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瞥了一眼青熊冷哼一聲便抬腳走了。
無塵抬眼看向青熊,青熊立刻就沒有了方才的囂張氣焰,“無塵先生,方才我說的都是我大哥的意思。”
“想來大當家的還沒有明白你們現在的處境,你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權,一旦將軍反悔,你應該知道後果,你們熟悉地形又如何,據我所知下山的路就一個,若是堵死了你們下山的路,待你們彈盡糧絕之時就是我們攻破青塘山之日。”無塵的聲音不大,卻總讓人無形之中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青熊一時之間無話可說,無塵歎了口氣,“我會盡力說服將軍答應你們留在青塘山,至於你們大當家的傷我會留一些上好的藥,隻要按照我說的服用不出十日一定會痊愈,還有你們生活的問題,你們既然已經歸順於將軍就定不能與以前行事一般。”
“但憑先生吩咐。”青熊抱拳俯身恭敬的樣子。
無塵微微點頭待青熊走後無塵才去了容洛那裏。
無塵進去的時候容洛正在擦拭著手中的劍,無塵倒也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容洛的對麵看著容洛手中的劍眼神流露出一絲的懷念。
容洛看著無塵的神色便將劍遞了過去,無塵沒有接,“不用了,這念想還是早些斷了的好。”
容洛微微點頭便收回了劍卻又好像想起什麼一般抬頭看向無塵,“先生可認得冰淩宮的宮主冰鳶?”
無塵聽到這個名字顯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了過來,“一個故人罷了,不值一提。”
“可是我聽她的語氣好像與先生有些深仇大怨一般。”容洛試探的說道。
無塵神色一頓看向容洛的眼神中帶了些許的寒氣,“將軍,有些事不是將軍應該過問的。”
“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看先生周身的氣魄能夠與冰淩宮的人相識也是理所當然的。”容洛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劍若有所思。
無塵自知方才語氣重了一些便收斂了些,“將軍突然這麼問可是見過那冰鳶?”
“見過一次,那時候是她親自過來給誰皇上療傷。”容洛回答道。
無塵便沒有再說話,一時之間氣氛有些過於安靜,不知為何容洛每次與無塵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些壓抑,盡管二人什麼也不說,這對於容洛來說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容洛從來都不甘心受製於誰,但偏偏這無塵甚是邪門,隻要容洛有什麼心思他總會提前一步看透。
“對了,關於青塘山的事情先生是怎麼想的?”容洛這才想起正事來。
無塵擺弄了一番手腕上的佛珠,“讓他們留在青塘山也不是沒有好處,像他們這種散漫慣了的,帶回去才是一個麻煩,倒不如將他們留下,萬一這裏有什麼事也好解決一些。”
“先生說的有理,那便按照先生說的來吧,我們準備一下過兩日便回去。”容洛說罷起身將劍放回了原處。
無塵也起身理了理衣擺,“將軍好好休息,臣先行告退。”
“先生慢走。”容洛應了一聲。
最終還是按照無塵所說的青塘山的人留下來護著維州百姓的安危,而容洛等人便收拾好了行囊回了帝都。
殷九欽接到來信便為容洛等人準備了接風宴,接風宴上可以算是無塵首次以將軍府門客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席間殷九欽總能感受到無塵投過來的目光,且這目光裏可沒有多少的善意。
“朕以前一直聽說精武將軍府的門客神機妙算,可是為精武將軍解決了不少難題。”殷九欽笑看著無塵。
無塵悠然一笑隨機起身拱手俯身,“皇上謬讚了,臣並未傳言中那般,隻是身為門客偶爾為將軍排憂解難罷了。”
殷九欽隻是笑笑沒有再接話,這無塵看上去就不是普通門客那麼簡單,況且再看容洛看向他的眼神中明明就有些忌憚,想來容洛為了這皇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一個自己都忌憚的人也敢放在身邊用這麼多年。
而在無塵看向殷九欽的同時姬蘅也在看向無塵,姬蘅總覺得無塵有些眼熟,但卻又說不上來,姬蘅也曾聽過有關於無塵的傳言,如今見到本人才知道那些並非隻是傳言。
宴席散後,容洛叫住了姬蘅,姬蘅停下步子回身看過去,容洛加快了腳步走到姬蘅身旁,跟著容洛的還有無塵。
“不知精武將軍叫本王有何事?“姬蘅往旁邊挪了一步,讓他不至於離容洛那麼近。
容洛看了一眼另一邊的無塵,“其實不是我,是無塵先生聽聞王爺您善於謀略,所以想結識一番。”
“無塵先生的大名本王也有所耳聞,能夠與無塵先生相識也是本王求之不得的事情,隻是本王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待下次有機會一定請先生來府中坐坐。”無塵給人無法看透,辨別不了是敵是友的感覺,而姬蘅也並不喜歡與這樣的人相交,隻好隨便拿個理由推脫著。
無塵微微側身看向姬蘅,“王爺有事臣便不打擾了,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告辭。”姬蘅與兩人道別之後便加快腳步走了。
容洛倒有些看不透無塵在想什麼了,方才姬蘅推脫的那麼明顯無塵竟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翌日下了早朝,殷九欽正一筆一劃的練字,洛雲南悄悄湊到殷九欽身旁,“你猜,昨天宴席結束之後我看到什麼了?”
“無非就是那個叫無塵的門客想要接近攝政王。”殷九欽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洛雲南一副泄氣的模樣,“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去找攝政王,真是沒意思。”
“你當我與你一般傻麼,你也不想想,兩個善於謀略的人湊在一起,要麼成為盟友,要麼成為敵人,不過按照攝政王的脾氣應當不會搭理他們。”殷九欽剛好寫完便放下了手中的筆。
洛雲南有些不可思議的模樣,“你連這個也猜到了,之前旁人還說你昏庸,如今看來你才是藏得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