾說話，這樣的事情還是得接住凝歡才行。
翌日一早，瀧妃得了殷九欽的應允帶著凝歡拿著令牌出了宮，借口是帶著凝歡出去見識見識。
“木婉姐姐，這裏好好玩兒……”凝歡看那些個東西樣樣稀奇甚是歡喜。
瀧妃走在後麵笑了笑，木婉則是緊緊的跟在凝歡身側，身旁凝歡磕著碰著，或者跑沒了。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逛了一會兒便覺得累了，纏著瀧妃尋了一家酒樓坐下喝喝茶歇一歇。
“母妃，下次我還能出來玩兒嗎？”凝歡靠在瀧妃身上昂著頭看著瀧妃。
瀧妃抬手摸了摸凝歡的頭，“隻要凝歡聽話，母妃便求了你姑母帶你出來。”
沒一會兒木婉輕輕碰了碰瀧妃的手臂，瀧妃抬頭看過去，剛好看到姬蘅進來與掌櫃的說了幾句便上了樓，
“凝歡，母妃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你在這裏跟木婉姐姐在一起，莫要亂跑，可好？”瀧妃道。
凝歡看了看木婉乖乖的點了點頭。
瀧妃起身便也上了樓，二樓皆是雅間，瀧妃根本不可能一間一間尋隻能慢悠悠的有些希望能夠正好碰到姬蘅。
許是運氣好，瀧妃剛走到一半便碰到了從裏麵出來的姬蘅。
“王爺？”瀧妃故作訝異。
姬蘅也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碰到熟人，“瀧妃娘娘怎有空出來？”
“還不是凝歡鬧著說宮裏不好玩兒，我便求了皇上帶她出來逛逛，隻是沒想到會碰到王爺您。”瀧妃的眼睛若有似無的往屋子裏看。
姬蘅移了一步擋住了瀧妃的目光，“本王也許久不曾看到凝歡了，不知瀧妃娘娘可否帶路？”
“那自然是好的。”瀧妃轉身帶著姬蘅往凝歡那邊去。
姬蘅瞥了一眼屋子便抬腳跟上了瀧妃。
“凝歡。”瀧妃喚了一聲。
正與木婉玩鬧的凝歡回頭看向瀧妃又看向姬蘅，“母妃，他是誰啊？”
自凝歡懂事以來就沒怎麼見過姬蘅，不認得也是應當的。
“凝歡過來，這是你未來的姑丈。”瀧妃衝著凝歡招了招手。
凝歡疑惑的看向木婉，顯然沒有理解姑丈究竟是什麼。
木婉拉著凝歡的手起身往瀧妃那邊走過去，凝歡也有些怕生所以都躲在木婉身後，隻探出小腦袋打量著姬蘅。
姬蘅笑了笑，“許久不見，凝歡倒長這麼大了。”
“是啊，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說不準再過兩年王爺您的孩子也有這麼大了。”瀧妃笑道。
姬蘅略微垂眸看著凝歡，眼眸中卻沒了笑意，“大概吧。”
“凝歡之前不是一直鬧著要見姑母的夫君，這就是你姑母未來的夫君。”瀧妃伸手將凝歡從木婉身後拉了出來。
凝歡昂著頭看著姬蘅張了張嘴卻不知應該說什麼，她聽母妃說姑母日後是要嫁人的，有了夫君就不能再陪著她，為了這事凝歡可還鬧了許久，如今眼前的人便是要跟她搶姑母的人，凝歡瞬間板起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