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成那邊有慕容明夜的人跟著殷九欽自然不用過於擔心,如今就是要查清楚為何整個龍家對文家的事情反應這般奇怪。
“文家附近的人早就已經搬走,想問恐怕也問不到了,如今隻有去查探龍家附近的人,不過今日我去查探了一番,這附近的人家大多數都關了門,隻有一家有人,但那家隻有一位八十歲左右的老婦人和一個七歲小孩兒在家。”殷九欽將打探到的情況悉數告訴了姬蘅。
姬蘅看著手中的茶杯,“那你可有去問問那老婦人有關於龍家的事情?”
“你可別說了,我告訴你,那老婦人有些耳背,我與她說了許久她總是扯東扯西,我都快懷疑其實她聽的清隻是故意如此了。”殷九欽想起方才為了一句話與那老婦人浪費了將近一個時辰就甚是心累。
姬蘅擺在桌麵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看來還是需要從這老婦人身上下手,她住的離龍家近,當年文家出事的時候她也在,想必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別別別,我告訴你,這一次若是要問,你自己去吧,我現在對她有陰影。”殷九欽扶額實在無奈。
姬蘅理了理衣服起身,“走吧,想早些查清楚就不要這般扭扭捏捏的。”
“這不是扭扭捏捏,這是,這是,反正不是扭扭捏捏就對了。”殷九欽想了許久都說不出什麼其他詞。
姬蘅嘴角微揚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婦人家,殷九欽勉強扯出一絲絲笑容看著姬蘅特別耐心的與那老婦人聊的正歡。
姬蘅與那老婦人眼看著聊的就停不下來,而那老婦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耳背的樣子,殷九欽坐在旁邊也有些無聊,打眼一撇便看到了在不遠處獨自一人玩耍的小孩兒。
殷九欽起身走過去在那小孩兒對麵蹲下,“你在做什麼?”
“你看不出來我在捏泥人麼?”那小孩兒頭也不抬。
都說江南人溫柔好客,但此時在殷九欽看來根本與這兩個詞沒有任何關係,這小孩兒小小年紀說話就這麼,到底哪裏溫柔好客了。
小孩兒好不容易將手中的泥人捏好才抬頭看向殷九欽,“我記得你,你就是昨日來我家的那個人。”
“沒想到你記性這麼好。”殷九欽勉強笑了笑。
小孩兒瞥了一眼殷九欽便又低下頭擺弄他其他的泥人,“隻是因為你昨日因為一句話與奶奶扯了好久,印象深刻。”
“你,罷了,你這是捏的什麼?”殷九欽內心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跟小孩兒一般見識,索性直接轉換了話題,免得小孩兒再說出什麼話讓殷九欽忍不住將他痛揍一頓。
小孩兒將捏的幾個泥人一個一個排的好好的隨後抬起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殷九欽,“你看不出來?”
殷九欽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這真不是殷九欽眼神不好,是這個泥人捏的過於抽象了,說像狗吧,但狗也沒有角啊,說是鹿吧,但乍一看又像羊。
正當殷九欽火氣上來的時候姬蘅中午與那老婦人說完了走過來,“走吧。”
殷九欽連忙起身像是解脫了一般拉著姬蘅就走了,身後還傳來那小孩兒特別有禮貌的聲音,“白衣哥哥再見。”
“你這是怎麼了?”姬蘅看著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殷九欽。
殷九欽心裏正鬱悶著呢,那老婦人與她說話的時候就扯東扯西的,跟姬蘅就能說這麼久,那小孩兒待她態度那般,姬蘅與他並未相處,他卻在最後跟姬蘅告別。
“誰惹你生氣了?”姬蘅追問道。
殷九欽停下腳步看著姬蘅,“我長得不和善還是我說話語氣不好,為什麼那兩個人待你的態度與待我的態度這般不一樣?”
“我還以為什麼事,你想想你昨日與那老婦人說什麼了?”姬蘅輕笑一聲。
殷九欽仔細回憶了一下,她昨日也沒有說什麼吧,就是進門很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開始詢問關於龍家的事情,再然後就是與那老婦人扯了將近一個時辰一直未曾得到任何有用的回答。
“你一進門都不寒暄兩句便指望人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與人家又不是很熟,而且那小孩兒隻會看大人的臉色行事,你昨日碰了壁,想必那老婦人定與小孩兒說了什麼。”姬蘅解釋道。
殷九欽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她問的時候那老婦人答非所問,而姬蘅與她說話的時候她卻能聽的清楚。
“沒想到你還是老少通吃類型的,在下佩服佩服!”殷九欽說罷便雙手抱拳。
姬蘅拽著殷九欽的手,“行了,我也打聽了一些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好。”殷九欽笑了笑便跟著姬蘅一塊兒回去了。
進了屋子姬蘅才將方才老婦人說的話告訴了殷九欽。
那老婦人屋子的窗戶剛好能夠看到龍家的後門,那夜老婦人便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從龍家後門出來,東瞧瞧西看看然後便跑了。
那時候老婦人還覺得奇怪,龍家這後門基本上就沒有開過,龍家人出門都是從正門,她將此事告訴兒子,兒子卻擺了擺手讓她莫要多管閑事。
老婦人未曾放在心上,第二日便聽到文家出事的消息,第三日便看到龍家有幾個下人拿著包袱,好像是說到了年紀回家去了。
還說她有一個與她兒媳相熟的人在龍家當差,據那人所說文家出事當夜聽到龍天成與龍天澤爭吵的聲音。
“爭吵的聲音?會不會是這件事與龍天澤有關係,然後被龍天成發現了,所以去質問龍天澤,兩人一言不合便吵起來了?”殷九欽疑惑道。
姬蘅垂眸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除了問龍天成本人,恐怕其他也無人知曉,之前雖然龍天澤混賬,但龍天成也未曾與龍天澤紅過臉,那夜與他爭吵,怕真的出了什麼事,而且也是在那一年龍天成離開家去了帝都。”
“那還等什麼,將龍天成找過來問問不就清楚了。”好不容易尋到一個線索,殷九欽又怎麼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