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之人,皆是麵色一變,同情的有之,幸災樂禍的也有之,而這說來說去,歸根究底,還不都是她們相府一攤子亂事。
而蘇氏在聽到君莫的說辭後,心中也明白了,定是她們的計劃失敗了,慕容久久那賤人居然還反將了她們一軍,那賤人,怎麼下得去手,子妍可是她的親妹妹。
不過幸好沒出大事,也虧得子妍福大命大。
想到這裏,蘇氏真是掐死慕容久久的心都有了,當即,‘嘎登’往地上一跪,一臉痛心疾首的就道:“求高陽長公主做主,雖說慕容久久也是命婦的女兒,但她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坑害自己的親妹,命婦實在不能容她啊。”
若能借高陽長公主之手,除了那賤人,可就真是天衣無縫了。
高陽長公主曆經兩朝,都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早已練就了一身的不怒自威,此刻一身霞色宮裝,雲鬢高聳,白皙的麵容,絲毫沒有留下半點歲月的痕跡。
反而隨著年紀的增長,令這本就充滿傳奇色彩的女人,看上去更加的雍容華貴,鳳眉一挑,越發的給人高不可攀,貴氣逼人之感。
“如此說來,這狂徒頭上的傷,是慕容二小姐砸的?”
被高陽長公主如此望著,慕容子妍立時隻覺的心口一寒,仿佛她說出任何話,都無所遁形一般。
“是,臣女不敢撒謊,的確是臣女急中生智,用石頭砸了他的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是你大姐下毒害你,那你可有證據,畢竟不能聽你一麵之詞,”高陽長公主淡淡一語。
聞言。
慕容子妍清麗的眼底厲色一閃,就緩緩從懷中取出了一物,正是之前慕容久久係在她身上的香囊,也是跟這流氓接頭的信物。
“臣女不敢隱瞞,大姐當時就是讓臣女嗅了這香囊裏的味道,臣女才渾身酸軟,沒有力氣的。”
蘇氏一看那香囊,立刻心中一喜,子妍果然心思細膩,這錦囊之前就掛在慕容久久的身上,很多人都見過的,這次慕容久久想賴也賴不掉了。
“拿過來。”
高陽長公主一發話,立刻有人將香囊送到了她的手中,而很多人都知道,長公主自己就通曉醫術,所以隻需將將囊裏的碎渣子,放在鼻息間一聞,就知道了內容。
“這香囊我見慕容久久帶著進公主府的,臣女可以作證,”早就按耐不住的蘇芸芸,自告奮勇的就當起了證人。
一些對這錦囊有印象的,也紛紛出了言。
“命婦也見過……”
“臣女不敢撒謊。”
眾人都微微屏住呼吸,看著高陽長公主嗅著那錦囊的動作,想著多半沒錯,待會兒那個相府的大小姐,估計要倒黴了。
這一刻,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
“咦,好熱鬧,你們都在做什麼?”
一個愉快飛揚的聲音,毫無預兆的插了進來,眾人望去,就見澈郡王蘇羽澈,跟當事人慕容久久正並肩而來,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滿麵的好奇。
“咦,夫人,二妹,你們怎麼了?”
慕容久久也故作驚異的看了眼,跪在地上,和一旁衣衫不整的慕容子妍,她當然知道怎麼回事,可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氏冷笑著,正欲說話。
那邊,睿王君莫,看著慕容久久這惺惺作態的樣子,就怒不可遏的低吼了出來。
“慕容久久,你個毒婦,本王沒想到你心思如此的狠,竟敢在高陽姑母的牡丹會上,對子妍下藥,還找了個流氓企圖玷汙她……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她可是你親妹妹。”
慕容久久當即冷了一張俏臉。
蘇羽澈這時也插嘴了,隻是他一臉的驚奇,“君莫表哥,你說什麼?慕容久久剛才對她的妹妹下藥,還找了個流氓企圖玷汙她妹妹,天哪,慕容久久,你剛才分明跟本郡王在一起,什麼時候做的這些事?你給本郡王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已經練就了一身,不秘傳的分身術,居然都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
“……”
“撲哧……”
一聲嬌笑,打破了安靜,卻是寧碧月,巧言道:“怪不得之前澈郡王說了兩句話,急急忙忙的就要走,原來是去尋慕容大小姐了,慕容大小姐,你倒是從實招來,你到底會不會分身術。”
幫慕容久久,就是損慕容子妍,這種事寧碧月最喜歡幹了。
慕容久久勾唇一笑,“寧小姐高看我了,我若是會分身術,就不在這站著了。”
“那在哪?”
“開宗立派,不定多少人捧著金銀拜師,那銀子豈不是嘩嘩的。”
“好主意,”蘇羽澈撫掌大笑。
而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竟被他們這三言兩語的一攪合,莫名輕鬆了起來。
最後,蘇羽澈很有義氣的做出了一番結語,“總之,剛才本郡王一直跟慕容久久在一起,不知道什麼下藥,什麼流氓的事。”
“蘇羽澈,你休要胡言,那這錦囊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子妍自己給自己下藥嗎?”君莫急了,因為蘇羽澈的介入,他現在摸不準高陽長公主會如何決定。
因為高陽長公主是出了名的溺愛蘇羽澈。
看著那錦囊,慕容久久臉不紅,氣不喘的挑眉一笑,“我說之前二妹為何突然說喜歡我的錦囊,非要討了自己帶,原來,你是在等著我呢。”
“你胡說……”慕容子妍麵色一白,正要辯駁。
就聽慕容久久忽然強勢的拔高音調,“二妹,你下次若看大姐不順眼,直說便可,不用這麼大費周折的陷害我,平白還汙了自個的身子。”
“你……”
慕容子妍被氣的胸中一陣氣血翻湧,事到臨頭,她竟發現,論口才她竟鬥不過慕容久久。
“大家都別激動,地上不是還躺著個喘氣的呢嘛,不如讓他起來說說,究竟是誰找來的,”蘇羽澈見僵持不下,索性將目光定在地上昏迷的流氓身上。
慕容子妍看著那被她砸破頭的流氓,眼中又是驚恐又是恨意,她恨不得殺了這個人。
“把他潑醒。”
立刻有幾個護衛,提著桶,就地從荷塘裏提了水,狠潑在了那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