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了殷九欽的思緒。
沒一會兒一個宮女開門出來，“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個小公主。”
“瀧妃如何？”殷九欽趕忙問道。
宮女頓了頓，“小主沒事，母女平安。”
“好，賞。”殷九欽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在場的宮女太監都紛紛跪地謝恩。
殷九欽抬腳就往裏走，王福也跟了進去。
剛剛生完孩子瀧妃看起來甚是疲憊，額頭上的汗珠還未來得及擦拭，殷九欽接過宮女手中的麵巾替瀧妃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皇上，你要不要看看孩子？”瀧妃聲音有些虛弱，“快，把孩子抱給皇上看看。”
奶娘將孩子抱著走到殷九欽身旁，殷九欽抬眼看了看，那嬰兒皮膚白皙，眼睛濕漉漉的原是方才剛剛哭過，臉圓圓的，看起來甚是可愛。
殷九欽忍不住抬手輕輕碰了碰孩子的臉，隻見那孩子嘴一撇就像要哭的模樣。
殷九欽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緊張的看著孩子，孩子卻並未哭出來，反而笑了笑像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
“可想好孩子的名字了？”殷九欽轉而看向瀧妃。
瀧妃搖了搖頭，“不如請皇上來取一個？”
“朕，朕想想……”殷九欽很是認真的想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殷九欽才開口，“你覺得凝歡如何？膚如凝脂，朝歡暮樂。”
“凝歡，好名字，多謝皇上賜名。”瀧妃看向產婆手中的小凝歡，“給皇上抱抱。”
“啊？”殷九欽可從未抱過小孩子，這，這怎麼抱，萬一她一抱就哭怎麼辦。
正當殷九欽愣神之際奶娘已經將凝歡塞到了殷九欽的手中，殷九欽手忙腳亂的抱著，不敢用力怕傷著凝歡，若不用力又怕掉了摔著凝歡，這下可棘手了。
“皇上，您托著一些就行。”瀧妃看著殷九欽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殷九欽應了一聲便小心翼翼的托著，殷九欽低頭看向懷中的凝歡，凝歡那小眼睛正咕嚕咕嚕的轉，隨後才盯著殷九欽看。
“哇哇……”凝歡突然就哭了起來，殷九欽手忙腳亂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是好。
奶娘出言提醒，“皇上，小公主是餓了。”
“那，那快帶下去喂奶吧。”殷九欽連忙將凝歡重新塞進了奶娘手中。
奶娘抱著凝歡走了出去，殷九欽這才如釋重負一般，瀧妃笑了笑，“皇上您天不怕地不怕，竟怕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孩子。”
“朕，朕這不是怕，是，是……”殷九欽是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那什麼，你好生休息，朕還有事先走了。”
瀧妃還未說什麼，殷九欽就已經像是逃跑一般的跑了。
王福跟在後麵追著，“皇上，您慢著些。”
殷九欽跑出老遠才停下腳步慢慢的走了起來，瞥了一眼跟在身旁氣喘籲籲的王福，“朕，朕可不是怕那小娃娃。”
“皇上，老奴也未曾說您怕。”王福笑了笑。
殷九欽臉色變了變，“選些手腳麻利的去伺候瀧妃和小公主，定要伺候好了。”
“是，老奴明白。”王福應聲道。
許是有了陰影，殷九欽好長一段時間都未曾去看過瀧妃和凝歡，隻讓人送些補身子的東西過去。
“皇上，瀧妃娘娘抱著小公主在門外求見。”王福通稟道。
殷九欽擺了擺手，“讓她們進來。”
王福應了一聲之後便出去了，瀧妃抱著凝歡走進來微微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瀧妃不必多禮，坐吧。”殷九欽尚未抬頭。
瀧妃走到一旁坐下，殷九欽處理著受傷的奏折也一直沒有理會到二人。
“哇，哇。”
凝歡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氛圍，殷九欽這才抬起頭看向瀧妃懷裏的凝歡，怎麼看都覺得好像大了一圈的樣子。
“凝歡這兩日可是吃的太好了，感覺都胖了一圈。”殷九欽開口道。
“哇，哇。”凝歡叫喚了兩聲，好像在抗議殷九欽說她胖一般。
瀧妃笑了笑，“如今都已經三個月，不是長胖，是長大了。”
“三個月？這麼久了？”殷九欽怎麼記得凝歡出生還是前兩天的事情一般。
瀧妃低頭看向正拽著繈褓的凝歡，“皇上日理萬機，自然記不住日子，再過幾個月，凝歡就該一歲了。”
“那她滿月是如何辦的？”殷九欽問道。
瀧妃抬手抓住了凝歡的小手，“並未大辦，隻賞了院子裏的下人，也算讓他們沾點兒喜氣。”
“這怎麼沒人通知朕，凝歡是朕的小公主，滿月酒怎能不辦，朕看是你院子裏的那些個奴才養懶了。”殷九欽有些不太高興。
瀧妃抱著凝歡連忙起身單膝跪地，“皇上恕罪，是臣妾不讓他們驚擾皇上您的。”
“你這又是做什麼，快起來，還抱著孩子呢。”殷九欽起身快步走到瀧妃身旁扶起瀧妃。
瀧妃起身低著頭，“這孩子，原是不該來到這世界上的，是皇上您寬容給了她這個機會，臣妾隻希望凝歡能夠平安健康長大，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你這性子倒是一點兒都沒變，朕已經擬了旨正式封凝歡為公主，封號朕都想好了，就叫安樂。”殷九欽看著正笑意盈盈的盯著她的凝歡。
瀧妃聽著又跪了下去，“皇上，這，這萬萬不可，凝歡能夠出生已然是她的福氣，臣妾自知罪無可恕，凝歡也擔不起皇上的恩寵。”
“你看看你，說不到兩句話便跪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毛病，你若再這樣朕真的要生氣了。”殷九欽板著臉。
瀧妃有些猶豫不過看殷九欽的神色隻好起身，“皇上息怒，隻凝歡的確擔不起這些。”
“朕的公主朕做主，朕說她擔得起她便擔得起，你莫要再說，朕已經決定了，你若拒絕便是抗旨不遵，可是要掉腦袋的。”殷九欽威脅道。
瀧妃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才謝了恩，這三個月以來殷九欽一直違背去探望凝歡，瀧妃以為殷九欽是因為凝歡的身世，所以今日原是想要一命換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