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煜華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吃醋了?可我看不上她。”
於是,慕容久久笑了,“煜華你真好。”
“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的好,我在榻上其實可以更好,”百裏煜華曖昧一笑。
慕容久久麵上一紅,芙蓉般清麗的麵容,登時豔若三月的桃李,百裏煜華看的神色癡然,垂首輕吻了她的臉頰,二人磨搓了一會兒。
慕容久久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睡覺。”
百裏煜華暢爽一語,就將撇著嘴的慕容久久抱起來,繼續道:“柳雲幻已經收買了人心,就算我們現在再做什麼,也是無力回天的,倒不如好好的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說。”
道理雖是這麼個道理。
“可我心中鬱氣還沒消,睡不著,還有那個南宮碩,定是他在我們的藥裏下了毒,製造了混亂,敗壞了我們的名聲,本小姐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庸醫,此氣不消,我睡不著……”
慕容久久悶悶一語。
百裏煜華正要抱她上塌的動作一頓,轉而又折返回了桌案前,將她放在椅子上,英俊如畫的麵上,笑的幾分苦惱:“南宮碩到底還是皇子,就這麼死在我們的手裏,難免生出別的變故,要知道,我現在想娶你可是想的緊,暫時不想得罪老皇帝,至於你的鬱氣,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解一解。”
“怎麼解?”
慕容久久挑眉問。
百裏煜華故作高深一笑,“研磨。”
慕容久久立刻飛快的起身為他研磨,然後就見百裏煜華執起筆,輕沾了沾墨,就開始在一張空白的折子上,筆走龍蛇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不僅人長的端正,字也充滿了一種龍飛鳳舞的肆意張揚,且通篇文字,字字珠璣,很快便收了筆墨。
“……但凡在京中為官的,誰暗地裏沒點見不得光的事情,而我夜城不僅生意遍天下,消息也是遍布四國的,過去隻是收集,但今日我便讓南宮碩知道,什麼叫前院放鞭,後院起火……”
百裏煜華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有一日回到明璃國,所以對明璃的信息,格外的仔細,卻發夢也沒想到,自己利用這些訊息,第一次做的大動作,竟是為了討好自己的女人。
而南宮碩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他在朝中的力量,馬上就要遍地開花了。
那些依附他,或者依附他母族的官員,很快就會一個個的自顧不暇,而他們一旦自顧不暇,就會求助於他們的擁護者,三皇子南宮碩。
南宮碩幫一個可以,但一旦都幫,累死他也幫不過來,到時候就難免會人心渙散。
而彼時,明璃皇也會發現,一向在他麵前乖巧懂事,尤其會做人的好兒子,南宮碩,竟是一個做事錯洞百出的蠢貨,放任手下官員胡作非為。
這個時候,隻需有人再將如今青城問題的前後始末,提一下,以明璃皇的多疑跟腦子,自然很快就能想到,一切都是南宮碩在做鬼。
為的就是討好柳雲幻。
而一個正值盛年的皇子,討好一個名滿川南的先知,這意味著什麼?
百裏煜華就在這彈指之間,絕對給南宮碩挖了一個大坑,一條釜底抽薪的毒計。
“撲通。”
這時門外響起一聲跪地的聲音,隨即阿星快哭的聲音響起,“主子,今日的事都是屬下的過錯,怪屬下沒有看好那個三皇子,才令他壞了小姐的大事,屬下特來請罪。”
阿星的確有錯,但這次他們的敵人卻更狡詐了。
百裏煜華冷冷一哼,知道這廝剛才不出現,專挑他們氣消了才來,不過他卻也沒有發作,隨手將手中剛寫好的折子。
從窗戶上扔了出去,道:“快馬加鞭立刻回京,將本世子折子上的命令送到京城暗部,若有紕漏,這次你便提頭來見吧。”
“是。”
外麵響起阿星將功折罪,有些振奮的聲音。
阿星走後,百裏煜華方才回頭,道:“如今娘子可安睡否?”
然後發現,那女人已經笑的是見牙不見眼的連連點頭,“有夫君如此操勞,自然安睡,自然安睡……”
百裏煜華搖頭苦笑,攬起椅子上的女人,二人已翻滾到了塌上。
別看之前百裏煜華說的曖昧,但上了塌之後,他一直都規規矩矩的,最多親個小嘴,便在沒有做過別的,原因他二人也都明白,因為他們有潔癖。
都不願意在別人的地方做那種事,更何況這幾日都忙的滿身臭汗,就更是沒了心思。
所以拋下包袱,這一覺他們睡的竟是格外的香甜。
……
至於外麵,因為柳雲幻的關係,整個青城似乎都振奮了起來,加之有了合適的藥方子,治理瘟疫的計劃,出奇的迅速。
柳雲幻這個活菩薩的形象,一時也是屹立不倒。
慕容久久也知道,這次自己算是陰溝裏翻了船,在做什麼也是回天乏術,雖然一群年輕的禦醫,暗中的一直為她不值。
但她卻知道,她看中的,從來都不是名與利,而是她的百裏煜華。
一時得失,還不能影響她的大局……煜華,我要嫁給你。
轉眼三日。
青城的瘟疫治理,基本上已經全麵進入了正軌,也就是說,青城已經不需要他們的,而也恰巧此事,明璃皇傳召的聖旨也到了。
眾人不得不告別青城,開始返京。
而在青城的最後一夜,慕容久久正在睡夢中安睡,猛然被窗外的動靜驚醒,才發現,百裏煜華早就已經醒了。
窗外,此刻正狂風大作,似乎要變天的樣子。
也對,如今已經是深秋,前幾日的天氣格外的好,但節氣不讓人,該寒冷惡劣的天氣,還是要來的。
另一個房間裏。
柳雲幻亦是難以入眠,她不斷的盯著自己桌上翻滾旋轉的占卜銅錢,按住,在彈起,按住,在彈起……但似乎都沒有尋到想要的答案。
“為何總是這一卦,看不透,看不透……”
她喃喃自語,似有些茫然,又有些腦恨,為何她看不透,居然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