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這樣一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眸,楚稀玉著唇角,才發現自己竟是失了語,但是隻有他自己心裏暗暗的知道,或許他並不是為了蘇羽澈才來質問她的。
隻是一份心裏陌生的澀然,讓他想要來問個清楚。
“你說如何便何如嗎?蘇羽澈多年從未把哪家女子看進眼裏,唯有你,怕是,你這次要傷他的心了,”楚稀玉喃喃一語,說的卻是實話。
腦中,那個飛揚大笑的男子,一晃而過。
“我跟他隻會是朋友。”
慕容久久堅定一語,準備告辭,隻是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卻乍然抓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修長如玉骨般的手掌,的撫過她冰涼的小臉。
“百裏煜華!”
慕容久久也沒想到百裏煜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愕然抬眸,卻見後者正笑眯眯的望著楚稀玉,而他一這副,萬事好商量的嘴臉是,才是最壞的時候。
“楚世子好生悠閑啊,竟有功夫在這裏教訓本郡王的,不過可惜,聽這勢頭,似乎楚世子反被我的給訓斥了呢,嗯?”
楚稀玉站在,薄涼一笑,“本世子這是讓門板給夾了,才來管這種閑事,”說完,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慕容久久倒是沒想到,她跟此人一見相識,二見生趣,三見卻是要絕交的架勢。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若再不過來,你豈不是要跟人私通了,”誰知百裏煜華涼涼一語。
慕容久久登時被他氣的七竅生煙,你個大頭鬼,私通你個大頭鬼。
“那天風月坊楚稀玉也在,還識破了我的身份,他以為我跟蘇羽澈是,出於之道,出來質問我,說開了,也就那麼回事。”
慕容久久好言好語的解釋著。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茶樓下的馬車前,百裏煜華半點沒有跟她客氣,一把就把她推上了車,慕容久久驚的一聲低呼,但到了車上後,卻撞上一片軟墊子。
百裏煜華隨後也上了車。
隻是他如詩似畫,豔華無雙的麵上,卻是一派尖酸刻薄的笑,“好一個出於之道,那他的知道,就一定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插兩刀。”
慕容久久白了她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有人要給本郡王,你說我是剃了你的頭好呢,還是砍了那隻拿綠帽子的手?”百裏煜華挑眉看她。
慕容久久不屑一笑,“神經兮兮……”
“過來。”
慕容久久心頭一涼。
望著如此難以莫測的百裏煜華,她一聲苦笑,垂下眼簾,也遮住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難堪。
“好。”
“乖。”
百裏煜華輕啄了她挺秀的鼻尖。
“我們這是要去?”的馬車一直在動。
百裏煜華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道:“中午了,沒吃飯呢,餓著呢。”
原來是去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慕容久久不知道自己是出於怎樣的心思,她沒有再去刻意的跟百裏煜華說過一句話,規規矩矩的把飯吃完,就回了相府。
……
回到相府。
幾乎不用她去細想也知道,從三個堂妹一回府就鬧騰,畢竟九千裏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大房跟三房才剛入京,腳跟都沒站穩,就給相府添了這麼一筆黑賬。
相爺慕容正當初是聽了老夫人的話,看在大房跟三房對他的有利處,才費心將他們調入,可進京還沒三日,就惹出這樣的事,估計心裏也是不快的。
尤其視錢如命的蘇氏,就算麵上不罵他們,估計心裏也是罵他們的。
而依老夫人的精明,估計這筆黑賬,就是含著血忍著淚,也是無論如何不會算到公中賬目的,畢竟她親兒子親孫女們的前程,如今都攥在相府的手中。
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情況如何?”
一入府,就隨手招來了一個壽安堂附近灑掃的婢女,如今相府風向變了,自然也有不少奴才願意依附她這個大小姐,做她的眼線。
那婢女聞言趕緊上前,彙報道:“稟大小姐,如今大老爺跟三老爺一家子都在壽安堂內,那大房的子冰小姐,一進門就哭的跟淚人似得,還說她被陷害,大小姐你卻袖手旁觀,釀成那樣的結果,大小姐要負全責……這話,奴婢聽著都為您抱屈呢,三房的兩個小姐居然也沒替您說什麼……”
“行了,我知道了。”
慕容久久擺了擺手,寧兒立刻上前,塞了那婢女一兩銀子,那婢女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
“小姐,您不會怪奴婢今日多管閑事吧,奴婢就是實在氣不過才打了她的腿……”阿秀蠕動著嘴角,似乎有些自責,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容久久。
慕容久久無所謂的一笑,“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有些事是避無可避的,沒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