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風寨倒是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了,這倒是讓殷九欽不得不懷疑在半路遇上清風究竟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殷九欽起身,姬蘅抬眼,“去哪兒?”
“去會會這個大當家。”殷九欽說罷便抬腳往外走。
柳七本想跟著但被殷九欽拒絕了,三人隻好留在院子裏等殷九欽回來。
清竹那邊,清竹聽著昨日跟柳五一同前去的小弟回話。
“就這麼多?”清竹喝了一口茶。
那山寨小弟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實就隻有這些。”
“你且下去吧,那幾個人讓弟兄們盯著一些,不過要注意隱蔽,萬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了。”清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那山寨小弟應著便退了出去。
清竹思索來思索去都覺得有些不太對,昨日柳五前來與清竹說下山的時候,清竹認為查探路況隻是一個幌子,所以讓人跟著柳五一同表麵上說害怕柳五迷路,實際上是監視柳五,免得讓他發現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可柳五卻真的隻是在封路的地方看了看便回來了,其他地方連瞥都沒有瞥一眼。
“不正常……”清竹越想越覺得不太正常。
“大當家的,九公子求見。”門外通報的聲音打斷了清竹的思緒。
清竹恢複了往常的神色,“請九公子進來。”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殷九欽從外麵走了進去,“大當家,我沒有打擾你吧?”
“九公子說的哪裏的話,九公子請坐,來人給九公子上茶。”清竹客氣道。
殷九欽坐在了一旁,“想必大當家也知道昨日我的手下去勘察了路況,所以今日我便想問大當家您借十幾個兄弟將那路上的積雪鏟除。”
“怎麼?諸位是不是在清風寨住的不習慣,若是有哪裏招待不周的,還請九公子不要客氣,盡管提出來。”清竹麵色有些驚訝又有些猶疑。
殷九欽笑了笑,“大當家的事事都為我們想的周到自然沒有什麼不習慣的,隻是此次尋親路上本就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想盡快回去罷了,還請大當家不要多想。”
“原是這樣……”清竹頓了頓,“九公子放心,我會讓弟兄下山去將那裏的積雪鏟除,隻是這積雪頗多,恐怕還需要好幾日才行。”
“無妨,在此便多謝大當家了。”殷九欽起身拱手行了禮。
清竹也連忙起身,“九公子客氣了,不過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今日怎麼未曾見到二當家?”按理來說一般清風除了糾纏柳七就隻呆在清竹這裏,今日倒是未曾看到清風的人影。
清竹摸索著扳指的手頓了一下,“今日二弟說不太舒服便在屋子裏休息。”
“可有請大夫,嚴不嚴重?”殷九欽隨口關心了一句。
清竹隱藏了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我剛好會一些醫術,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普通的傷寒,休息兩日便可以。”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擾大當家了。”殷九欽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殷九欽走後清竹便吩咐人拿著東西下山去鏟除積雪,殷九欽雖仍有疑慮,但迄今為止清風寨除了問過路百姓要些過路費也未曾做過任何逾越的事情。
還是不要過多的幹涉別人的事情,殷九欽打算待積雪鏟除便上路。
隻是殷九欽這個想法還沒有過多長時間就被打破了。
“大少爺,出事了。”柳五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
柳七迎了過去,“出什麼事了,你這般著急忙慌的?”
“大少爺,清風死了。”柳五繞過柳七走到殷九欽麵前。
殷九欽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姬蘅,“怎麼死的?”
“被人用匕首刺入心髒,一刀致命。”柳五回答道。
殷九欽立刻起身,“過去看看。”
待殷九欽一行人到現場的時候清竹已經在那裏了,殷九欽走過去,“二當家的事我們聽說了,請大當家節哀。”
“九公子又何必這般假惺惺的,若不是你們我二弟怎會死!”此時的清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口咬定清風的死與殷九欽等人有著莫大的關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清竹讓人將殷九欽四人團團圍住,“我就說今日九公子怎會這般著急的要讓我們去鏟除積雪,原來是安的這樣的心。”
“大當家這話又是從何而來,二當家遇害我們也是剛剛才知曉,況且二當家與我們無冤無仇我們又何必去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柳七忍不住反駁道。
清竹甚是輕蔑的看了一眼柳七,“柳姑娘這般著急,是不是心虛了,就算你厭煩清風糾纏於你,你也不該痛下殺手。”
“大當家慎言,如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二當家的死與我們有關係。”殷九欽往前一步擋在了柳七的麵前。
這清竹說話處處是坑,柳七又是個急性子,若是不小心入了清竹挖的坑,那清竹的算盤可就打成功了。
“是沒有證據。但清風與山寨的弟兄情如兄弟,試問誰會如加害清風,如今在場唯一一個看不慣清風的人便是柳姑娘。”清竹這話倒像是之前就想好了的一般,說的太過於流暢。
姬蘅冷笑一聲上前,“大當家這般肯定的說是柳七所為,難不成二當家被加害之時大當家就在現場?”
“衡公子說笑,若是我在場就算拚了這條命也絕對會護著清風,又怎會讓他慘死。”清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乍一看倒像是在懊悔沒能救得了清風。
殷九欽還想說什麼,姬蘅便搶先開口,“若大當家有證據便拿出來,若是沒有,我們雖隻有四個人,卻一向不會受人欺負而自咽苦水。”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在此之前還是希望幾位莫要離開院子一步,否則我便會認為你們是畏罪潛逃。”清竹說罷便讓人抬著清風的屍體走了。
屍體被白布遮著根本就看不見清風的情況,隻是路過姬蘅身邊的時候清風的手被顛的滑了出來,那指甲有些發紫,不過隻是一瞬間,姬蘅也不確定是否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