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賑災的事情朕想親自前去,不知攝政王覺得如何?”殷九欽頓了頓才開口。
姬蘅略微垂眸將一旁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皇上真的決定了?”
“朝中之人有幾個是經得住查的,如今融了金身若無人督促,還不知道又有多少要落入他們的口袋之中,這賑災又能鎮得了多少。”殷九欽語氣中有些慍怒,“所以朝中之事恐怕還要麻煩攝政王你了。”
姬蘅從位上起身半跪著,“皇上,微臣請命與皇上您同去。”
“攝政王不必如此,如今朝中朕最為信任的人便是你,若你與朕一同走了,那朝中之事朕如何能夠放心得下。”殷九欽連忙起身走過去扶姬蘅。
姬蘅卻並未起身,“皇上,,朝中有丞相坐鎮想必會安穩許多,微臣也想為百姓做一些事情,還請皇上應允。”
“罷了罷了,若攝政王執意如此那朕便恩準就是。”殷九欽突然覺得姬蘅說的有些道理,如今容洛被禁足定會有不少的大臣來為他求情,到時候恐怕姬蘅一人無法啊敵得過他們,若是丞相坐鎮,想必那些人也不會糾結於此事。
得了殷九欽的應允姬蘅才謝恩起身,“皇上這次是打算大張旗鼓的去還是……”
“算不得大張旗鼓,隻是該知道的人還是要知道一下的。”殷九欽蔥白的指尖又習慣性的要去摸索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碰了個空才想起已經被她送給姬蘅了。
殷九欽隨即看了看姬蘅的手上卻是空空如也頓時心裏就有些不太高興了,而姬蘅並未察覺殷九欽神情變化,“皇上說道額 可是丞相等人?”
“攝政王這般聰明還需要問朕麼,自己猜不就知道了。”殷九欽黑著臉回到位上坐下。
姬蘅聽著殷九欽陰陽怪氣的語氣有些不知所雲,方才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皇上說笑了,聖意豈是微臣可以隨意揣測的。”
“不能隨意揣測?那攝政王敢說之前一點兒都沒有揣測過朕的意思?”殷九欽眼眸微眯,眼神中盡是寒氣。
姬蘅拱手再一次半跪下來,“皇上息怒。”
殷九欽待有些冷靜下來才開口,“攝政王這是做什麼,朕不過與你玩笑罷了,況且就算攝政王曾揣測過朕的心意,朕也不會怪罪於你,快起來。”
“多謝皇上。”姬蘅起身心中不免越發的想不通了,以前殷九欽雖每次都與他針鋒相對但也未曾像這般陰晴不定。
翌日早朝過後殷九欽便叫了林末峰和姬蘅一道回了禦書房。
“丞相,此番賑災朕打算與攝政王一同前去,朝中事宜就交給丞相你了。”殷九欽剛落座便開口了。
林末峰對於殷九欽要親自前去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隻是這一次竟要帶著姬蘅一道,這倒是在林末峰意料之外的。
“皇上,此番有戶部尚書前去想必也足以,大雪封路,為了皇上您著想,微臣不讚同皇上您親自前去。”林末峰恭敬的回答道。
殷九欽看了一眼姬蘅,“朕坐上這皇位開始便就是要擔起維護天下百姓的職責,丞相方才也說了大雪封路,那那些百姓怎能走得,朕偏偏不行。”
“皇上乃天子,若皇上此番前去出了什麼事,九黎的百姓就更加無人維護,還請皇上三思。”林末峰半跪下來。
姬蘅看向林末峰,“皇上這還未曾出發丞相便能預測皇上此番前去會出事,難不成丞相竟會占卜之術?”
“王爺說笑了,微臣哪裏會什麼占卜之術,隻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皇上龍體金貴的很,哪裏容得有一絲傷害。”林末峰淡然的回答道。
姬蘅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殷九欽的眼神便沒有再說話。
“朕明白丞相擔心朕的安危,隻是這天下是朕的天下,百姓皆為朕的兒女,兒女有難朕哪裏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丞相不必再勸了,此事朕已下定決心。”殷九欽的語氣不容置疑。
林末峰這才未曾再反駁殷九欽什麼,“微臣遵旨。”
殷九欽又與林末峰說了些什麼才讓林末峰走了,林末峰走到宮門口的時候便看到了容洛身旁的小廝,林末峰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就上馬車走了,而小廝也未曾上前,看到林末峰的馬車走了便也轉身離去。
林末峰回到書房便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容洛,“精武將軍好興致,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是要罰的。”
“丞相這是說哪裏的話,你不說我不說皇上又如何能知曉,今日皇上召見丞相去禦書房可是為了賑災一事?”容洛一下子就說到了點上。
林末峰看著容洛許久才微微點頭,“皇上這次打算親自前去賑災,並且攝政王將一同前去。”
“這麼說來皇上讓丞相處理朝政是不打算將我的禁足解開了。”容洛不得不說殷九欽打了一手好算盤,這樣一來隻要朝中發生任何事殷九欽便可以直接用辦事不力的理由懲治林末峰,這樣一來容洛失去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幫手這麼簡單了。
不過這對於容洛來說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若朝中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容洛正在被禁足,無論如何讓都不會有他什麼麻煩。
“皇上可有說要先往哪裏?”容洛思慮良久才開口。
林末峰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容洛,“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皇上出去再怎麼樣都得需要一兩個人保護一下,丞相別緊張,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容洛倒是一副真的為殷九欽考慮的模樣。
林末峰盯著容洛似乎想要從容洛的神情中看出一些什麼卻是枉然,“皇上出巡自然是有人護著的,精武將軍就不必操心了,既然精武將軍還在禁足就早些回去,我還有事恐怕不能送了。”
“好,那我便先走了,丞相大人,告辭。”說著容洛起身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要說容洛的野心旁人看不出來,林末峰不可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