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楚家答應了?”蘇老太一聽這個消息便高興得嘴都合不攏,說完就立馬合眼雙手合十嘴裏還念念有詞。顧春竹稍微聽到了一耳朵,竟然是在跟各路神仙還願。
顧春竹並未阻止蘇老太的行為,甚至在蘇老太念叨完後,主動提議,“娘您這麼說仙人們會不會感受不到,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去廟裏拜拜?”
“春竹你有心了。”蘇老太拍拍顧春竹的手,欣慰地說道。
“但是最近可能都沒有機會,這婚事一旦說下,就要開始走六禮的行程。如果娘你不介意的話,我覺著我們可以在納吉的時候順便拜拜佛。”納吉正是找人合八字,所以正好就要去廟宇找個高僧,和拜佛正好相合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蘇老太也並不介意,高興地接受了這個提議。
顧春竹和蘇老太聊完,轉頭也去通知了一下安安。安安當即把繡香囊的活忘到天邊,跳起來就想要去找她的雲瀾姐姐說點閨房秘語。
“你怎麼又開始急急躁躁的了,鄭嬤嬤交給你的東西你可不能丟。”顧春竹一把將安安攔下,不認同地看著安安。
安安規規矩矩地站好,用最標準的儀態和最得體的話語應答著,“安安知錯了,還望母親原諒。另外,不知安安可否前去邀約雲瀾姐姐?”
顧春竹本來還在責備安安,真的等安安老老實實回話了又不自在,一下就開始笑起來,“好啦你就別做怪了,這樣根本不像你。但是你想去隻怕還是不行,等我們和楚家真正定下來之後,你再去約你的雲瀾姐姐吧。”
安安遺憾地垂首,但轉眼又重新精神起來。她興衝衝地坐回繡架前,對顧春竹說,“娘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我要好好繡這個香囊,作為我送給雲瀾姐姐的一份禮物。”
顧春竹樂得看安安與楚雲瀾關係如此融洽,笑著就離開了房間。她從現在開始可忙著呢,不僅要找時間找人去下聘,交換生辰貼,還要開始籌劃婚宴等等。
雷厲風行的顧春竹挑了個最近的好日子,就讓媒人帶著聘禮去楚家下聘了。那天京城的人都看著一條長長的隊伍,抬著一大堆的東西從將軍府去到楚府。
於是這熱熱鬧鬧的送聘隊伍後跟著無數的人,跟隨的人最後也和送聘隊伍一起,停在了楚府門口。送聘隊伍停下,是因為在入府前,需要唱一唱這禮單。
而這一唱,竟然就唱了一刻鍾,畢竟媒人拿出的禮單有厚厚的一疊。其中除了拿給楚夫人看的那一張,還添了一些七雜八雜的東西,比如各式精美首飾和珠寶,還有昂貴華美的布料。其中最該說一說的,就是那一對活雁。
自古以來,大雁就象征著愛情忠貞,並成為了昏禮中最重要的信物。當初在村裏的時候,定親是如果男方找不到活雁,往往都是用活鴨代替的。
在知道楚家答應之後,顧春竹就跟蘇望勤說了這事,但最後卻不是蘇望勤拿來的雁,而是小成提來的,而且他專門去找了本就是一對的大雁。
顧春竹知道後也將這個告訴給安安,並暗示安安以後有機會一定得告訴楚雲瀾。
再說回這次下聘,因為雙方本就商議好,所以整個流程就走得特別順暢。禮單唱完,楚家把東西都全部收好。然後楚家也給將軍府回了一點禮,以示他們對親事的首肯。
接著媒人就提著大雁,詢問楚雲瀾的名字,即雙方交換庚帖以便將軍府去合八字。
事情很快就全部做完,楚家也塞了點禮錢給媒人。媒人歡歡喜喜地收下,便帶著人拿著楚家的回禮回了將軍府。
這一日後,坊間一時將小成和楚雲瀾傳為佳話。大家都十分熱切地反複傳說著描繪著下聘這日的盛況,說將軍府是怎麼怎麼有錢,怎麼怎麼看重楚家嫡女。
但某一出茶樓,一個混跡於人群中的灰黑長衫的人聽著旁人的誇張描述卻是一聲冷哼,旁人當即不服氣地怒問回去,“你這人怎這般反應,是不是看這些大人們這麼有錢嫉妒了!”
長衫男子卻是譏諷地回嘲,“隻怕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吧!”
“我們本就是半斤八兩,自家人何必笑話自家人!”生氣那人對此並不感到生氣,他本就是個市井平民,怎麼可能不嫉妒羨慕。但將軍府啊楚家什麼的離他太遙遠了,那點小情緒根本沒什麼大不了,反而是這個陌生人的表現更令他在意。
長衫男子愣了一下,接著就大笑起來,“你這人有點意思,不過我冷哼並非對著你,我隻是笑這些大人們裝的太像,其實他們有什麼看中有什麼情誼,不過是因為女方珠胎暗結罷了。”
此話一出,勾起了周邊所有人的好奇,全部都圍攏到長衫男子的身邊,跟他打聽更為詳細的情節。長衫男子卻深知謠言傳播的規律,並不把話說透,看周遭人好奇起來就拿起酒杯擋住自己勾起的嘴角,一口飲盡杯中物,一言不發地甩下酒飯錢就走了。
長衫男子雖然走了,但是對小成和楚雲瀾之前的議論卻沒有停止,而且因為他意猶未盡的話語,周圍的人越分析還越覺著是長衫男子所言頗為真切。
一傳十十傳百之下,很快這點小小的胡猜就發展成廣泛的流言。一時間京城上下開始謠言四起,都說楚雲瀾和小成結婚完全是因為兩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不得不為之。
時刻關注周遭信息的王坤趕緊把這個消息彙報給顧春竹,顧春竹氣得當場就把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真是欺人太甚!到底是誰傳出的流言,王管家你可有調查?”
“很抱歉,因為這流言傳得太快太廣,已經找不出最初的源頭了。而且就算找出來也不好處理,弄不好別人還以為是將軍府心虛。”王坤十分理智地分析道。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顧春竹急得走過來走過去,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夫人,奴才還真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