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姬蘅已經從裏麵走出來了,殷九欽再想躲已經來不及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看著姬蘅一點一點的靠近。
“你來了。”
姬蘅略微笑了笑,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就好似他們不曾發生過不愉快一般。
殷九欽低著有嗯了一聲。
“快走吧,一會兒該誤了時辰。”姬蘅說罷便抬腳先走了。
殷九欽愣了愣隨即轉身跟了上去。
李家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基本上都已經布置好了,再過一會兒應該就可以入席,一切從簡,所以這花轎也就直接省略了,鄔梅昨日就已經正式入了李家,這會兒應當在房間裏梳妝打扮。
“王爺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一眾人回過頭看到姬蘅便紛紛行禮。
“不必多禮,這是本王的賀禮,怎不見新郎官?”姬蘅掃視了一眼,隻有李父一人在迎客,李母大概進去陪鄔梅去了。
李父起身,“多謝王爺,犬子此時正在後廳招待來賓,王爺裏麵請。”
“帶路。”姬蘅略微點了點頭。
李父帶著姬蘅與殷九欽兩人去了後廳。
剛進門便看到李賀身著喜服與那些個來賓說說笑笑,時不時給他們添茶。
李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不過吃穿不愁,李賀是李家唯一的兒子,平常幫忙打理店裏的事情,性格還算溫和,長得也清秀,與鄔梅倒也相配。
“賀兒,快過來。”李家喊了一句。
李賀聽後先是應了一聲,又跟來賓打了招呼便往李父那邊去了。
“爹。”李賀瞧了一眼李父身邊的人,“這兩位是?”
“這是攝政王,還不快行禮。”李父給李賀使了使眼色,
李賀立刻行禮,“草民給王爺請安。”
“不必多禮,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這些個虛禮就不必了,隻有一點,鄔梅也算是本王王府出來的,你若日後欺負了她,本王可不答應。”姬蘅道。
李賀連忙稱是,隨後便安排姬蘅與殷九欽坐在了主桌上。
等了一會兒之後,喜婆跑過來,“吉時到了,請各位移步。”
眾人紛紛看向姬蘅,姬蘅不動他們又如何敢先動。
“既然吉時到了便去吧,莫要耽誤了。”姬蘅率先起身拉著殷九欽往前廳去了。
眾人這才起身跟在姬蘅身後。
前廳內,李父看到姬蘅連忙迎了過去,“今日犬子大喜的日子,有一個請求還望王爺莫要拒絕。”
“哦?何事?”姬蘅問道,
李父側身看向那兩個高座,“希望今日王爺能夠作為一個證婚人,與草民一同接受他們二人跪拜。”
“這可不行,自古以來,二拜高堂,本王並非他們的長輩,如何能夠坐在那裏。”姬蘅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李父並不死心,“聽賀兒說王爺您也算是他們二人的紅娘,王爺您當得上那個位置。”
“不行,你與李母都尚在,本王無論如何都不能坐,況且誰家新郎官和新娘子會給媒婆磕頭的,不符合禮節,本王就坐在一側便好。”姬蘅很是堅決。
見此李父便不再堅持,“那,好吧,王爺請。”
姬蘅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李父李母坐在了高位上。
喜婆喊了一聲,“吉時到……”
門口的炮仗聲早已掩蓋了前廳內說話的聲音,鄔梅著喜服蓋著蓋頭由一個小丫鬟扶著走了出來。
跨火盆,踩瓦片,喜婆說著一係列的吉利話。
眼看著快到門口,李賀便迫不及待的走過去從小丫鬟手中接過了鄔梅。
兩人走到中央,喜婆高聲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這一係列的流程終於做完了,鄔梅由小丫鬟扶著回了屋子,李父招待來賓去後廳準備開席。
姬蘅本想著來也算給鄔梅撐腰,可這一堆等著敬他酒的人是鬧哪樣,還是說外頭流傳著他姬蘅千杯不醉的謠傳,隻是他本人不知道罷了?
“我來代你喝吧,就你那酒量,還不曾喝到一半就倒了。”殷九欽說罷伸手想要接過姬蘅手中的酒杯。
姬蘅側手躲過了殷九欽的手,“不必了,萬一咱兩都喝多了可就沒人送我們回去了,這酒他們敬我的,自然我來,一會兒我倒了還希望你扶著我回去。”
“好吧。”殷九欽不曾堅持,姬蘅說的有道理,要是兩個人都喝多了,恐怕真的回不去了,畢竟今日過來他們誰也沒有帶丫鬟和小廝?
姬蘅的酒量果然與預計的一樣,這還沒喝到一半就已經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各位,王爺酒量不佳,我就帶著王爺先回去,你們繼續。”殷九欽費力的扶著姬蘅起身打算往外去。
李父連忙跟上,“需不需要我找一輛馬車送兩位?”
“勞煩了。”若真的讓殷九欽這樣扶著姬蘅走回去,恐怕走到明天也到不了。
李父說了一句沒事之後便匆忙去安排馬車去了。
此時姬蘅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整個重量都靠在殷九欽身上,這靠一會兒還好,久了以後殷九欽倒是覺得有些扶不住。
“我說你酒量不好不會拒絕麼,真是……”殷九欽一邊費力的扶著姬蘅一邊碎碎念。
姬蘅好似聽到了殷九欽的話之後微微皺眉,略微睜眼,眼神甚是迷茫。
“醒了?醒了好,自己站著。”殷九欽說罷就要將姬蘅從自己身上推開。
誰知下一刻姬蘅便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殷九欽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李父怎麼還不回來,這是去別的國家準備馬車不成,就算是新做也該好了吧。”
在殷九欽臨近崩潰的時候李父終於回來了,“姑娘,姑娘,馬車就在門外,我跟你一起扶著王爺過去?”
“麻煩了。”殷九欽實在是費力得很。
李父抬手扶著姬蘅另一隻手,兩個人就這麼將姬蘅扶上了馬車。
殷九欽鬆了口氣,看著靠在馬車壁睡得正香的姬蘅撇了撇嘴,“自己有多重心裏沒點兒數麼,喝的這麼多,莫不是攝政王府窮的連酒都喝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