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遲意禾也從大俗大雅中出來,不過一邊走還一邊齜牙咧嘴的,有時還會把手輕輕地放在脖子上碰一下,然後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猙獰。蘇望勤在軍隊鍛煉出一雙利眼,很快就發現遲意禾脖子上紅了一大片,應該是燙傷造成的痕跡。
蘇望勤把這個猜測說了出來,安安這才表示這是自己沒忍住,把滾燙的茶水潑到了遲意禾身上,這才造成他受傷。
“他明明都已經有了未婚妻,還跑來找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他說的話還特別挑戰我的耐性,我一個沒忍住就……”安安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偷瞄顧春竹以及蘇望勤,委屈巴巴地說道。
安安正是想看遲意禾究竟想說些什麼才答應他的邀約,而她一去到大俗大雅,遲意禾那時已經在包廂裏等著她了。遲意禾一看到安安就激動地站起來,湊到她的身邊,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十分相信自己幻想,一臉愧疚和深情,看得安安直犯惡心。
緊接著,遲意禾就開始了他充滿油膩感的表演,“安安,我是真的愛你的,我以為是你給我寫信我就去了,誰知道竟然會是蓉郡主,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娶了她啊。”
安安躲開一邊說話還一邊不斷靠近她的遲意禾,心想他說的這些根本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安安和遲意禾繞著桌子已經走了一圈,兩個人隔著桌子相對,安安問道,“遲意禾你找我出來究竟想說什麼,剛剛的那種廢話我真的不想再聽!”
“安安,我剛剛那些可不是廢話,我那是在向你表明我的心跡和我的矢誌不渝啊!”遲意禾傷心地看著安安,說得有一點控訴的味道,好像安安誤解他給他造成了多麼巨大的傷害似的。
“遲意禾,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的關係,難道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嗎?還有你和蓉郡主的事兒,那是你自己蠢,難道還怪我?”安安的怒火漸漸攀升到爆發的邊緣,她努力壓製自己的火氣,還算語氣平和地說道。
遲意禾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安安的生氣,還兀自沉浸在自己愚蠢的幻想中,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他這盲目的自信,“安安,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雖然你害羞不說出來,可我也依舊感受到了你的真心。所以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爭取到將軍和將軍夫人的同意讓你嫁給我。”
安安翻了個白眼,一個字一個字十分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現在非常鄭重地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絕對絕對不會嫁給你的,即便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你一個人我也不會考慮你的。”
遲意禾對安安的說法表示了非常的不信任,然後繼續企圖靠近安安,並且有對她動手動腳的趨勢。安安和他繞圈又拖了一些時間,並且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從門口逃出去,不過遲意禾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一直堵著門,讓安安根本沒辦法離開房間。、
最後忍無可忍之下,安安拿起桌上的一壺茶水就朝遲意禾潑去,雖然遲意禾躲得快,卻還是被茶水燙到了脖子,而安安則趁此機會離開了房間。
“事情就是這樣了。”安安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小團,企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好像這樣做就會讓顧春竹忘記責罵自己似的。
“那你怎麼不早點跟娘還有爹爹說,還一個人去赴約?”顧春竹看上去已經冷靜下來,十分平和地問道。
“我這不是怕你怪我嘛,娘。”安安嘟囔著小聲回答,低著頭不敢去看顧春竹和蘇望勤。
顧春竹聽到這個原因反而笑出了聲,安安疑惑地微抬頭,視線向上望著顧春竹,正好和顧春竹的視線撞在一起。安安飛快地低下頭去,顧春竹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我怎麼會怪你,像這種惡心的人就該這麼做,甚至得要更厲害一些對待他們,這樣他們才不敢再輕易來招惹我們。”
“娘最好啦!”聽到顧春竹的話,安安高興地歡呼一聲,然後抱住顧春竹的手臂撒嬌道。
“既然知道娘好,下一回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和我們商量,聽到了嗎?”顧春竹用手指點點安安的額頭。
“知道啦,保證下一次一定會告訴娘的。”安安摸摸自己的額頭,笑著保證道。
蘇望勤忍耐了一陣,看兩個人終於把事情聊完,就把顧春竹從安安那裏搶回來,抱進自己懷裏,即便是在安安打趣的眼神之下依舊十分坦然。顧春竹的力氣又不如蘇望勤,也就隻能無奈地讓蘇望勤抱著了。
遲意禾的事情到此算是暫告一個段落,一家人聊起別的話題,一路有說有笑的,很快就把遲意禾拋在腦後。
回府之後告別安安,蘇望勤和顧春竹手牽手在花園裏繼續閑逛。顧春竹突然駐足,轉身問了蘇望勤一個問題,“望哥,你會覺得我這樣教女兒很不對嗎?比如可能會讓女兒太過野蠻之類的。”
蘇望勤也十分認真地看著顧春竹,堅定地搖搖頭,“春竹,我覺得你剛剛說錯了一點,你這樣不是讓安安潑辣,你隻是讓安安學會保護自己。更何況,就算潑辣又如何,像你豈不是正好,我非常非常喜歡。”
“你不要老把喜歡啊什麼的掛在嘴邊,怪不好意思的。”顧春竹笑著轉身繼續往前走。
蘇望勤幾步就追上顧春竹,繼續牽著她的手和她並肩走在一道,“另外我發現那個遲意禾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是說話他老說些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嗎?我認為他是在裝傻,目前大家都普遍更信任男子說的話,他這樣亂說一個不小心就能造成安安被誤解,甚至……”
頓了頓,蘇望勤眼中閃過一絲狠決,“甚至是讓安安隻能嫁給他。”
“這個遲意禾果然是好算計!”顧春竹氣得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