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遲意禾帶著女子走回了遲家,進入府邸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管家給銀子。女子並不推辭地接下了,還大大方方地表示,“公子的好意小女子迫於無奈隻能接受,但小女子也是一定要跟隨公子左右的,我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還望公子成全。”
遲意禾本來就不是個大善人,他是存著能和女子發生點英雄救美美好故事的心態就下女子的,道貌岸然地推辭兩句之後就果斷接受了女子的報恩,“那你快把你父親的欠債給還清,之後再來遲府找我便可。管家,你記得告訴門房一聲,別攔錯這位姑娘。”
顧春竹聽完整個故事,嘲諷地笑著,“果真衣冠禽獸也。”
“這種拐彎抹角曲線救國的行事方式並非行知的風格,他就是個直來直去的直腸子,做不來這等迂回之事。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顧春竹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楠木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明顯。
最後顧春竹就去見了安安,直覺告訴顧春竹這件事應當和安安有些許關聯。安安也坦誠了自己的行為,“遲意禾一事確實是我找人安排的,不過他要是真正人君子也不會讓我這種拙劣手法的當,可見他真真切切不是個好東西。”
“但你又如何有手段找到姑娘為你幫忙?而且我記得你最近就沒有出過將軍府大門吧。”顧春竹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就繼續不動如山地深挖其中始末。安安或許能夠想到找人打遲意禾一頓,可能卻沒辦法想到給遲意禾身邊送個人挖個坑這等後續有無限可能的計謀。
“好吧,我說。還不是因為遲意禾太煩人,我就想找個人去揍他一頓。他要是受傷了半身不遂地在床上癱著養傷,肯定就不能來找我了啊。然後我就想到了龍叔身上,便寫信請他幫忙,後麵他回信就說他會安排了一個更為妥帖的計劃,讓我等著便是。再後來的事情就是今天發生的一切,你肯定都知道我就不說了。”安安撇撇嘴,把什麼都告訴給了顧春竹。
“你怎麼就想到去找龍哥?”
“龍叔叔之前不就是搞這方麵的嘛,他才擅長這種事情啊,我不想到他還能想到誰?難道還能想到魏行知那個笨蛋不成?”安安頗為自信地回答道,還順便踩了魏行知一腳。
顧春竹並不怪安安擅作主張給遲意合設計下套,也不怪安安直接寫信找龍老大而不跟她商量。畢竟安安和小成也是龍老大看著長大的,情分自然也是好一點的。顧春竹隻是幽幽長歎,對又一個女孩子即將遭到遲意的禾禍害而表示惋惜。
“娘你不用擔心這麼多的,那女子是龍叔從青樓裏贖出來的人,她對付像遲意禾這種道貌岸然的色鬼可有一套了。另外龍叔還把她送給我了,到時候遲意禾有什麼動作或者要來騷擾自己的話,我就可以提前躲出去。”安安得意地表示顧春竹的歎惋是多餘,此事並無弊端。
“行吧,你們掌握好分寸便是。而且在遲意禾身邊安插一個眼線去探聽消息,方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挺好的。”
“難道娘親對我和龍叔還不放心,我們是什麼人你不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嘛。”安安抱著顧春竹的手臂說著俏皮話,讓顧春竹隻好寵溺地拍拍她的手。然後顧春竹閑談了幾句就準備起身離開,不過在走到門口之時又回想起一點小事,停下腳步。
“娘是還有何事吩咐?”安安看顧春竹停在門口便走上前去詢問。
顧春竹扣住安安的手腕,笑眯眯非常無害地問道,“對了,我都好久沒見到魏小公子了,你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嗎?”但是她的無害可不是真的無害,這樣的問題也不過是為了她後來的打算在做鋪墊。
安安一點都沒有發現異常,狡黠地笑著說道,“他啊,最近都在國公府埋頭苦讀呢,看什麼兵書之類的。誰叫他之前總盯著我不放,我可不想被他一直纏著,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打發他回去看書學習了。”
顧春竹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緊緊抓住安安的手腕不放鬆,“讀書也是一點好事,但你也不能一直不見他吧,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做點點心給他送去?”
“我才不要呢。”果然安安聽到顧春竹的打算甩手就要跑,但顧春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自然沒讓安安逃跑成功。安安另一隻手放在顧春竹抓住她的手上,求饒道,“娘你就放我走唄,反正你做的糕點肯定比我好吹多了,魏行知有你親手做的吃食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隻要你答應跟著我一起做,我也同樣答應你一個條件。”顧春竹用著誘惑地言語對安安說道,她可是打定主意要撮合安安和魏行知兩個人,給兩個小孩創造一些機會那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安安聽到這個條件當即就想要答應,嘴張到一半卻改了口,追問了一句,“是什麼條件都可以嘛?”
“你可以先說說看。”顧春竹機敏地反問回去。
安安仔細思索了一番,目前還真沒什麼好要求的,另外她也記起自己之前也答應過魏行知要給他送自己做的糕點。反正是自己早晚都得做的事情,現在還白賺一個條件,肯定是要答應的啊,便說道,“那這個條件就先給我攢著吧。”
第二天早上安安陪著顧春竹一起做了一堆各式糕點,顧春竹主要把安安做的給魏行知裝了起來,並要求安安給魏行知送去。
“我才不去送,我能給他做已經是很了不得了,他多大臉還想我親自送糕點上門?美得他哦。”安安嚴詞拒絕了顧春竹的提議,顧春竹看安安實在抗拒最後還是讓王坤派人送的糕點。
很快,熱騰騰的點心就出現在了魏行知的桌麵上,他書都無心看了,隻顧著對著點心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