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脫離危險

水打來之後,殷九欽試了試水溫才將麵巾放在盆中。

“皇上。”一個副將在大帳外求見。

殷九欽擺弄著手中的麵巾,“進來。”

“皇上,外麵士兵傷勢嚴重,軍醫人手不夠……”副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軍醫。

殷九欽嗯了一聲也算是同意讓軍醫一道與副將出去了。

副將謝了恩便帶著軍醫退了出去。

殷九欽將麵巾擠掉了些許的水再看向姬蘅的時候卻愣住了,方才也是救人心切,可再怎麼說男女有別,早知如此方才就讓那軍醫留下了。

“那,那什麼,我這是迫不得已,不是趁人之危。”殷九欽說罷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伸手扯開了姬蘅裏麵的褻衣。

殷九欽偏過頭去,手胡亂的在姬蘅胸口擦拭著,手指似有若無的碰到姬蘅的皮膚,殷九欽倒是像把姬蘅體內的熱氣通過手指轉到了她身上一般,若此時有人在一旁定能看到殷九欽臉紅的模樣。

“嘶……”

殷九欽聽到聲音立馬回頭就對上了姬蘅深邃的眼眸,原是殷九欽擦拭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姬蘅的傷口。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殷九欽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還是外麵士兵巡邏的聲音,才讓兩人反應過來,殷九欽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姬蘅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皇上這是打算趁人之危麼?”姬蘅道。

殷九欽微楞,隨即苦笑一聲,“若攝政王這麼想,那便是。”

姬蘅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解釋卻又不知應該如何解釋。

既然姬蘅都這麼說了,殷九欽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將麵巾重新濕了水之後抬手就將姬蘅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姬蘅下意識的抬手想要阻止,奈何手上的傷讓他根本就動不了。

“攝政王還是別亂動的好,若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外麵的軍醫可是都要給你陪葬的。”殷九欽頓了頓,“況且就算攝政王你沒有受傷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想做什麼,王爺你可反抗不了,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

也許是姬蘅想通了,也許是殷九欽的話起了作用,姬蘅倒是沒有再說一句話,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殷九欽看著姬蘅的睡顏,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姬蘅略微皺著的眉頭,感覺到觸碰,姬蘅動了動,殷九欽連忙收回了手,像個被抓包的小孩子一般。

殷九欽緊張的看著姬蘅,確定姬蘅沒有醒過來之後才鬆了口氣。

不對,她殷九欽什麼時候需要這麼小心翼翼的了,罷了,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遷就他一回,隻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

殷九欽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替姬蘅擦了身子,守了一個晚上,最終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忍不住趴在床邊睡著了。

姬蘅醒了過來,覺得身上沒有昨日那般難受,輕鬆了許多,原想抬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人箍著,垂眸看過去便看到殷九欽熟睡的模樣,但殷九欽睡得好像並不是很好,就連睡著眉頭也是皺著的。

姬蘅另一隻手摸到邊上有一件衣服便抬手準備給殷九欽披上。

這時候軍醫拿著藥箱從外麵進來,姬蘅連忙收回了手閉上眼睛裝睡,衣服也就直接蓋在了殷九欽的頭上,殷九欽也因此醒了過來。

殷九欽迷迷糊糊的將自己頭上蓋著的東西扯開揉了揉眼睛,腦子一時之間還沒有完全清醒。

“微臣給皇上請安。”軍醫上前行禮。

殷九欽看了一眼姬蘅,隨後便撐著起身,縮在床邊一夜,殷九欽的腿已經麻的沒了知覺,隻能用手扶著床沿試著站穩。

軍醫上前給姬蘅把脈,“皇上,王爺的燒已經退下去了,沒有性命之憂。”

“那便好,他何時會醒?”殷九欽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軍醫回道,“王爺本就體弱,可能還需要休息一些時辰才能醒過來。”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殷九欽擺了擺手。

軍醫應聲便背著藥箱退了出去。

殷九欽這才在床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腿,嘴裏嘀咕著,“可算是沒事了,看來那藥還算有些用處。”

既然姬蘅這邊沒有什麼大事了,殷九欽自然要去處理另外一件大事,敢在她背後放冷箭真是嫌活的太長。

殷九欽替姬蘅蓋好了被子便瘸著腿出去了。

“皇上。”副將看到殷九欽連忙跑了過去。

殷九欽略微點頭,“將士們如何?”

“回皇上的話,大部分都沒有大礙了,還有的受傷嚴重還未清醒。”副將回答道。

殷九欽掃視了一圈,“我們還剩多少人?”

“回皇上的話,還剩下不到四十萬人。”副將低著頭。

殷九欽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轉身便進了大帳,殷九欽坐在桌案前,麵前的白紙被她寫了扔,扔了寫,殷九欽有些煩躁的將手中的筆扔在一旁。

既然有人在軍隊裏安排了人要殺她,那如今她寫信回去要援兵隻會是癡人說夢,但軍中的糧食已經撐不了多久。

殷九欽從懷裏拿出那隻哨子,如今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拚命殺出去,二是求助洛雲南。

經過深思熟慮殷九欽還是打算給洛雲南寫信,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打定了主意殷九欽便寫了紙條吹響了哨子,將紙條綁在了老鷹的腿上,讓它飛走了。

處理了這件事,殷九欽便起身準備去瞧瞧那位“壯士。”

軍營之地沒有牢房,殷九欽便吩咐將人綁在了一處帳篷內,門口派人看著,一隻蒼蠅也不準飛進去。

“皇上。”將士看到殷九欽便立刻行禮。

殷九欽擺了擺手,“起來吧。”

說罷殷九欽便抬腳走了進去。

那人被綁在十字架上,嘴裏還塞著一塊布,防止他自盡用的,身上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腿上綁著紗布,不過看起來好像傷口又裂開了,將紗布染成了紅色。

那人費力的睜眼看向殷九欽,眼神中滿是不甘。

殷九欽輕嗤一聲,隨後走到一旁坐下,“容洛派你來的?”

這句話倒不想去疑問而像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