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羽郡主還要見鄭嬤嬤嗎?我讓人請她前來?”顧春竹隻想趕緊讓軒轅羽離開將軍府,沒有等她徹底消化自己所說的話,接著問道。
根據軒轅蓉的要求,如果顧春竹這裏走不通,軒轅羽還是要去求一求鄭嬤嬤的。可是鄭嬤嬤向來和將軍府沆瀣一氣,顧春竹現在都是堅決抵製的態度,鄭嬤嬤又哪裏會願意幫助她們姊妹倆。
她狼狽地疲倦地搖搖頭,苦笑著拒絕,“不用了,打擾將軍夫人休息,我這就離開。”
“那就恕我不能遠送。”顧春竹聽到這句話高興慘了,巴不得下一秒軒轅羽就消失在自己眼前,客氣都不客氣一句直接說送客。
軒轅羽沒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隻不過比起來時,她身形更為佝僂,落寞之感如有實質。
“你看看這好好的兩位郡主,就被這麼被折騰到這喪氣地步,這個軒轅冽還真的令人不齒。”顧春竹看著軒轅羽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物傷其類。同為女子,在這個女子地位低下的時代生存,幸得自己遇上了望哥,不然自己的下場還遠比不上軒轅兩姊妹吧。
王坤深深地低著頭,反正顧春竹也是在自言自語抒發感慨,他也就不摻和進官家的糟心事去。更何況他還並不覺得兩位郡主有多慘,不愁吃不愁穿的,可比好些平民百姓日子好過得太多太多,不過她們不知足罷了。
顧春竹經過這件事也是更加鄙夷軒轅冽,他大概就是覺著得了神醫的藥,他能不缺子嗣,也就更加不在乎那幾個沒了母親的女兒。聞氏一走他就對軒轅蓉冷眼相待,夷族那麼遠還一直不太平都舍得讓女兒嫁過去。
更重要的是,夷族所在的地方便是蘇望勤駐守的地方,軒轅蓉嫁過去幾乎就和人質一樣,根本不會被善待。兩方的摩擦,哪裏是簡單的聯姻可以解決得了的。
想到夷族,顧春竹就不免想起蘇望勤,自從分開這又是好多些時日,她心底深深的思念就像一直盤踞沉睡著的野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蘇醒。隻怕到時候,她會忍不住去找軒轅冽的麻煩,或者跑去邊關尋找蘇望勤。
“對了王管家,你明天上午最好準備準備,糕點茶水什麼的打理好,將軍府到時定有客上門。”看王坤要告退,顧春竹趕忙吩咐道。
於是,等第二天早上晴夫人來的時候,她驚異地看著擺好的茶水糕點,以及坐在上位喝茶等候狀態的顧春竹,笑言,“你這是剛剛見了客人?總不會是在等我吧?”
“我正是在等候你,而且太子府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並且昨天下午軒轅羽還來找過我,想要我幫忙。”顧春竹淡然地放下茶杯,略帶微笑地說著。
“你一定拒絕了吧?軒轅蓉之前還想害安安,我們可不能輕易饒了她!”晴夫人憤憤地說著,看那樣子若是軒轅蓉在她的麵前,她定是要啖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這般凶神惡煞的是想嚇死誰,我們這兒可沒你的仇人。”顧春竹說著俏皮話轉移晴夫人的注意力,也算是安撫一下她激動的情緒。
“行,我不說這個,你的手下肯定不能完全知道太子府的一舉一動,我且給你細細說道說道。”
太子府最近的變化圍繞著兩個人發生,一個是小聞氏,也就是現任太子妃,另外一個就是軒轅蓉。小聞氏起初到了太子府還算安分和滿足,後院其他女人也是知趣沒惹事兒。於是乎小聞氏便仗著新婚軒轅冽的新鮮勁兒,以及背後聞家的勢力算是過了段好日子。
不過很快軒轅冽就熱情消退,而梔鳶夫人又是個慣會爭寵的,小聞氏的日子也就越來越不順心。最先是軒轅冽去她院子的時日越來越少,後來梔鳶夫人還到她麵前炫耀各種太子的賞賜。更過分的是太子府很多資源也開始傾向梔鳶夫人,不過都是在暗地裏的。
另外小聞氏初來乍到還沒有得到管家權,很多東西都是軒轅冽在處理,所以尤其擅長看菜下碟的下人們也有點怠慢小聞氏的味道。氣不過的小聞氏去找軒轅冽撒嬌要管家權,卻一下被軒轅冽忽悠得暈頭轉向,管家權的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嗬,這太子的臉我總算是徹底看穿,他的心裏隻有權勢以及他自己。”晴夫人最後如此評價道,顯然是很不喜歡軒轅冽對待新婚夫人的態度,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正因如此她才能尋到夾縫生存。
“那小聞氏可有為難你?”顧春竹對於身為合作夥伴的晴夫人還是有幾分關切的,畢竟沒有晴夫人在太子府收集消息,她還真的有點抓瞎。
“我現在可低調著呢,反正小聞氏和梔鳶夫人鷸蚌相爭,你我才好漁翁得利。”晴夫人捂著嘴竊笑。
聊完小聞氏的事兒,晴夫人又接著說起軒轅蓉的情況。
昨日軒轅羽失落而歸,也不敢進入房間和軒轅蓉說自己求援失敗的事兒,便悄悄從窗戶縫給軒轅蓉塞了一張紙條。晴夫人不知道具體寫了啥,反正沒多久房間又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估計是軒轅蓉又在屋裏發瘋。
然後屋內安靜了一陣子,接著是一聲板凳倒地的脆響。門外守著的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之前軒轅蓉一鬧騰就是一大宿,而且最後那聲音越琢磨越覺得奇怪,怕不是在上吊尋死吧!兩人對視一眼,趕緊推門而入,果然軒轅蓉已經吊在繩上開始翻白眼吐舌頭了。
守衛趕緊把軒轅蓉救下來,一人守著軒轅蓉,一人去通報軒轅冽。軒轅冽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就一個反應,讓他們直接把軒轅蓉捆起來,反正他隻求人不死不丟,果真無情至極。
但是軒轅蓉也很聰明,醒過來就趕緊服軟求情,看著非常真誠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幹傻事。而守衛不知如何處理,便又一個人守著一個人去彙報。軒轅蓉這個時候就趁機抽走守衛的佩刀,決絕地抹上脖子。