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欽抬手揉了揉凝歡的頭發，“無妨，日後你若想來便讓奶娘帶你過來，若是母妃問起，就說是朕允許的。”
“真的？”凝歡甚是激動的模樣。
殷九欽應了一聲，凝歡高興的手舞足蹈，“太好了。”
凝歡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殷九欽的胸口，殷九欽感覺怪怪的，猛然想起今日換了衣服之後竟忘了束胸，怪不得總覺得有什麼事沒做一般。
“誒，父皇，奶娘……”凝歡有些疑惑的想要伸手去扒拉殷九欽胸口的衣服。
殷九欽連忙將凝歡放下，“你出來這麼久想必瀧妃該擔心的，快回去，莫要讓她著急壞了。”
“可是……”凝歡仰著頭還想說什麼。
“安樂公主，瀧妃娘娘正派人到處找您呢。”奶娘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凝歡這才不情不願的與殷九欽道別出去尋奶娘去了。
殷九欽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胸口暗自責怪自己為何這般粗心，轉身進了內室穿上束胸。
“母妃，母妃。”在院門口凝歡就看到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瀧妃。
瀧妃聽到凝歡的聲音轉過身，隻看到一個小小的聲音正往她這邊衝，“慢著點兒，摔著。”
凝歡一下子撲進瀧妃的懷抱，瀧妃順勢將凝歡抱起。
“去哪兒了？”瀧妃板著臉問道。
凝歡將頭埋在瀧妃懷裏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又去打擾你父皇了？”瀧妃輕輕的彈了一下凝歡的頭。
凝歡捂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父皇說，日後我，去找他，他允許。”
“上次母妃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父皇政務繁忙，若無事莫要去，你也是，怎不攔著她。”瀧妃看向站在一旁的奶娘。
奶娘聽後忙跪下，“小主恕罪，是奴婢沒能攔住公主。”
“母妃，不……”凝歡連忙拽著瀧妃領口似乎是在替奶娘求情一般。
瀧妃歎了口氣，“罷了，沒有下次。”
“是，奴婢明白。”奶娘應聲道。
瀧妃突然覺得凝歡的小爪子正在她胸口隨意亂摸連忙抬手阻止，“凝歡，你這是做什麼？”
“奇怪……”凝歡嘟囔著。
離得近瀧妃聽到了凝歡的話，“什麼奇怪？”
凝歡抬頭看著瀧妃，“母妃，父皇，一樣。”
“什麼一樣？”瀧妃聽的越發糊塗。
凝歡指了指瀧妃胸口，瀧妃好似想到什麼一般略微皺眉，“木婉跟奶娘一起去讓禦膳房做一些凝歡喜歡吃的點心。”
“是。”木婉應了一聲之後給奶娘使了使眼色，兩人便一同出去了。
待屋子裏隻剩下瀧妃與凝歡兩個人，瀧妃抱著凝歡坐下，“凝歡，小孩子不能撒謊。”
“沒有，凝歡沒有，真的一樣。”凝歡很是肯定的看著瀧妃。
瀧妃看了看自己胸口，殷九欽後宮佳麗不少，可卻從未碰過，後來又招了幾個男寵，莫非……
瀧妃趕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若是傳出去便是欺君之罪，雖說先皇已經去了那麼多年，可朝中有多少老臣，若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安生。
“凝歡，你看著母妃，這件事不能再與旁人提起，否則母妃與父皇都要生氣的。”瀧妃還是頭一次這般認真的與凝歡說話。
凝歡呆愣愣的點了點頭，瀧妃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殷九欽幫了她，幫了凝歡這麼多，這件事就算不從報恩上出發，瀧妃也必定要瞞著的。
“凝歡累了，帶著公主下去休息。”瀧妃將凝歡交給了奶娘。
奶娘帶著凝歡走了。
瀧妃沉思了一會兒起身往禦書房去了，就算要瞞著也得打探清楚事情真假。
“臣妾給皇上請安。”瀧妃規矩行禮。
殷九欽略微點頭，“起來吧。”
瀧妃緩緩起身看了看殷九欽，張了張嘴不知應該從何說起。
“何事？”殷九欽瞥了一眼瀧妃。
瀧妃思量再三才開口，“臣妾今日從木婉那裏聽來一個故事，聽說是她家鄉流傳的。不知皇上可有興趣聽一聽？”
“哦？既然你特地過來給朕講故事，朕若說不聽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番美意，坐下說罷。”殷九欽坐直身子看向瀧妃。
瀧妃走到一旁坐下，“聽聞以前有一個頌國，那國皇帝本是女嬌娥，卻不知為何女扮男裝成了皇上，一直都不曾被外人所知曉，直到那皇帝駕崩之時才被發現……”
殷九欽麵色沉了沉，想來今日凝歡定是在瀧妃麵前說了什麼，瀧妃才會過來試探。
“還有這樣的事情，朕倒是從未聽說過。”殷九欽略微側頭看著瀧妃。
瀧妃垂眸暗自思索是否應該跟殷九欽挑明。
“皇上，這不過是老人家口中的傳聞罷了，臣妾還聽說其實那皇帝的身份並非無人知曉，隻是知曉的人皆是皇帝的心腹，不曾出賣過一分，所以那皇帝便可以高枕無憂。”瀧妃還是以試探為主，殷九欽的心思不好猜，萬一魯莽說了什麼惹怒殷九欽倒是有些得不償失。
殷九欽手指敲打在桌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音，麵上卻毫無波瀾，似乎這真的隻是一個不存在的傳聞罷了。
瀧妃思索一番最終打定主意起身跪下，“皇上，當日您救了臣妾，也救了凝歡，臣妾心中對皇上感激不盡，若皇上有需要，臣妾也定責無旁貸。”
“起來吧，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朕也不會跟你兜圈子，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該如何，想必你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若想朕相信你，可不是靠你嘴上說說的。”殷九欽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既然雙方都已經試探完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打啞謎，左右殷九欽也在思量何時該公開身份，就算瀧妃說出去了，也是幫了殷九欽一把。
瀧妃低著頭，“皇上放心，這件事臣妾定不會讓旁人知曉，凝歡那邊臣妾也已經說過她不會胡亂說。”
“無妨，童言無忌，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相信，這件事朕也在猶豫該不該說出來，你覺得如何？”既然殷九欽自己決定不了，不如就問問別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