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鐵證如山,巧翠幾乎是百口莫辯,目光隻是看著蘇氏,滿麵的求救。
而蘇氏在看到那枚耳環後,整個人更是如遭雷擊,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派巧翠殺慕容子冰,巧翠也不是殺人的那塊料,但耳環怎麼會無端端跑到巧翠的身上?
這分明是有人在反設局,巧翠是她的人,隻要從她這撕開一點口子……蘇氏忽然不敢在往下想了,而是目光死死的就盯住了不遠處的慕容久久。
是她,她居然可以這麼快的察覺的她的局,並做下這一係列的安排。
這個女人絕不可能隻是深閨中的少女,她的背後一定有人,誰,蘇羽澈嗎?可蘇羽澈才剛入京……
“夫人,想不到居然連您的婢女都牽涉其中,不過既然有嫌疑,那就一並送去順天府衙吧,這等賤皮子,估計不用刑是不會說真話的。”
就聽慕容久久幽幽一語。
隨即她目光一側,又定格在了地上,側妃的丫鬟春喜的身上,既然要審,那就好好的審,一點疑點都不能留下。
“不錯,順天府七十二道刑具可不是擺設的,”此時蘇羽澈也嘿然一笑。
巧翠一聽七十二道刑具,當即嚇的渾身瑟瑟發抖,麵無人色,過去都是李媽媽最得夫人的心,她不過是個趨於奉承的,那裏經受得住府衙拷問。
“這怎麼可以……”
太子側妃聞言也是方寸大亂,春喜她自然信得過,既設了這個死局,春喜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為主子犧牲的準備,而她也會好好的善待她的家人。
隻是那巧翠,她實在信不過。
“既然這賤婢是最大嫌疑人,那便待回府衙好好審問,還有這目擊證人也一並帶回去,此事幹係甚大,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順天府尹張大人,一聲令下。
但是他對慕容久久的嫌疑,卻是明顯的視而不見。
“張大人,慕容久久也是嫌疑人,為何不帶她?”蘇氏一時沒忍住,衝口而出,她就不信,這張大人是個不開眼的,也不看看相府誰當家。
其實張大人也是滿心的苦惱,實在是這慕容大小姐背後之人,他惹不起啊。
嘴上勉強一笑,“夫人,慕容大小姐可是您的女兒呀。”
言外之意,您這做母親的還真是心狠。
“你……”
蘇氏氣的幾乎渾身發抖。
這時府衙的官差已經將地上瑟瑟發抖的,春喜跟巧翠,雙雙帶走了,春喜還好些,但巧翠卻是嚇的直接大哭了起來。
“夫人救我,夫人救我……唔……”
卻是被強行堵了嘴。
“好了,此事不就這麼簡單的了了嘛,我等隻需靜候順天府的消息便是,”蘇羽澈笑著拍了拍手。
抬頭看日頭都中午了,便道:“餓了,走,阿久,我請你吃飯。”
說罷,拉起慕容久久就要離開。
而一直揣著雙臂,把玩著折扇的花千葉,此刻也玩味的勾了勾唇,快步跟著蘇羽澈出了太子府。
“喂,你這妖人,誰讓你跟來的?”
蘇羽澈厭煩的大罵。
“切,誰說本公子跟你了,本公子是追隨阿久美人,阿久美人,我剛才提的建議你聽到沒?我家有萬貫財,至今單身,就缺個媳婦,你考慮下哈。”
“滾……”
幾人笑鬧著就出了太子府,但原地的太子側妃等人,卻是已經將氣氛降到了冰點,很多夫人小姐,看這架勢便知道今日的生辰宴,是開不成了。
可一時安慰也不是,告辭也不是,紛紛僵持住了。
直到太子側妃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場麵才再度亂了起來。
……
而另一麵,慕容久久看著倆人一路耍著寶,數度忍俊不禁,覺的這騷包風流的花千葉,簡直就是小魔王蘇羽澈的克星。
然後,當她剛一跨出太子府的門檻,迎麵碰上門前的那輛朱紅馬車,與車前,那天生如妖似魔的男人時,唇上的笑,卻是愕然僵住了。
霎時間,隻感覺這漫天的暖陽,都被他的一身風采所傾蓋。
長身玉立,分明生的如詩似畫,卻又張揚著不可告人的魔魅,斥著一臉清風朗月般的笑,卻又笑不達眼底。
“百裏煜華?”
蘇羽澈表情臭臭的嘟囔了一句。
花千葉止住滿口的玩笑,挑了挑眉,戲謔的瞥了慕容久久一眼,仿佛在說,看吧,被你家小心眼的男人抓包了吧?看你如何收場。
“喂,你來太子府做什麼?”
蘇羽澈跟百裏煜華的關係,雖說是親表兄弟,但二人的感情,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和睦。
至少慕容久久在蘇羽澈的眼裏,看到的皆是厭煩。
而百裏煜華對蘇羽澈的態度,明顯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的一雙琉璃鳳眸,隻是隔著太子府門庭前的朱紅,淡淡的凝視著蘇羽澈身旁的美人,慕容久久。
片刻,方才淡淡道:“本郡王到太子府自是有本郡王的事,不過想來如今也沒事了……”
他似笑非笑的口氣,微頓了頓。
又道:“這位,便就是前些日子,傳的沸沸揚揚,入了你蘇羽澈眼的慕容大小姐,慕容久久。”
此言一出。
花千葉的眉頭,滑稽的一挑,登時成了高低眉。
慕容久久則狠狠的嘴角一抽,猜不透這廝又唱的哪一出。
蘇羽澈自然不知道百裏煜華跟慕容久久的關係,當即麵上得色一閃,“自然,阿久是本郡王的紅顏知己,怎麼的,羨慕吧?”
“羨慕?”
百裏煜華慢條斯理的勾唇一笑,而他的這一笑,雖是在明晃晃的太陽下,但卻給人一種極度陰冷的感覺,仿佛還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
他一步步走近。
似笑非笑的凝視著慕容久久,口中淡淡道:“何止是羨慕啊,本郡王真真是嫉妒,如此美人怎不讓本郡王先碰上呢?慕容大小姐,初次見麵,在下……百裏煜華。”
他微微的昂首,如詩似畫,豔華無雙的麵容,仿佛是從畫裏走下來的人,無時不刻都不在詮釋著一種極致的驚豔,竟如此的讓人心折。
恐怕世間沒有女子,能抵製如此彬彬有禮,卻又含著咄咄霸道的見禮。
蘇羽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仿佛自己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覬覦了一般,忽然更加討厭這個從小,就美的不像話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