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原來是你

但這個時候,也絕不是二人互相爭論的時候,慕容久久知道阿星絕不可能丟下她,獨自離開,索性把心一橫,賭一把吧。

說不定就能逃出生天。

“好,我跟你走。”

當即慕容久久翻身下床,就隨阿星悄然離開了海棠園。

至於那些暗處的影衛,自然在阿星進來的時候就解決了,阿星這些年跟在百裏煜華的身邊,身上不可能沒有特殊的殺手鐧。

隻是,他這樣看似輕鬆的離開,慕容久久心裏總有些暗暗的不踏實。

“主母,剛才我對院子裏的影衛,用了一直藏在我頭發絲裏的十步香,但藥效卻隻能支撐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離開,屬下先在這裏擋一會兒,將他們引開,您到城北的一座橋下,去找一個老瞎子,那是我們的人。”

阿星將慕容久久帶出那處宅子後,忽然語速飛快的道。

但慕容久久的心裏,卻越發的不安:“信得過嗎?”

西嶽大半都是鳳無殤的勢力,就算百裏煜華偶有觸角,伸到西嶽,怕是也不牢靠,到時候隻怕是自投羅網。

但阿星卻堅定一笑,“主母放心,都這個時候了,屬下不可能做無把握之事,那個老瞎子絕對信得過,隻是我們有些年沒見了,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座橋下,不過就算不在,也應該在附近,到時候您打聽一下,那個老瞎子挺有名。”

既然阿星都這麼說了,也由不得慕容久久不信。

“隻是你千萬小心,還有你手上的傷……”

二人匆匆作別。

慕容久久按照阿星給指的方向,一路就出了那宅子的範圍,拐角,就進入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上,今日似乎有什麼燈會。

街道上,男女老少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

慕容久久很快就被淹沒在了人流裏,可麵對周圍因燈會而歡快的氣氛,她半點也感覺不到安定,反倒開始越發的不安。

“難道是自己最近太神經質了嗎?”

她自我懷疑的想著,努力讓自己隱藏在人群裏,然後暗自辨別著方向,朝城北走去,尋找剛才阿信口中的那個老瞎子。

隻是她越往北走,發現人流就越是密集。

到處都是出來趕燈會的百姓,有緩慢的老人,又嬉鬧的孩子,還有許多做生意的小販,但大多都是賣燈的,還有賣各種花樣麵具的。

但是,她心中的不安,始終沒有消失過。

直到,在人群中亦步亦行的時候,突然被不知從那裏來的力道,一把推入一條無人的暗巷時,慕容久久立刻心中警鈴大作。

她想爬起來逃跑,但是已經晚了。

就見潮濕陰暗的巷子裏,一道身影緩緩的顯露了出來,她邊走,邊用那種一貫陰森的聲音,緩慢的道:“賤人,你總算還是出來了。”

慕容久久麵沉入水的抬起頭,也看清了對方的麵容,正是鳳七兒。

她早就料到自己會逃出來?

還是說,是她故意放水,讓阿星逃出來帶自己走,她好半路截殺。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猜想,她都肯定不會是奉了鳳無殤的命來的,而是報私仇,在鳳無殤的眼皮子底下,她注定報仇無望。

才耍的這般手段。

“原來是你。”

對於這個從第一次見麵,就對她充滿敵意的女人,慕容久久同樣沒有絲毫好感,而二人的仇怨,不管公的也好,還是私的,都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鳳七兒似乎無比暢快,切齒冷笑的看著慕容久久。

恨聲道:“原想一劍殺了你,為紫電為六兒報仇,但想想還是太便宜了你,今日我要先挑斷你的手筋腳筋,然後用劍一片一片將你的肉割下來,放心,在這之前我會先割掉你的舌頭,這樣你就叫不出來了。”

慕容久久無力的靠在巷子冰冷的牆壁上。

現在自己內力被壓製,想跑怕是有些難度,但尋到危機的源頭,心裏反倒輕鬆了不少。

口中笑道:“鳳七兒,你說為你的那條紫蛇報仇,為那個什麼六兒報仇,可你想過沒有,殺他們的真正凶手,從來不是我,而是命令你,命令他們,攻擊我的人,也就是你們奉若神明的家主,我隻是自當防衛而已。”

“哼,狡辯,我要殺你,你乖乖受死便是。”

鳳七兒無比著惱的冷冷一語。

得,這姑娘的腦子根本就是有問題,依照她的意思,人家要殺你,你就該提前抹脖子,憑的亂反抗,傷了人家,就是你的不是。

人家永遠都是對的。

慕容久久現在真懷疑這個女人,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

“還有,你竟敢屢次對家主無禮,家主雖然寬宏大量不怪罪你,但我可容不得,今日,就讓我替家主結果了你這賤人。”

鳳七兒再次冷聲一語。

然後抬手,將手中的長劍,一寸一寸的拔了出來。

夜色印著寒光,慕容久久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死亡的危機,她隻能警惕的想要後退,但鳳七兒已經冷笑著逼了過來。

“主母。”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星忽然從天而降。

慕容久久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鳳七兒大概也沒想到阿星的動作這麼快,麵色一變,似乎想要連阿星也一塊殺了,但還沒動手,她一張臉再次連續一變。

很是不甘的飛退而去。

而能讓鳳七兒舍棄複仇的理由可不多,多半是阿星引來了鳳無殤的人。

“分頭走,逃一個是一個,”慕容久久當機立斷,已經一個人朝著巷子的另一頭跑去,阿星這時也知道,自己身後多半還有尾巴。

不敢再跟著慕容久久了,反身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慕容久久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出巷子,才重新遇到了熱鬧的人群,但同時也遇到了人群中擁簇而來的鳳無殤。

他身邊隨從護衛成片,就像壓路機似得,緩緩而來。

“不會這麼倒黴吧。”

慕容久久隨手從路邊的攤位上,偷了一張麵具,帶在了臉上,匆匆朝另一條街逃遁而去。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路過街邊一家混沌攤位時,正好碰到了幾個做生意的客商,他們似乎正在大聲暢談這一些見聞。

而其中夾雜著的攝政王三個字,立刻頓住了慕容久久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