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久久一麵認真彈著樂曲,一麵心裏好笑,什麼神曲,分明是自己用了生之力量,萬物生靈,皆有求生隻能,鳥兒感到令它們舒服的東西。
自然趕著就落了下來。
而這也就造成了這副奇景。
“妙,妙呀……”
蘇羽非望著全身心投入在樂曲中的慕容久久,喃喃自語。
鳳無殤亦是一眨一不眨的盯住了慕容久久,但隨即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俊美瀲灩的麵容,忽而勾唇一笑,月靈一族,果然不同凡響。
柳雲幻望著那一群圍繞著慕容久久飛舞親近的鳥兒,她眸光暗沉,不知在想什麼。
而其中最震驚,就要數宮雪晴莫屬了,她原以為自己必勝,可望著眼前突然的變故……
就在眾人深思各異的時候,一曲《春江花月夜》已經結束。
但鳥語卻依舊留戀不舍的落在慕容久久的肩頭,或盤旋在她的周圍,似意猶未盡,不肯離去。
“這……”
明璃皇望著眼前的奇景,完全不知該怎麼做了,隻得問下首的丞相,道:“安愛卿,你以為如何?”
“這……”
安丞相也是為難,“陛下,臣從未聽過,不,見過如此樂曲,竟能將天上的鳥兒引來,實在奇特,也實在……”
“明璃陛下,我覺的勝負已經了然了吧。”
就聽蘇羽澈起身道,雖然他不知道慕容久久究竟用了什麼法子,但隻要是慕容久久的事,他就絕對支持,因為他們是好朋友,好哥們。
“阿久的樂曲本就出新,而且還占了個奇字,至於宮小姐的樂曲,美則美矣,但恕我耳拙,實在沒分辨出,那跟青樓花魁娘子的手中的樂曲有何不同。”
他竟將宮雪晴的樂曲,跟青樓的花魁娘子比。
這立時讓宮雪晴沉下了臉。
這些明璃皇也為難了,於是他問在座的所有朝臣。
立刻有朝臣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臣認為宮小姐的樂曲極好。”
“不,臣認為慕容小姐的曲子奇特。”
“臣也認為慕容小姐當勝出。”
支持慕容久久的明顯居多,這下宮雪晴終於坐不住了,她忽然出言冷冷道:“明璃陛下,小女懷疑慕容小姐作弊。”
此言一出,近皆嘩然。
蘇羽澈眯眼冷笑道:“你是輸不起了吧?”
宮雪晴同樣冷冷一笑:“小女自輸的起,但就算輸也該輸的心服口服光明正大,小女愚鈍,從未聽過樂曲能感動鳥兒,卻聽過有一種藥物,能令鳥兒親近飛舞,慕容小姐既然來自川南玉頂山,想必對此藥也頗通吧?”
此言一出,滿堂再次議論紛紛。
因為的確,樂曲感動鳥兒之事,太過罕見,但利用藥物迎來鳥兒,卻是極有可能的,而偏偏這慕容小姐又出身玉頂山。。
明璃皇看了慕容久久一眼。
慕容久久笑著道:“宮小姐有此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隻是我想說,我真的沒有利用任何藥物作弊。”
宮雪晴輕聲一哼,“口說無憑。”
她心高氣傲,原以為必勝,卻半路生出了這麼個幺蛾子,令宮雪晴的心情,瞬間糟糕到了極點,而除了慕容久久用藥這個理由,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
不然鳥兒怎麼可能被樂曲吸引,若是精湛的樂曲也就罷了,剛才慕容久久的各種技法與熟練度,完全生澀,敗於這樣的人,她怎麼甘心。
慕容久久看了宮雪晴一眼。
其實昨日初次見麵,對她也沒有什麼太壞的印象,但此刻卻覺的此女相當咄咄逼人,眸中不禁閃過幾分戲謔。
道:“宮小姐這麼冤枉人可不好。”
宮雪晴倨傲一笑:“既然慕容小姐覺的我冤枉了你,但你便證明自己的清白啊。”
慕容久久笑了,“我並未做錯了什麼,為何要證明清白,我也反過來說宮小姐也作弊了,那宮小姐是不是也要證明清白。”
“你……”
見她如此胡攪蠻纏,宮雪晴一時越發篤定了慕容久久心中有鬼,反過來相激道:“慕容小姐是怕了吧?怕被查出什麼,輸掉比試?”
慕容久久一下像是被激怒了似的,冷冷道:“我怕什麼,若是檢查後證明,是宮小姐冤枉了本小姐,那宮小姐是否要對我下跪認錯?”
“隻要你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下跪認錯又如何?”宮雪晴渾不在意的信誓旦旦。
慕容久久眸中笑意一閃。
“好,一言為定,陛下,公允起見,您派人過來查看吧,若是發現了一絲一毫我利用藥物吸引鳥兒的證據,我慕容久久當庭認輸,若是沒有,那就是宮小姐冤枉了我,她得向我下跪道歉。”
說完這句話,慕容久久的心裏幾乎已經是仰頭大笑了,宮家小姐,坑是給你挖好了,你就乖乖往裏跳吧。
其實經過剛才宮雪晴那番懷疑之言,明璃皇更願意相信後者,畢竟樂曲感動鳥兒之事,看起來還是單過單薄。
當即他一揮手,立刻有剛才趕到的禦醫上前,將慕容久久的周身,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此刻在場之人,多半都是翹首好奇。
也唯有兩個知道謎底的人,嘴角若有若無的泛起了一絲微笑,一個是百裏煜華,一個則是鳳無殤。
很快,檢查的結果出來了。
“陛下,微臣沒有在慕容小姐的身上發現任何,至使鳥兒沉迷的藥物……”
“怎麼可能?”
宮雪晴赫然瞪大了眼,那種拙劣的樂曲怎麼可能感動的了鳥兒,分明是用了藥……可是明璃皇沒有偏幫慕容久久的道理?
“宮小姐,願賭服輸。”
這時一直沉默的百裏煜華,也終於出言了,這個與生俱來就威嚴尊華的男人,立刻在宮雪晴的頭上,產生了一絲壓迫。
難道慕容久久沒有用藥?
這一認知令宮雪晴瞬間難受的不行,因為那便是說明她冤枉了慕容久久。
“宮小姐……”
就連明璃皇也皺眉看向了她。
宮雪晴此刻無疑頂著多方的壓力,她也知道,這裏是明璃,不是川南更不是自己耍耍性子就能過去的宮家。
而事到如今,她也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中了慕容久久的計策,可惡,該死。
宮雪晴一時氣的麵色鐵青,但此刻車已經到了山前,已不容她退縮分毫,驕傲如她,也不得不把心一橫,乖乖收起她的心緒。
飛快的在慕容久久的跟前單膝一跪,道:“對不起慕容小姐,剛才冤枉了你。”
然後飛快的起身。
這一跪一站,幾乎不到數秒的時間,但是人家跪了,你便不能要求的太過分,慕容久久有些懊惱的想著,就見一隻正要離開的鳥兒,從宮雪晴的頭上飛過。
然後,啪嗒一下。
一坨鳥屎就華麗麗的落在了宮雪晴那張嬌豔嫵媚,卻明顯發青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