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禦書房裏麵,殷九欽聽著柳五的回稟嘴角微微揚起,一切都正在往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殷九欽抬眼看向窗外,“入冬也該是下雪的時候了。”
王福站在一旁看著殷九欽眼眸底下一片暗影,當真與以前不一樣了,雖王福不知殷九欽的變化是好還是壞,可是至少殷九欽不會犯傻去相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下去吧,容洛那邊必須盯緊了,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切記不可暴露身份。”殷九欽叮囑道。
“是,屬下明白。”柳五應著便起身走了。
王福端上方才禦膳房送來的銀耳燕窩粥,“皇上,這兩日您都沒什麼胃口,這是禦膳房特地為您準備的銀耳蓮子粥,您多多少少喝一些。”
殷九欽看著王福手中的碗略微皺眉,以前因著喝藥的關係平日裏總是喜歡喝些甜的東西去去嘴裏的了苦味,可是現在唯有藥的苦味才能讓殷九欽清醒一些,從而漸漸的不愛喝甜的了。
“皇上,這是王爺特地吩咐禦膳房給您做的,您好歹也嚐一口。”王福看出了殷九欽的心思。
果然搬出姬蘅對殷九欽來說是最有效的,殷九欽一聽是姬蘅特地吩咐的便接過碗喝了一口,與殷九欽現在的口味來說甜度剛剛好,沒過一會兒便全部喝完了。
王福接過空碗低頭笑了笑,殷九欽擦了擦嘴,“有什麼好事笑的這般開心?”
“回皇上的話,老奴哪裏能有什麼好事,隻是看到皇上您有胃口,老奴開心罷了。”王福回答道。
殷九欽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是被王福騙了,故作微怒的模樣,“你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拿朕與攝政王玩笑了。”
“皇上恕罪,老奴知錯。”王福連忙跪了下來。
殷九欽臉色緩和了一些,“瞧你嚇的,朕不過是與你玩笑罷了,起來吧。”
王福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殷九欽像是想起什麼一般,“你且去看看洛雲南那邊如何了,他一貫會逞強,有什麼也不會向朕求助。“
“是。”王福應著便準備出去。
此時禦書房的門被推開,洛雲南領著寧夏走了進來,“不用了,我已經知道真相是什麼樣的了。”
“哦?這麼快就知道了?”殷九欽顯然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洛雲南並不在意殷九欽的態度,“隻是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困難,還請皇上屏退左右。”
王福站在一旁看了看殷九欽,殷九欽不知道洛雲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得衝著王福擺了擺手,王福便退了出去。
禦書房內隻剩下殷九欽,洛雲南和寧夏三人,殷九欽看向洛雲南,“現在可以不用賣關子了。”
洛雲南輕咳一聲,“這件事還得從寧雪回家探親那天開始說起……”
那日寧雪接到家中來信說寧雪的母親身患重病快要不行了,想讓寧雪回去見最後一麵,寧雪急急忙忙的去絡常在那裏告假,寧雪剛推門進去便看到絡常在正拿著湘嬪買通寧雪的那副耳環,寧雪一下子就晃了神跪在絡常在麵前,“小主恕罪,是奴婢糊塗,奴婢該死。”
絡常在輕笑一聲,“無妨,你來找我做什麼?”
“奴婢家中母親病重,奴婢想向小主您告假回家一趟。”寧雪低著頭回答道。
絡常在微微點頭,“長輩病重,做晚輩的確實應該陪伴在側,我便準你幾天假回去,這耳環你拿回去換些銀兩作為盤纏回去吧。”
“多謝小主,多謝小主。”寧雪連著磕了三個響頭才從絡常在的手中接過耳環出去了。
那時候寧雪真的以為絡常在是個好人不僅不計較她被湘嬪收買的事情還準了她幾天假,可這一切不過隻是寧雪的以為罷了。
寧雪匆匆忙忙的跑到門口,侍衛攔住了寧雪的去路,“什麼人,幹什麼的!”
“侍衛大哥,我是絡常在宮裏的寧雪,絡常在準我幾天假回家探親,這令牌。”寧雪將令牌遞給侍衛。
侍衛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寧雪,隨機手一揮,幾個侍衛都圍了上來,寧雪有些不明所以,“侍衛大哥,這,這是什麼意思?”
“方才絡常在派人前來說有一個宮女偷了她的紅瑪瑙耳環和令牌想要偷偷溜出宮去,想必就是你吧!”侍衛說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侍衛便聯合起來將寧雪抓了起來。
寧雪不斷的掙紮著,“侍衛大哥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沒有偷小主的耳環,我真的是小主允許出宮的。”
在寧雪掙紮的過程中包袱落地,裏麵的東西都散了出來,一個用手帕抱著的東西引起了侍衛的注意,侍衛拿起手帕打開,裏麵正是一副紅瑪瑙的耳環,這下無論寧雪如何讓辯駁都毫無作用,就這樣寧雪被關在了牢房之中,未能及時見母親最後一麵。
寧雪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令牌和耳環都是絡常在親手給她的,為何到了現在成了她偷來的,寧雪想問個清楚,奈何獄卒根本就不把她當作一回事,她根本就見不到絡常在。
直到絡常在出事那天下午寧雪牢房的門才被打開,可是來人並不是絡常在而是寧夏。
寧夏看著有些憔悴的寧雪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寧夏拿出給寧雪帶的飯菜,“吃一點吧。”
寧雪看著麵前的飯菜毫無胃口,“寧夏姐姐,小主人呢,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放心吧,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寧夏緊緊的拉著寧雪的手。
寧雪有些疑惑的看著寧夏,不知寧夏究竟是什麼意思。
“其實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很久了,我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姐姐。”寧夏的話讓寧雪久久未曾緩過神來。
寧夏歎了口氣緩緩道來,“當初我六歲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母親怕我成為她的拖累便送我進了宮,後來你進宮之後我認出了你,我幾次試探與你,但你好像對於我的存在一無所知,我便沒有向你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